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毛竹林,不难发现院落四周竹林内,巡逻着众多守卫,这些人大都身着便服持有武器。
让罗夙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守卫大都不怎么上心,两队伍一碰头,总要寒暄闲聊那么一小会。
这样宽松的巡逻,即使是一般轻功较高的武者,要想避开他们这些人视线潜入院内,也都一点不是问题。
可即便这样,为了尽量避开这些视线顺利潜入围墙院内,罗夙并没有着急,在远处徘徊躲避这些视线,观察院墙上那些守卫情况后,这场伺机而动。
当看到视线内巡逻的两组守卫,聊的有些不可开交,引来就近巡逻房顶守卫加入,见此刻机会到来,罗夙没有片刻犹豫,伴随几个残影在林间起伏,一个呼吸不到,就已来到不下三米高青草茂密的院落墙角。
警惕四周一切动静,侧身往墙壁靠了靠,拨开虫蚊乱飞舞青草,探出头藐了一眼矗立在围墙上,几个来回巡视四方守卫。
只见墙上护卫刚一转身,罗夙身子也戛然而动,化作一道残影,如飘然而下的落叶一般,不声不响无声无息翻入这近三米高院墙之内。
院落内的守卫并不多,而且所落位置好像是一个马厩,四周稻草堆积,时不时还能听到马匹吃草喘息声。
环视一眼四周景物后,正当罗夙正准备转身,却突然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让人难以反应寒光,在眨眼之间已然逼到他的脖子,罗夙也是被吓了瞬间寒毛直立。
带着震惊神情,顶着笼罩全身寒意,缓缓向这个附带剑鞘直指喉咙身旁身影望去,当他看到眼前这张刚毅熟悉身影脸庞时,罗夙神情也是猛然一惊“天穹,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思咛推敲中,罗夙脸上汗水也是如雨滑落,内心又惊又困惑“呵呵,真没想到他的实力,既然强到这种地步,被他近身都没有察觉,不……,不对,难道他刚才从一开始就一直潜藏这里。”
虽然剑未出鞘,可附着在剑鞘上,那股令一般武者都无法察觉的剑气,使此刻能清楚察觉到这剑气的罗夙,不敢有半点分神;因为罗夙看到天穹眼中没有透露任何一丝怜悯之色。
看着天穹示意,罗夙正准备将手中剑交给天穹,不过从远处隐隐约约所传来的两个声音,不由引起两人警觉。
望着此刻天穹左手笔画示意,罗夙也是带着锐利神情,时刻在寻找天穹破绽以求绝地反击点了点头,随他向稻草堆后面,也就一人环抱树木靠去。
“宁爷,那不过还是一个未懂事的娃娃,难道你就忍心下手吗?”
“嗨,你也别跟老朽废话,只管带路就行,有些事,能不问就千万别问,这样能活长一点知道吗?”
“是是是,小的知道。”
透过稻草纵横交错缝隙,看到那两个边披上黑袍,边走边聊的一老一少,正加快脚步急忙而赶消逝在视线内,天穹转头看了一眼罗夙,拂手间,在罗夙没反应过来,就已然封住他周身三个大穴,其中也包括他喉咙处的声穴,以及听觉的耳门之穴。
拂手在空中写下不要打扰我狩猎,几个大字后,在剑气寒光所逼下,罗夙也是被惊的冷汗直流,不断眨眼应答;从刚才天穹的点穴速度,罗夙心里非常明白天穹的实力,并非一般武者可匹敌,甚至达到能和他抗衡的实力。
带着嘴角一抹微笑,收起直指罗夙手中长剑,在一道残影过后,人也消失在罗夙视线内。
在身子不断缓身移动下,整个人如风一般,让人难以捕捉,在不断利用一些视角盲区,悄无声息跟在穿梭楼道花园中的两人。
而当随两人来到后花园一座亭子旁深井时,那个周身被黑袍所裹看不清面貌,听声音像是年轻男子的瘦小身影,一到井旁,便对身裹黑袍的宁生礼貌道:“宁爷,那小丫头,就在井底密室内,你先等一下,待小人把井水放干,我们好下去。”
“嗯……”
被黑袍包裹的宁生,只是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等候。
闻听这话,躲在亭内顶壁之上天穹,此刻脸上也露出些许淡淡笑容“哼,难怪刚才翻遍整个院落都找不到,原来藏在井底,还真是有心。”
随瘦小黑影拉动机关后,一阵阵潺潺激流声,也不断缓缓在花园中回荡环绕,虽然这声音引来四周巡逻护卫前来查看,但也都被宁生支走。
不断利用回声辨位之法,盘算水位下降程度,当听到井水下沉到一定程度时,渐渐有风声开始从井底缓缓飘荡而出。这让不断躲避守卫探查的天穹,嘴角开始缓缓挂起异样笑容,同时双眼也变了越来越冰冷。
待水位被放了差不多见底时,随手拂动腰间钱袋,一锭碎银,也赫然出现在天穹手中。
在那个双眼透露微笑,瘦小身影刚打算开口礼请宁生下井时。
‘噼里啪啦’,一阵阵陶物破碎声音,突然从不远处房内传出。
被这声响惊扰,两人无不条件反射神情紧绷转头寻望声响来源处。
只见天穹身影瞬闪即逝,如同一阵清风,悄无声息,拂动过两人周身,令两人衣袖飘动不已。
“奇怪,这房间没人住怎么会有响声,难道是老鼠,这不对啊,都已经半个月没听到老鼠声,真奇怪……,宁爷,要不您在这里先等着,待小的去看看。”
被瘦小身影这惊奇声音,给拉回神来。神情急思中,宁生双眼猛然闪过一丝凝重,神情急转间,突然开口喊了起来“不好,难道有人闯入。”
“这怎么可……”瘦小身影笑容还没绽放,也猛然瞬间凝固“不好,来人呢?有人闯入,给我隔屋隔屋搜查,别放过院中每个角落。”
瘦小身影话语刚落,伴随一声声‘唰唰唰’声响落下,原本空旷景观花树满地的院落,不稍片刻就已经来了不下十来个护院守卫。
“是……”
待众人相应过后,宁生也是一把拉住瘦小男子,急身而道:“你随我下井……”
“呃,哦,哦,哦”
在男子刚反应过来,人就已然被宁生给拽入井下。
与此同时,在屋内瓷物声起,借两人视线移开瞬间,悄然进入井下后,天穹原本红润的面色,此刻也变得有些苍白。
一看到展露在视线内,约有一米半多高布满青苔的隧道,天穹没有任何犹豫,纵身借助浮荡而起水珠之力,一个纵身,便闯入漆黑隧道内。
这隧道虽然湿滑,但四壁皆是由石头砌筑而成,而地面的路应该是人走了比较多的关系,并没有什么青苔。
在隧道内小心翼翼听风急行,闻听身后传来老者那一声惊喝后,前方也是立马传来一声声惊疑声,而且这些声音,还带着很重床气。
有了嚷嚷而来声音和风声指引,天穹好像也不再变的那么小心翼翼,纵身之下,仿若对这条崎岖隧道非常熟悉一般,就连那些散落在道路中的石头,天穹也都能轻巧避开而过。
“他妈的,到底是谁啊,刚睡下就扰人清梦,如果让老子知道,非剁了他的头下酒不可。”
“哼,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是宁老的声音,好了快点叫大家都起来,外面好像有情况。”
“啊!宁老,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喂……,警告你们不许把老子抱怨的事情,去跟宁老打小报告。”
“哈哈哈,知道知道了,我去叫延道兄弟,你去叫里面那些缠绵的哥们。”
“你这家伙,怎么打算讨便宜啊。”
“哈哈哈,还是哥你最懂我,妈的,最近都好久没闻过屁香,这不…憋的慌,给哥们饱饱眼福不行吗?”
“咯吱……”
“行了,行了,赶紧去,不过警告你一句,兄弟的女子,不管是什么娘们,还是温柔乡的女子,你可得给我收着点。”
“知道,知道了,兄弟妻不可欺,这点江湖道义,小弟还是懂得,我走了,至于那边就拜托大哥你了。”
“行了﹑行了,哈哈,你这小子。”
“咚咚咚,喂,大家都起来了,外面有情况。”
“咚咚咚,喂……”
在那两个男子声音不断在隧道中回荡时,守护在洞口,正在宽衣的魁梧男子,好像被那两个叫人起床有气无力给逗笑一样,脸上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哼哼笑声。
然而就在男子准备拿起放靠在墙边,在火光引动照耀下,那把不断闪着火红银光的大刀,可当手即将触及大刀时,看到突然出现的影组,手也猛然止在哪里。
尤其是看到,在这火光闪耀映照下,映照在墙壁中影子,正用剑锋从背后指着他后脑勺,令大汉冷汗直流。
“你们抓来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天穹这声音,虽然有些平淡轻盈,却令这个行走在刀口上糊口的男子,背后发凉浑身战粟不已。
惊恐之中,男子正准备转头,但一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刺痛,瞬间被吓了浑身颤抖哆嗦不止“在…在最里面靠近风口的房屋内。”
话落后,当架在后脑勺的利刃,刚一离开,男子也瞬间被吓的软座在地,不断喘息着大气。
看着擦身而过阔步离去,剑未出鞘,秀发无风自动的背影,男子刚缓过神来,正准备开口而喊。
可中气十足的口,刚张开还没发出声,只见一道寒芒闪过,男子的脑袋,突然‘咚……’一声,滚落在地,而且他右手旁石壁上还留下一道深深无声剑痕。
缓步而行中,看着此刻急急忙忙从各个洞穴,用简单木板围堵而成屋内,开门一脸高兴从里面手持兵器走出来一个个正打理衣服满口抱怨的身影,不论男女,天穹也都没有手下留情。
在一阵阵寒光纵横之下,那些人还没来的及出声,一个个不是胸口被洞穿,就是脑袋搬家。
其中还不乏,几对缠绵在一起,带着一脸喜悦脑袋搬家的男女。
没一会,在这悄无声息,无人惊恐而喊洞穴中,一阵阵血腥味,在微风浮动中,也开始弥漫变了越来越浓。
内心万分当心灵儿安危,天穹也不敢有任何逗留,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好像一阵清风拂过这房洞密布通道,伴随手起手落刀光剑影穿梭寻绕不断深入。
在这之中,最让天穹感到庆幸的事,这巨大地下洞穴,好像是专门只为供人休息而建造了一样,没有什么机关,或建的像迷宫一样,拐角处非常多;外面的残杀,并没有一下惊到深处那些起身出门男女警觉。
为不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关闭灵儿的洞穴,一路行来天穹也是没有放过对任何洞穴的探知嗅闻。
虽然这地下通道转角虽多,但好在房间数量不是很多,也就二十来个隔间,没多久就已经来到这洞穴的最深处。
凝视前方映入视线内那扇精美大门,天穹一个健步人也已到门前,特别是当嗅闻到灵儿身上特有气息,本打算破门而入,手刚一触门,在闻到里面还有其他人气息,触门得手,也是猛然而止。
化击为敲,‘咚咚咚’,阵阵的敲门声,在手指和门的对撞中,在洞**响了起来。
“是谁……”
屋内传来一女子声。
闻此,天穹眉头微皱,回想刚才井口老者声音语气,在调整一下声线后,这才开口回道:“是我……”
“宁爷……”
闻听这低咛喜悦声落后,一个剑归入鞘声音,从里屋缓缓浮荡而出萦绕耳旁。
“咯吱……”
门刚被打开,侧身头一低,借着女子开门缝隙,天穹也如流光一般,闪身入内。
极速放眼扫视房间每个角落一眼,寻灵儿气息望去,借助屋内残灯烁火,当看到映入视线内,被屏风所阻挡,只露出那张熟悉而又清秀沉睡面容时,天穹原本紧锁得眉头,此刻也随双眼柔情绽放,而慢慢舒展开来。
“什么人……”
一道寒光随抽剑声从后面刺来,在电光火石间,天穹头也不回,只是身子一侧,右手顺擒而动之下,女子声音也赫然被制止,伴随天穹随手一甩,被刹那擒在手中的女子,也是被重重甩到墙壁上。
在一声轰然响声过后,便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什么东西破碎声音。
健步来到被屏风格挡开高床暖枕前,看着灵儿还沉入香甜梦中,而且好像被自己所点的睡穴,如今还未彻底自动解开,这让天穹可谓深深松了口气。
左手放剑,双手一伸,已然把灵儿给拥入怀中。
“恶贼,拿命来。”
对于,背后破屏风而来寒光,还有这充斥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意,天穹并没有在意,双眼寒光惊闪下,本想留女子一条性命,可如今看起来她并不知道珍惜。
这一次,天穹也没在手下留情,即便这个女子实力不入三流武者,也是如此。
屏风在寒光女子大喊怒吼声中,瞬间被破开,移步侧身而避,女子这急来刺击也扑了个空,不过只见天穹右手一拂手中长剑,也已然反手从女子背后贯穿整个心脏。
“你,你,到底是谁……”
声音还没落下,女子已彻底断气。
而此时,闻听洞**,惊绕传来一阵阵急促而来的脚步声,眉头微皱间,天穹好像一脸都不在意,神情怜爱望了灵儿一眼,深深松了口气后,这才抽剑归鞘,提剑缓缓向残破门外走去。
一出洞口,看着急奔涌来的七八身影。
刚开始有些当心这没有石柱支撑,而且还是连接井水、河道的地下洞穴,会不牢固,怕不小心会使这地下室整个坍塌威胁到灵儿安全。
然而此刻看到跟前这些手持杀人利刃身影,带一脸怒急而吼杀意直逼而来,含笑之中,天穹神情依旧显得淡然从容。
“他在哪里,大家跟我一起上。”
“可他手中的娃娃……”
“他杀了我兄弟,他杀了我兄弟,老子一定要宰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见带着一脸伤心抽泣而道,挥刀就像天穹冲去身影,旁边几人在对视一眼过后,不知谁喝了一声“上……”,随后几人也紧握手中利器,前赴后继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在天穹左手怀抱灵儿,右手持剑,脚刚跨步而出那一瞬间,整个人眨眼便消失在飞扑而来众人视线内。
伴随一阵狂风扫过,那些怒吼而来前赴后继身影,身子仿若同戛然而止声音被定格一般,在这一阵狂风扫过,“铮……”,一声剑归入鞘声音刚响起,被定格在哪里的七八个身影,突然被分解开来化为一块块整齐碎肉,轰然洒落在地。
而在这些肉块散落而下片刻,墙壁不知何时布满不下二十几道,被什么利器所划过正不断延申裂开不知多深的裂缝痕迹。
但比较奇怪的事,这裂缝好像都刻意绕开悬挂墙壁灯火一样,并没有对这些灯火进行破坏。
而天穹缓步而走,握剑的手,依旧没有改变。
“你,你,你,守住各个转角口,别让擅闯的恶贼给跑了。”
洞口处人声参杂,步行也显得非常急促。
“是,是……”
“剩下还活着的人,都随我来。”
“是……”
“跑,自寻来这里,我可从来就没想过要这样随随便便离开。”
闻声,宁生刚带人还没进洞门两步,看到一脸含笑,走出转角缓步而来的天穹,瞳孔也是猛然一缩,言语有些颤抖“天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如果不死的话,怎么能这么容易找到爱妹,而且还能顺便揪出背后到底是谁在哪里搞鬼,把我这个本不想摊这摊浑水的局外人给牵扯进来。”
感觉到四周不知何时充斥着令人战粟的杀意,宁生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在撞到身后那个神情惊恐,浑身瑟瑟发抖,被吓出尿来惊乍的黑衣人,半响过后,这才战战兢兢蹦出一句话语“好可怕的杀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么办,逃…,不~,已经逃不了了。”
“这,这……”
听到身旁这些自己所养的杀手,此刻无不心生退意。
即使从刀口舔血走过来,可第一次看到有人无形中让自己内心陷入恐惧,带着汗流浃颤抖双手,缓缓稳定下内心,硬着头皮,双眼不敢和天穹直视,宁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误会,误会,少侠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为了保护令妹,所有这才把你……”
宁生话还没说完,原本还深处五米前缓步而来的天穹,此刻既然眨眼出现在跟前,反手剑鞘直至喉咙。
天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吓了宁生言语戛然而止吞咽口水,一阵劲风浮动而过,宁生身子不由自主被吓后退两步,一下跌坐在地。
‘当、当、当…’
四周随宁生的黑衣人,也是被吓了,任由手中兵刃滑落,即便有兵刃划到脚,那些被吓呆傻在那的黑衣人,好像没感觉到一样。
“是吗?怎么你这话,让人听起来却如此刺耳。”
只见天穹话语同落地兵刃声刚响起,一道寒刃突然从宁生袖子击射而出,向天穹笼罩而去。
见此一幕,天穹嘴角挂起淡淡微笑,意念一动,一股无形气劲,突然如狂风般,暴体而出,直接把跟前三米内众人给硬生生震飞出去。
“轰……”
“啊!啊!啊!”
在阵阵惨叫声中,闻听两旁墙壁不断传来破裂炸响声,而头顶还有些许碎石崩裂掉落,不由令天穹收起舞动衣袖爆体而出气劲。
“砰砰砰”
没气劲惊绕,数百裂壁碎石,瞬间如雨倾泻而落。
“咳咳……”,扶坐而起,看着周遭满地七窍流血尸体,宁生双手颤抖慢慢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手一扬,瓶中的东西全部灌入口中。
“咳咳咳,好可怕的内力,你……,你……,咳咳咳……,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像知道自己也会同满地被蛇毒百雨针瞬杀而死尸体一样,难以逃脱死亡命运,宁生此刻好像显得有些释然,一脸含笑中,正缓缓起身,可身子刚站立,闻听右耳一惊而过,破风之声,以及跟前突然响起天穹满含冰冷声音。
“你说我是谁”
闻声回过神,看着天穹拂手而抬的右手中,长剑已然消失不见,宁生缓缓低头而望,当他看到那不知何时贯穿胸口长剑上,所映入眼帘内,剑柄前那两个浑然天成让人望而生畏大字。
惊恐过后,宁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啊,我宁生对不起你啊,宁生对不起你啊,既然为你招惹……,咳咳,招惹…,招惹到…,这种可怕的…人。”
含笑而跌中,那把插在宁生胸口长剑,仿若是有灵性一样,眨眼破胸回抽而出,回到天穹手中,不过奇怪的是,这红光影现的剑刃,竟未染一丝鲜血。
待老者含笑倒地,为不想踩到毒针,天穹也是不惜耗费庞大内力御空飞行,顺手收回破壁而入三分剑鞘,直至来到洞口后这才停下身来。
而天穹的突然到来,令守护在洞口打算逃跑的四名男子,双眼难掩恐惧颤抖,不知是被天穹双眼冰冷寒光所惊吓,还是被他那如排山倒海惊压而来气势所击垮,瞬间软座在地,浑身战粟不止。
“轰轰轰”
阵阵撼动大地崩塌声响,不断从洞内深处向外蔓延。
忐忑惊恐中,见天穹缓步而过,看都不看自己几人一眼,直接就往出口走去。
而且还是抱着孩童背对自己几人,当一个一脸惊恐男子,怒喝声挥剑一起,那一刹那,三人也有默契一样,纷纷一拥而上。
然而这四个飞扑而来身影,还没触及天穹周身半米,仿若被什么力量给弹飞,硬生生砸到墙上,随几声惨叫声响过后,跌落在地也不知死活。
人刚到井底出口,便能听到地面上传来阵阵惨叫声,除这之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强大剑气,顺着井口从上面传来,眉头微皱,闻听身后激荡而来裂地崩塌声。天穹也没在犹豫,一个纵身,便跃上七八米高井口。
一出深井,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尸体,还有此刻傲立房顶,惊闪而过,一招杀敌的剑气,凝望缓缓收剑寻望而来目光,天穹眉头不由微皱。
刚跃身而起,避开坍塌地面,缓落不远处废墟上,便感知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毫无掩饰,剑锋直逼而来的庞大气息,对于这毫无杀意的攻击,天穹并没有还手,而是突然止步,转身而望,静静注视着,不断在眼中放大利刃。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武林榜中没有你这号人物。”
望着剑指喉咙,双眼充满寒意的罗夙,天穹只是笑了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绝迹江湖许久,武林榜排名第七,惊鸿一剑,落天鸿吧?哼,真没想到如今既然隐姓埋名改名罗夙,让人被感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府外跟那群守卫缠斗的丫头离开这里,不然就这事情,来日她若想来找我报复,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这一点,身为江湖中人,她与我的差距,你应该非常清楚她将会有何下场。”
“人还活着,你就不能罢手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令家人身处险境,我想犯过一次错的你,难道你会觉得我会仁慈到步你的后尘吗?”
“你……”
收剑入鞘,转身下,罗夙神情闪烁不定“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七天,就七天。”
“多谢……”
望着罗夙跃身离去,天穹嘴角挂起一丝丝微笑,低头望着沉睡在哪里的灵儿,一脸怜爱,抚摸一下此刻依旧熟睡在那灵儿的脸庞。随身子纵身飞跃而起,避开崩塌而下地面,借院落围墙之力,缓落毛竹林中。
“嗨……,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事,村里父老乡亲,迟早也会受到连累,落天鸿,我与惠婷的因果都系到你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声无奈叹息,随天穹渐行渐远身影缓缓消失在清风拂动血腥弥漫尸体满地的毛竹林中。
与此同时,在另一旁。
伴随这座林中豪华别院,猛然坍塌倒下,别院正门,也以尸横遍野,在挥剑斩杀三四名守卫后,紫纱遮面的惠婷,好像显得异常疲惫,握剑的手,也开始有些无力颤抖。
眼睁睁看着此刻被惊闪而过一剑划破背后衣裳,差一点就划到肉体肌肤利刃,挥剑格挡,随几个纵身后跃避开余下七八个守卫围剿攻击,被逼墙脚,惠婷神情闪烁抚摸一下,被刚才飞踢到有些疼痛的左手,身子不断顺龟裂开来的墙壁缩去。
但看到此刻挥刀,快速逼来眼前这几个一脸淫笑护卫穷追不舍攻击,惠婷双眼猛然一横,‘喝’了一声再次迎了上去。
可就在挥剑,同跟前挥刀砍而来男子,兵刃接触那一刹那,看到突然映入眼角余光,左右借机夹攻而来身影,正打算收剑抽身而退,可顷刻制压下来利刃,也是令惠婷瞳孔一缩。
“哎哟哎哟,这么漂亮的肌肤,可不能有什么损伤,不然可就有些可惜咯。”
挥刀压制惠婷男子话语一出,身旁夹攻而来两身影,脸上也开始绽放起淫荡笑容“就是…,就是…”,刺来的利剑,好像刻意避开惠婷要害,只是割开她的衣服,没触及惠婷肌肤。
而就在此刻,惠婷不断苦撑,被刀架脖子,一脸无助时,四周突然响起阵阵惨叫声。
“啊!啊!啊……”
阵阵惨叫也眨眼在惠婷四周萦绕,看着四周这些守卫不知怎么突然倒下,惠婷神情也闪过些许诧异。
“惠婷,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跟来的吗?”
“罗夙大哥…”夹泪一脸欣喜回头而叫,可看到收剑归鞘,罗夙双眼如剑一般,充满些许怒意,惠婷好像被吓了一跳一样。
此刻眼前这罗夙,跟自己以往朝夕相处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看到他身后那个挥剑向他劈来,只见他侧身一避,头也不回一拳顺势而击下,那人当场倒地毙命,这让惠婷双眼充斥不敢相信神情。
刚才这些自己苦战都难以击败的对手,既然被罗夙轻易击杀,虽然知道罗夙武功不弱,可没想到他既然强到这个地步。
“罗夙大哥,你……”
罗夙没有回答,只是跺脚将遗落跟前三米处,惠婷佩剑的剑鞘荡弹而起,拂手缓步而接,将它交给惠婷。
“这声响,很容易惊动附近居民,你先到船上等我,等我解决掉那些逃跑余孽后,在来跟你回合,如果让他们逃到府上通风报信你将会非常麻烦。”
“罗夙大哥,我……”
望着罗夙头也不回转身纵身离去,两个起落,便消失在旭日映照清晨竹林中,见到他这不下银少保,附有一流高手中高手的轻功,惠婷整个人有些发愣,回过神来刚想进入余声未落,倾塌而下血腥笼罩的山庄内,可发现自己双脚,突然有些乏力,差点就跌跪在地上。
用手摸扶一下有些疼痛手臂,伴随神情一阵闪烁,这才借助手中归鞘长剑站了起来,转身拄着剑一步并两步向河道渡口走去。
而那些居住在附近居民,闻讯这边异动,也纷纷同自家护院急忙赶来,不过此刻惠婷也已然慌里慌张来到自己独自泛舟而来,停靠在竹林河道边的船上。
在神情惊慌中,惠婷也是不断回避此刻急奔在河道上,闻讯前往事故地点居民护院,从此刻惠婷神色来看,很显然,她的江湖经验有些尚浅。
罗夙的离去,并没有让惠婷等太久,没半盏茶功夫,就已经来到惠婷所在船上。
在船内,坐立不安苦苦等待惠婷,一见到罗夙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关于灵儿的事。
“罗夙大哥,那女孩子呢?”
闻此,罗夙并没有回答,只是对此刻岸边,一个挑着空担子路过老者,所开口礼貌发问“年轻人,现在才去赶集啊?”,一脸含笑回了一句“是啊,老伯……,今早被一些事给耽搁了一下。”
“哦哦哦,那你可得快一点,不然可赶不上早市。”
“哈哈哈,一定一定,老伯您慢些走。”
“嗨……,真羡慕你们这些有活力的年轻人啊。”
泛舟而起,目送老者哼着愉悦曲调离开,待船离开渡口有段距离后,罗夙这才开口道:“有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嗯……”
随竹竿摆动下,小船随波逐流,缓缓进入主河道。
清晨这条横跨楼丰城,十五来米宽的主河道,来往的行船非常多。
对于惠婷神情紧张,双手紧紧握着手中布满血的长剑,罗夙脸上有些许无奈。
清风浮荡,东升旭日不断越过地平线。
此时,正紧张张罗,像是准备迎接什么贵客到来的英庄府后院,却突然来了一个身负重伤黑衣打扮的男子,外表一看,倒是非常像之前,同宁生一起的那个瘦弱身影。
那开门护院,刚准备驱逐黑衣男子,可看到瘦小黑衣身影,从怀中所拿出一块刻有刑字的玉佩,在警惕一眼四周街道后,见四周无人,这才急匆匆将受伤男子接入府中,还不忘嘱咐几个家丁,将门口庄院附近的鲜血给清洗一遍。
而此刻在聘礼一波又一波堆满正个大厅中,那个正跟一个年轻才俊男子闲聊甚欢的英正山,见自己女儿随丫鬟匆匆进门,原本羞涩喜悦面容,在看到英正山旁坐男子,突然就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出来。
“臭无赖,臭流氓,敢自己跑上门来,本小姐不剁掉了你,就誓不为人。”
话语未落,就已然击椅向年轻男子砸去。
“轰……”
伸手接椅,挥手挡下惠蓉扫腿击来椅子,英正山脸上难掩怒意“胡闹……”
“父亲,他……”
“你给我闭嘴,还不赶紧见过玉少庄主。”
“哼…,没门…”
“唉……,英叔叔,大清早就别动怒了,有伤身体,快坐,坐……”将挡在身前跟慧蓉大眼瞪小眼英正山一拉开,年轻男子望着气急败坏惠蓉一脸魅笑,摆手打招呼道:“嗨……,十年未见,惠蓉妹妹可谓越来越漂亮了,就连生起气来,也依旧如此迷人。”
“玉少庄主,他不会……”思绪浮沉,惊疑之中,惠蓉顿时可谓又羞又愧“等等,你…你…你就是玉青风。”
玉青风话语刚落,闻听惠蓉这惊疑羞涩之语,上前用双手搭在惠蓉玉肩嬉笑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说,我玉青风越来越英俊潇洒了啊。”
“流氓,臭不要脸,哼,玉青风你一大清早,就敢来耍我,你…你…你…,太不要脸了,我不理你了。”
“喂喂…,惠蓉,惠蓉…”见自己女儿含羞而走,一旁丫鬟施礼而退,看到玉青风意气风发脸上含笑不语,英正山面容难掩得意之色“这…这…,这真是成何体统。”
“没事……,英叔叔,你也别怪惠蓉,可能是今早我得罪过她,如今还在生我的气吧。”话语中,有一护卫忽然从内院急匆匆闯进来“庄主,庄主……”,刚想开口,可看到英正山身旁的玉青风,护卫话语突然而止,还没等英正山责怪,玉青风笑道:“既然英叔叔有重要事情,那小侄就先出去逛逛。”
“这……,哈哈哈,好好好,秋环,你带少庄主到庄内好好逛逛。”
门外同玉青风书童一起,被唤为秋环的妙龄丫鬟,闻声已然急匆匆进门“是……”
“冬林…,等这里事忙完后,我的行李就有劳你了。”
“是,少爷……”
待玉青风离去,招呼管家同书童冬林清点一下聘礼后,英正山这才带着匆匆进门护卫,向偏厅急行而去。
以此同时,在杨柳湖畔渡口送走一脸低落心事重重惠婷后,罗夙面色显得异常凝重,对于天穹救走灵儿这事,他并没有跟惠婷说,而是说在他赶到毛竹别院时,哪里就已经开始坍塌,至于灵儿是死是活他并不知道。
同羞怒匆匆姐姐惠蓉擦肩而过,一脸低落心事重重惠婷,并没有去打招呼,好像没看到惠蓉一样。
而惠蓉也是在身后紧追而来丫鬟礼貌叫喊“二小姐,好…”,这话语声后,才回过神来,发现此刻情绪低落的惠婷。
“惠婷,怎么了,怎么一脸闷闷不乐,是谁欺负你了。”
拂风摆柳,对于身后追上来惠蓉,惠婷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没事……”,便没有理会她,转身就往府邸方位走去。
而身旁刚有几个追逐嬉笑河畔上的富家子弟,本打算挑衅一下惠婷,也是被惠蓉这一问给拦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好像唯恐避之不及一样。
惠蓉并没有因为惠婷这话放弃对惠婷的关心,一来到惠婷身旁,便挽起她的手,一脸担心问了起来“惠婷,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你,姐一定好好替你出这口恶气剁了他。”
挣脱惠蓉拂挽而起双手,惠婷神情闪烁“姐,我真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望着惠婷缓缓离去背影,惠蓉刚想上去追,可刚追两步,又突然止了下来,身为姐姐而且惠婷还是她从小当姐又当娘把他照顾大,她的性格,惠蓉最清楚不过“小春,你去看着二小姐,如果有什么事,立马到翠青楼找我。”
“是,大小姐。”
“喂,惠蓉,等等我啊,今早的事,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不理我啊。”
招呼丫鬟后,寻声而望,见此刻急匆匆从拐角处跑出的玉青风,惠蓉原本担忧惠婷的神色,此刻也不由泛起些许羞涩“臭流氓,臭无赖……”
话语一落,转身就走。
“喂,船家等等。”
叫喊中,惠蓉也已然纵身跃上此刻渡船打算离开罗夙的船上“船家,给……,赶紧划船,去城南商坊渡口。”
接过惠蓉财大气粗抛来不下十两文银,罗夙压了一下头顶斗笠,低头应了一声,好像在刻意避开谁一样。
慢跑追来的玉青风,刚跟一脸情绪低落惠婷擦肩而过,还没跑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面容有些惊疑“呃…,紫衣红剑,府内丫鬟。”,沉寂半响玉青风又突然退了回去,来到惠婷身旁,一脸嬉笑道:“你是惠婷表妹吧”
惠婷有些纳闷抬头看了一眼玉青风。
“是我啊,玉青风啊。”玉青风好像生怕惠婷认不出他一样。
半响过后,惠婷这才笑了笑“哦,是青风表哥啊。”
“喂,玉家少爷,我家大小姐都跑了,你还不快去追。”
“呃……,抱歉惠婷表妹,我回头在来找你。”
看着急跑挥手远去的玉青风,小春嘟了嘟嘴,突然喊起来“我家小姐去南城翠青楼”
“好的,谢谢你了,小美女。”
“小孩子心性,一点都不像贵家子弟。”小春一脸无奈。
“二小姐,我送你回府。”
“嗯,我父…亲…,他在府内吗?”
“我出来时,他还在迎接玉少庄主,现在……,我就不清楚了。”
“哦,我知道了。”
“二小姐,你到底怎么……。”话到这,看到惠婷神色,有些不妥“抱歉,二小姐,你就当小春没问好了。”
紧追而去玉青风,本想直接轻功逐船而追,可看到船尾,把剑一脸怒瞪惠蓉,也是立马作罢,跃上一艘刚进渡口客船,催促船家追逐上去。
伴随东升旭日不断渐升,从这两天暗流涌动动乱难平的楼丰城,今天也注定并不太平。
尤其是西南城角,毛林别院那群昔日官府种赏嫌犯被灭,以及城守夫妇被杀,虽然官府极力压制这消息,可世上没有不露墙的风,不到半天时间,这事情便被传的满城风雨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