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全家人送许唯一去机场。
快过海关的时候,许唯一先是拥抱了许母,后来拥抱了许父。松开许父,许唯一眼睛望着许冕森,她走过去用力地抱住了许冕森,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哥,你们快回去吧,我想看着你们先走,不然我会舍不得你们。”许唯一红着眼睛望着许冕森。
许冕森将她的发别在耳后,“你最讨厌离别了,更讨厌自己是被离开的那个。所有,还是我们送离开再走。”
许唯一笑了,“哥,这次不一样,我要你们先回去。”
许冕森还是不依,许唯一转过头望向许母,“妈,你们快走吧,否则我舍不得你们不想去美国了。”
在许唯一的一再坚持下,许冕森终于妥协,他走的时候眼里满是担心,眉头紧皱。许唯一朝他笑了笑,他的眉才微微舒展。
他们离开后好一会儿,飞机开始起飞。
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显得空旷辽远,机身银白,在天际渐渐远去。许冕森坐在车上,望着她乘坐的那趟飞机,他启动车子引擎,在路上疾驰,他想以这个方式送她一程,也想在同一片国土之下,更靠近她一些。
许冕森在路上开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点。
同一片天空下,许唯一看着天空那条细长的长线发呆。她根本就没有登机,她根本就不想去美国,去了美国又如何?结局还是不会改变,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他们永远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她想真正的离开他,永远。离他的世界远远的,让他没有弱点,没有羁绊,更没有污点,永远不会受到世人异样的眼光。
因为,许唯一是如此爱他。太爱一个人,如同爱惜自己的羽毛。
许唯一将电话卡取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她已经决定与他利落的分割。
走出机场,有一辆公交车过来,许唯一也不看它的终点站是哪儿,就上了车。机场离她越来越远,许唯一透过玻璃望出去,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永别了,吾爱。
许唯一不敢用身份证买票,因为许家很快就会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登机,父亲动用关系,从系统一查就知道她的买票记录,这样自然就会暴露目的地。
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公交车的终点站是城郊,下了车,下面有许多黑车师傅在招揽乘客。
有一个显得老实憨厚的大叔走了过来,问她要不要乘车,他车上已经有两个乘客了,她如果要拼车,那么马上就可以出发。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的一个偏远小城市。大叔见她犹豫又说,“就200百块钱呢,火车没有直达,还得转好几趟车,还是拼车方便。”
许唯一朝他点了头。上了车,车子开动,许唯一明白,她这是走向另一段人生了。
许冕森是第二天才知道许唯一根本没有登机的。
许冕森估摸着许唯一到美国了,便给她打电话,让她找来接她的人。他事先同友人打好了招呼,要友人接机。
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打了几通后,友人电话接了进来。友人对他说,根本没有等到许唯一。
听到这个消息,许冕森心像是被一只手抓紧了一样,他托友人机场广播,自己又给许唯一打电话可是还是关机状态。
许冕森甚至直接想打911,片刻之后,他终于冷静了一些,播了航空公司的电话,航空公司查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许唯一根本没有登机。
回想起这段时间她的反常,许冕森的他手突然握紧成拳,转身上楼,敲了书房的门。
许母将门打开,只见许冕森沉着脸望向她,“怎么了?”
“唯一,失踪了。”
只见他唇角似嘲笑地勾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