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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跟随着大山优子的脚步,来到了一家感觉历史悠久的道场外。“那里就是我家了,基本情况都告诉你了。千万记住什么都别打赢,虽然你还算是小有身手,但是你一旦交手,肯定会露陷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停严肃的叮嘱的柳生,感觉也是非常的微妙。

迈入大山道场的同时,灵敏的感知顿时就让柳生感到几分压力,“这个道场不简单...”。刚迈入玄关,就有数个正在休息的弟子向自己问好,立正后双手放于腰间后九十度弯腰:“哦斯!师范代!”,按照优子的教导,点头向着他们回礼,有些紧张。“本来以为只是空手道同好会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是那么严肃的道场啊...”一路上不停点头向学员们回礼,一边不禁在内心吐槽着大山道场的严肃气氛。

换好木屐后,牢记优子反复叮嘱的要点:“进到场后,别多看多问,先向老爹谢罪,不管老爹说什么,都回答是,不然的话...”,还没走进场馆,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热烈。横移开紧闭的道馆大门,一阵嘈杂的人声就立刻传了出来。不大的会场内,五对学员,正在激烈地对战,反复的通过彼此的走位,身法破绽在千钧一发之际击败对手。周围的学员尽管没有参与其中,却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透过双眼,沉浸到眼前的激烈实战中去,同时还会竭尽全力的为场上选手应援。难怪老远就能从道场外感受到如此强的气氛。

但是比对战更吸引柳生眼光的,乃是道场正中,主位之上悬挂的字符。“千日修以返初心万日练以达极致”,当中“极真”两个大字更是完全的吸引了柳生的注意力。虽然笔画之间略显粗鄙,并非名家手笔,甚至连粗通笔墨都勉勉强强,但是笔锋之间,却锋芒毕露,每一道笔尖,都仿佛透露出拳势,一笔一划之间仿佛蕴含了深刻的拳理,盯住看了仅仅一瞬,柳生的身心就仿佛被吸入了字画当中,仿佛有一位身材远比自己高大,粗壮的成年男子,在自己眼前演武,拳势破天,脚能裂地,招式虽然简单,却蕴含吞天的气势与强大的力量。“是....真货啊。”柳生不禁呢喃道。

“优子!”此时,道场内响起了一声呼喝,惊醒被字符吸引的柳生。全场原本沉浸于对战之中的几位学员,在听到这声呼喊之后,也停下对战,全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柳生身上,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道场啊,有好几个怪物女级别的强者。”,通过身上的气势,柳生一下子就能判断出这群学员里,有数个实力不俗的强人。

“过来这边。”这时候柳生才注意到字符下方的壮年男子,虽然气势与刚才精神世界里的男子相差甚远,但是面容身材却十分相似。“这就是优子的老爹吗?怎么长得完全不相似啊喂!”但是气氛如此严肃的情况下,也没有时间给柳生抒发感想,柳生迅速的走到男子面前的垫子上。跪坐之后,低头“谢罪”:“抱歉,父亲...”。

“无妨,我听小岛说过了你的情况,下次要注意安全。”小岛似乎已经提前给大山老爹打了预防针。让优子预想中的说教数小时节目没有上演,也让柳生松了一口气,毕竟没谁愿意跪一个陌生人听几个小时的说教的。但是随后的一句话,就让柳生放下的心又拎了起来。“那么今晚的指导现在就开始吧。优子,去给虎次郎,隆盛他们几个做一下实战指导吧。”老爹话音刚落,刚才场上的可说最强的三人,往前站了一步:“请您多多指教!”

冷汗一瞬间就从额头渗了出来。“喂喂喂,原来是让优子来做指导的嘛?我还以为被训几句就完了,难怪那怪物女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原来早知道有这出了吗!”,柳生回头看去,那三个准备接受指导的,基本就是道场内五十几个学员里的最强者,实力和大山优子也在伯仲之间,最多就相差半筹而已。别说自己对空手道一窍不通,哪怕自己精通空手道,与这几位相比,反过来接受指导还差不多。一动上手就要露陷的局面,该如何去规避呢......

“虎次郎,你第一个吧。”大山老爹却没有感受到“女儿”的绝望心情,反而指定了三人当中,气势最强,肌肉也最发达的一位,透过道服都能看到手臂上清晰的肌肉轮廓。虎次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明显更加兴奋了,连回复的喊叫都震得柳生耳朵发麻。

“那个那个...其实的话,我今天身体不好...”眼见局面再不加以控制,就要发展到露陷的局面里去了,柳生只好使出体育课、军训时最有用的偷懒方法——装病。“唔...这样嘛,那么是那里不舒服呢?”老爹却偏偏要寻根问底。“怎么办怎么办,怪物女的身体明显健康的很,该怎么回答呢...”冷汗越流越多,被那么多人和老爹一起盯着,柳生都觉得大脑要当机了。

“那个....那个,其实今天...大姨妈来了。”柳生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烫熟了,恨不得挖开道场地板,把脸埋进去。老爹也被这个答案给惊吓到了:“唔...原来如此,难怪数个普通人就让你如此...”“是啊,老爹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姐姐”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女子。除了年龄与身形看上去更为幼小,其余完全就是一个时尚版的优子。“唔,丽子你回来了,既然优子今天身体不适。那么就让我亲自来吧”老爹明显对小女儿有些应付不来,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但是学员们明显对馆主亲自上场指导更叫关心。原本听闻优子实战指导无望,有些失落的虎次郎等人,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丽子却走到了柳生身旁,跪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柳生笑了笑。“这个笑容是怎么回事,怪物女的妹妹怎么笑的如此诡异。”

馆主站了起来,原本收敛在身上的气势,仿佛宝剑出鞘一般,瞬间绽放了出来,人如起名,其势如山。全场的学员,都仿佛被这股庞然的气势压制了下去,原本嘈杂的道馆,此时都安静了下来。而处于老爹面前的柳生,更是首当其冲:“这股气势...”虽然远不如字符中人那撕天裂地,但是真实的亲眼目睹让柳生同样震撼。馆主站到了场中,向着三人招招手。三人面色严肃,站成三角,将馆主包围,摆开架势。大山老爹却丝毫没有摆出架势的想法,“来吧。”

话音一落,三人一言不发,几乎同时冲向馆主,行进之间显然与上午的混混完全不同,速度与节奏几乎一致。“厉害,不是长久以来的默契,是无法如此恰当配合的。犹如潮水一般前后呼应!”柳生暗道。“拳势之强,更甚于混混的铁棍,如果让这三人与那六个小混混对战,恐怕一合之内,六人就会被殴到失去意识!”。

但是馆主却不慌不忙,以毫厘之差避开虎次郎的重拳,虎次郎拳头掀起的劲风还未停歇,就见老爹反手一架,腿上轻巧的一绊,虎次郎虽然有意识的加强了下盘,却丝毫无用,被老爹带动全身的方向,巨大的身躯如盾牌一样挡住其余两人的拳。“强!”三人默契的合击,被轻松的打破。

其余两人连忙收拳后退,防止大山馆主的反击。老爹却得势不饶人,踢开晕头转向的虎次郎。身形如疾风怒涛,欺身向前。被称为隆盛的学员一下子被老爹侵入双臂之间,大山馆主双手平推,脚上轻巧的一绊,失去姿态的隆盛如水中浮萍一般,被推了出去。平凡的技巧,简单的战术,却轻松的放倒了柳生眼中的强者。

最后一位学员发现一次攻防之间,同伴已经倒下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最终鼓起全身的气势,向大山馆主发起了全力的突击。

“很好!”嘴上说着赞扬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留情,架开了对手的擒拿,从被破开的架势里,抓住对手的衣领,宛若霸王举鼎一般,将那个高大强壮的学员,从肩膀上方摔了出去。轰的一声摔在地上,虽然场馆内有垫子保护,但是显然这一击也让他摔得不轻,良久才缓缓起身。

很快三位被击倒的学员,就恢复了过来,站直身体对着馆主低声致礼:“感谢您的指导!”。其余学员也从刚才的对战里清醒过来,站立起来,跟着三人,感谢馆主的亲自指导。馆主点头回应以后,开始从言语上对学员的缺陷和疏漏进行指点。

被馆主的对战吸引的柳生,很快就发现身边有人正在拉扯自己的衣角。原来是丽子:“姐姐,你身体不好,我们先回房间吧?”虽然对那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但是留在这边的话,感觉迟早会露出马脚。柳生点点头,跟着丽子悄悄地离开了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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