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记住了秦招妹，如果它死了，大黑很多，却再也没有一个叫秦招妹的大黑了。
以前，她没把它们当人，杀了也就杀了，现在，她想起那个被自己杀了的‘罗大虎’，总有愧疚，它死之前的眼神没有怨恨，没有不平，只有担心，对自己的担心。
可笑当时的自己，竟然理直气壮的选择了躲起来……
“小……小祖宗……”
看着小祖宗掉眼泪，秦招妹慌了，它……没做错什么吧？怎么……哭了呢？
秦招妹手足无措的看了看罗大虎，询问它发生了什么事？
罗大虎微微摇头，它也不知道，今天的小祖宗似乎变得格外爱哭，刚刚在房间里哭，现在又哭……
罗婉婉后知后觉的看着叶重楼，“你……你是……”
她见过冷漠的叶重楼，见过狠厉的叶重楼，见过暴躁的叶重楼，唯独没见过流泪的叶重楼。
她以为，像叶重楼那种冷淡的仙女是不会流眼泪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个讨人厌的叶重楼绝对不会哭的，所以，她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叶重楼？
叶重楼微微有些尴尬，今天她的情绪确实变得有些快，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叶重楼轻咳一声，又是冷淡的模样，看着罗婉婉，略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对不起，婉婉。”
罗婉婉：“……”
该原谅她吗？嗯，虽然现在适合说没关系，罗婉婉还是没开口。
虽然没开口，可她眼底带着一丝笑容。
从今天开始，她可算找到叶重楼的糗事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嗯，她要记住这声对不起，只要她没说没关系，叶重楼就一直对不起她。
叶重楼也没管她，转头看向秦招妹，略有些迟疑，“我先给你一点血，等我休息好了，再给你心头血，重新契约。”
“不……不用了。”秦招妹摇了摇头，虽然之前陪小祖宗去医院的大黑死了，可它追着小祖宗的时候，已经把事情传回来了。
小祖宗的身体不好，心脏承受不住太多，更重要的是，和她有契约的它们出事就会反噬，它不想再让小祖宗承受太多了。
“……”叶重楼看着秦招妹，微微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不用？你就要死了。”罗婉婉有些焦急，有些不满，秦招妹是不是傻？叶重楼要救它，它却不用了？
秦招妹扭头看着罗婉婉，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似乎又想起眼前的女孩是为了自己，而且刚才还保护自己，为自己哭，秦招妹微微转开头，有些心虚，又有些理直气壮。
心虚的是自己似乎有些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理直气壮的是，它一辈子都是为了小祖宗而活，对小祖宗不利的事情，它应该坚决反对，嗯，它没做错什么！对！它没错！
那一抹戾气却被罗婉婉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想说什么的她，淡淡的看了秦招妹一眼，放开它的手，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秦招妹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在意自己心里的那一丢丢不舒服。
叶重楼看了看罗婉婉，又看了看秦招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开口打断突然沉默的气氛。
“先保住命契约的事，以后再说。”说着，叶重楼拿起桌上的刀轻轻划伤自己的手指，鲜艳的血流了出来。
秦招妹张了张口，却也没说什么，它一条已经死了的命，哪能让小祖宗用血相救……
可它只是来了人类世界一个多月，就已经学会了人类的贪婪，它想活着……
秦招妹看了看小祖宗，接过她手里杯子，仰头喝下。
余光却忍不住看向罗婉婉，她的脸依旧冷漠，头都不抬一下，明显的不再管它，只是，它喝下去的时候，她眼里的冷漠却淡了淡。
秦招妹把杯子放在桌上，娃娃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谢谢小祖宗！”
“是我伤了你，救你也是应该的。”叶重楼微微一笑，抬头看着楼梯口，寒夜北的手被包扎好挂在脖子上，看见她欢呼雀跃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来，开心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撒娇。
“楼楼。”
才一会没见，他更加想楼楼了。
“慢点。”
叶重楼微微皱眉，看着他脚步生风的跑来，就怕他一不小心踩空了。
“好的。”寒夜北乖的像个孩子，却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几步就蹿到她的身边，没受伤的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傻兮兮的笑着。
大厅里的其他人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只要叶重楼出现，他的眼里就只有她。
看着他傻傻的笑容，叶重楼也不忍心再骂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有些无奈。
“你呀！”总是那么不听话。
寒夜北拉住她的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眼睛闪闪发光，叽叽喳喳的邀功，“楼楼你看，北北手被包扎好了，北北是不是很乖？”
叶重楼低头看了看他包成粽子的手，眼里一丝内疚闪过，“嗯，北北最乖了。”
寒夜北眼里的光更亮了，他定定的看着叶重楼，“北北这么乖，能不能要个奖励？”
“……”叶重楼抬头，看着他傻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叶重楼沉默了一下，才有些犹豫的点头。
“太好了。”见她点头，寒夜北欢呼一声，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楼楼答应北北，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北北好不好？北北一分钟都离不开楼楼，北北很想楼楼，你看，北北的心很想楼楼。”
叶重楼：“……”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她还是感觉到了手心下的心跳，被他这么一说，她感觉，那一跳一跳的心脏似乎是为自己而跳……
“咳！”叶重楼猛的缩回手，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就看到大家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叶重楼第一次知道窘迫，她故作镇静的冷着一张脸，耳朵却可疑的红了，粉粉的，很好看。
“楼楼。”寒夜北突然凑近，眼睛专注的看着她的耳朵，痴迷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你耳朵真好看！”
轰～
叶重楼只感觉耳边有什么炸了，她神色莫名的看了看寒夜北，又看了看吃瓜群众，淡定的起身，优雅的走上楼。
要不是那粉红的耳朵变得通红，要不是她看着优雅却有些急切的脚步，他们还真信了她的邪。
“楼楼～等等北北。”寒夜北有些莫名，却也丝毫没耽误的起身追了上去。
两个人影消失在楼梯口。
罗大虎：“……嗯，医生，寒少爷的手要不要紧？”
主要是小祖宗难得的害羞，让他差点就忘了正事。
医生护士是跟着寒夜北下来的，奈何寒夜北和叶重楼两个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彼此，所以就忽略了他们。
医生摸了摸鼻子，又是不苟言笑的样子，“骨头都断了，你说要不要紧，让他去医院做手术，他不去。”
闻言，罗大虎顿了顿才说道：“……有劳了，你们先回去，我去问问，去的话我直接带他去医院。”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罗大虎等了五分钟才慢慢上楼，这个时候，小祖宗应该缓过来了。
“我怀疑寒夜北那厮是装的。”秦招妹看着空荡荡的楼道煞有其事的说道。
作为一路跟着出山的大黑，它可是和寒夜北接触最多的人，之前他还正常的时候，当着它的面不止一次的占小祖宗的便宜。
现在傻傻的，占便宜倒是光明正大的占了。
“嘁——”
罗婉婉朝它翻个大白眼，俗话说，心里肮脏看谁都是肮脏的，在她看来，秦招妹这明显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如果可以，它肯定非常乐意取代寒夜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