第二天。
孟听春将半山腰上烧出来的地挖了一半,已经是接近放学的时候了,她看太阳快要下山。
她回到家拿了鱼网便去捞泥鳅,倒不是这个点泥鳅多,而是捞了泥鳅之后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刚好可以洗个澡。
“听春,又在捞泥鳅啊?”
“嗯。”孟听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在田里扯草的妇女,“海燕伯娘,还在扯草呢。”
她嘴上叫的伯娘,并不是她的亲戚,而是村里对朋亲的尊称,比父亲大一些的都统一叫伯娘,小一些的叫婶娘。
有亲戚关系的该怎么叫还得怎么叫。
“听春,你还真不把你哥的婚事当回事,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在这里捞泥鳅,不是伯娘说你,你嘴馋贪吃,就不该承诺两年内给够彩礼钱?!”
孟听春低着头在捞泥鳅,打完招呼后,她就没有打算再聊天的。
听到海燕伯娘带着叹息声的话语,她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海燕伯娘。
在她的记忆里,海燕伯娘从来没有用这种讨厌到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她知道接上这种话去解释是没有用的,她还没有成功的挣到钱。
孟听春捞了一条沟,收获了不少,天色还早,她换了另一条水沟。
这条水沟水深,泥鳅不多,但是会有些小鱼,这个位置靠近姚顺家的发电站。
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过了桥,走在身后的人突然跟她说话,“听春,你的彩礼钱挣了多少了?”
孟听春猛的回过头去,看到是同村的一位老人,她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身后的老人特别好心的说道:“听春啊,别记得吃了,也为你哥的婚事上上心,为你爸减轻点压力。”
老人一脸的和蔼,搞得孟听春都不好意说‘不’字。
她冲着老人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她停下脚步,让老人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她看着老人的背影。心里觉得奇怪,他的话和刚才海燕伯娘的话怎么有点耳熟呢?
孟听春被这样莫名的‘关心’了一下,心里更着急,她不能再等着泥鳅和仔猪的生意了。
再被村里人这样说下去,哥哥的婚事迟早要黄。
她要寻找一个短期的买卖做一做,她灵光一现,突然想起六一儿童节那天,学校门口热闹的买卖场景。
这个时代谁都馋吃的,一颗猪油糖咬一半,剩下一半放进口袋里留着下回吃。
不过,条件好些的家庭,还是舍得给孩子零花钱的,一个星期大概一毛钱不等。
孟听春想虽然是一小部份的零花钱,倒是可以做些包子去卖,为了节约成本,去买面粉的车费钱必须省下。
得让去赶集的人帮忙带回来,还要跟小卖部的人说一声,把包子放在他家,有人买,买多少个,她让出其中一小部份的利润出来,这样就不用守在学校门口。
孟听春说干就干,回到家她洗了个澡,便去房里找妹妹。
第二天,孟听雨就把好消息带给了她,卫慕白答应给她买面粉。
孟听春也看到卫慕白去赶集了,随行的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人是郑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