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们进行加强训练。解散。”训话终于结束,队员们都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情,擦着汗水向棒球场的出口散去。出口处居然聚集了一群家属,浅野真司的姐姐,大谷慎司的妹妹等人,都带着笑容等待着他们。
“我只是好久没练才让那小子占了上风,给我一个月时间恢复状态,肯定打的那小子哭出来。”西川健太尴尬地和墩子解释着,但是墩子全程只是微笑着牵起他手离去了。
优子因为灵魂共鸣的关系,大口的喘息依然没法停止,本来8分钟时就已经是她的极限时间了,在与前田纠缠的时候就已经超时,但是为了满足前辈兄弟对决的心愿,还是硬着头皮多撑了2分钟。此时疲惫就和潮水一样涌向身体各处。
柳生明白这种感受,刚想带着她找个地方调息一下。还没等两人离去,就被行洋教练拦住了:“柳生君,你的实力超出了我预料。但是,仅仅是10分钟,57次的投球,就喘息的那么厉害。你的体力需要加强。”
优子没有过多解释,这也没法和教练解释。点点头,向教练示意明白。“还有,谢谢你。”还没等优子和柳生反应过来,行洋教练就带着清水、耀星两人离去了。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和耀星数次的回首,优子觉得疲惫的感觉都慢慢消失了,也许这就是为此努力的报酬吧。
“别看啦,快走吧。我专门拜托丽子为你做了便当。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你拿不拿得起筷子了。”柳生揶揄道。但是优子只是微笑着侧首,没有回答,气息慢慢调息了过来,夕阳下的映衬下,让此刻的柳生都觉得也许这样生活才更对得起自己的身体。“真拿你没办法,遇到你算我倒霉吧”暗暗地念叨了一句,扶着优子向公寓走去。
安顿好了优子,天空已经看得见星星了。走进道场的大门,一路和慢慢熟悉起来的学员们互相问候。“我好像越来越习惯这样生活了呢。”就在柳生感叹自己被生活的惯性卷入,走进居所的玄关时,大山老爹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感叹。
“优子,过来一下。”老爹的声音非常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是丽子却坏笑着用口型对着柳生示意:“你-完-蛋-咯-”,柳生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半个月来的所作所为。
外出探索,组建棒球部等事务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闲时间,空手道相关的事务全被抛在了脑后。也许,这在大山老爹眼里,算是不务正业吧?
“但是,我也不会空手道啊,靠这具身体的本能去教别人吗?”讷讷低语,略带不安的看向大山老爹的背影,柳生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老爹走向静室。
“过来坐下吧。”老爹在一个座垫上,挺拔的正坐,随后向柳生示意。柳生惴惴不安地走到大山馆主的前方,乖巧地坐下。老爹的气势虽不如初见时那么张扬,但是从他自发挺直的身躯上,依然能感受到很强的存在感。
“听丽子说,你最近在为棒球部的事奔波?”老爹依然非常平静的问道。但是话里的名字却刺激到了柳生“那个臭丫头,居然出卖我。”但是问话却不得不回答。
“嗨,的确是在为棒球部的事忙碌,但是您放心,我之后会——”心里打着鼓,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复优子的父亲。“棒球,玩的开心吗?”老爹继续提问道,没有去听柳生后续的解释。
“开心——”一想到能凭借着努力,把一个濒临破碎的球队重建,看着他们重新为一个目标而努力,柳生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好”老爹居然露出了一缕微笑,拍着大腿说道。这让柳生非常惊讶,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老爹训斥,甚至责打的准备。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父亲大人对我最近抛开空手道一事,不感到生气吗?”柳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一点也不,完全不生气。相反我还感觉到非常的开心。”与往常严肃、端正的形象不同,眼前的大山铁助,一点也没有钢铁那样生硬的感觉,反而让柳生的内心产生了温暖感动的情绪。
“爸爸我啊,只是一个单纯的武人。过去也曾经因为太过愚笨,而没法感受到妈妈和你们的感情。在妈妈去世以后,也没有办法太好的去照顾你们。”老爹叹了口气,抬着头看着柳生说道。但是敏感的柳生知道,那眼眸当中映射的,并不是自己,也不是优子。
“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我为了有一个继承人,所以强迫你练习空手道。”说到这个话题,老爹似乎有些羞愧,略略的转过了头。“在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了自己的笨拙,是在伤害着你,但是你依然懂事的要坚持训练空手道。”
“你的天分在我之上,直追先祖倍达公。爸爸口拙,但是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铁助老爹又转过头直视着柳生,那目光里,温暖、欣慰、骄傲、疼爱混杂在一起。柳生虽然知道这份感情并非针对自己,依然为之动容。“父亲——”这种从未体验的感情,让他不自觉的喊了一声。
“但是,比起你苦练空手道,爸爸更愿意看到,你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大胆的去做吧。”大山铁助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出门。“我要去指导他们了。”
“嗨,请走好。”柳生代替着优子向父亲行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大山馆主,似乎连走路的方式都特别的灵动。“倔强但是坚强,一个不小心的话,很容易就会错过内在的温柔呢。真不愧是你的父亲啊,优子。”
“切~还以为父亲会把你责骂一顿,然后姐姐就痛苦流涕跑上楼,等待着安慰呢。”丽子一脸不开心的推开门,柳生仿佛能看到她背后小恶魔尾巴不爽的甩动。
“你这家伙,居然出卖我!”柳生一个扑击就抓住了这个小魔女,与优子不同,这个妹妹就仿佛根本不是大山家的人一样狡猾,不教训一下的话,以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麻烦。
“Stop——stop,十字固根本就不是空手道的招式!你是打算叛出极真流么,痛痛痛痛痛——住手啊。”丽子求饶式拍着地板,但是柳生一直数到二十才放开了这个小恶魔。
“真是的,没看到我已经求饶了嘛。我就不应该帮着姐姐去组建这个棒球部。应该让姐姐自己忙到泪眼朦胧来求我。这时候帮你才知道丽子的好!”吃饭的时候,丽子一直愤愤不平地嘀嘀咕咕。
柳生则一直到把味增汤喝完,才慢条斯理的对眼前这个刻意的女孩问道:“好吧,说说吧,你帮我什么了?”等相处久了,柳生对付她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不过很意外这个小恶魔居然会帮忙,难怪那些队员都满脸不爽,被小魔女整惨了吧。
“哼,那个浅野啊,其实是我找了他姐姐,还有那个西川....”被放置play了好久,丽子终于忍耐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帮助召回棒球部成员的光荣事迹一股脑儿的托盘而出。
“怎么样,怎么样?姐姐没有我的话,完全没法成功嘛。”看着丽子那一幅“快夸我”的表情,柳生只好说道:“啊,多亏丽子了呢。”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丽子刻意的转过头,但是柳生知道小魔女此时的余光一定在看着自己。“越来越摸清这个小恶魔的路数了。”
“那么,丽子觉得,要怎么样才算是有诚意呢?”柳生暗暗地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丽子虽然刻意地慢慢回头,但是嘴里的条件仍然是不停地:“既然你已经知道丽子的伟大了。那我也只好给姐姐一个机会报道我啦。”
“今晚一起洗澡。”“嗯————行吧。”反正不同意,她也会闯进来,大不了闭着眼睛泡澡。
“今晚一起睡。”“如你所愿。”这丫头晚上睡觉动来动去的,还和无尾熊一样缠上来,但是睡着了以后脱身还是很轻松的。
“我也要和姐姐一起去棒球部做经理。”“你不是才初中而已嘛,而且担任经理就是洗衣服、抬饮料之类的粗活啊。”女孩子因为不能上场,一般只能做做后勤之类,好听的就是数据统计,其他繁琐的都是一些现在女孩子不愿意干的杂活,洗衣做饭之类。“我不管,你去哪我去哪。”“好吧。”
“那最后一条,和那个小岛断绝来往。”“否决”一个不注意这个小魔女就要趁乱打劫,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对遥香带有特殊的敌意。“切——失败了。”一直到洗完碗,丽子都还在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