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医生,赵彦将许唯一带回了花店。
许唯一的手包得跟一个粽子一样,可是嘴角却扬起很高,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子。
赵彦其实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地另一个女生回家,其实他本身是一个并不热络的人。
他回头看到许唯一嘴角扬笑的样子,自己又忍不住将嘴角一点点弯起。
赵彦示意许唯一坐,“我们好好谈一谈。“
许唯一乖乖地在他面前坐下,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
“你是离家出走?“赵彦问她。
许唯一点了点头。
“因为你哥哥吗?“他又问。
许唯一心下刺痛。她那么努力地去忘记许冕森,可是,只听到“哥哥“二字,胸口像是蓦然就插进了一根针。
许唯一沉默着,沉默了许久,就在赵彦以为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许唯一却突然开口,“我很想留在他身边,可是我不能,所以选择离开,想从此静默地过完这一生。“
她这番话着实让人摸不到头绪,可赵彦却没有再问,或许是她看上去太过哀伤,那种似要沉没于湖底绝望,让他不想再去追问,也或许是因为自己跟她是同一类人的原因。
“我同你一样,我在这里逃离了一年。“赵彦将眼睛放空,似乎是在回忆往事,“我以前叫辜彦,后来因为母亲去世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改了自己的姓氏,从了母姓。“
他笑了笑,“我同你一样,都不想和过去有所瓜葛。“
每个人都有故事,许唯一叹了一口气,“赵彦,余生我们就相互照顾吧,在这寂寞的人间。“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三年了。
如果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突然消失,遍寻不见,那么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变成折磨,许冕森就在这样的折磨中度过了三年。
刚开始每日焦灼的寻找,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习惯和绝望,后来,他莫名地生出一种恨,恨她走得太过干脆,什么都计划好,防止他找到她。
他开始恨她,恨她这么轻易地离开他,她根本就不明白他有多爱她,根本不明白他多害怕她在外面受一点苦,每想到这些,许冕森只觉得五脏俱焚。
他也恨自己,有时候恨不得掐死自己。
后来,他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工作,疯狂地用工作来麻木自己,所以这些年他晋升的速度惊人。
许冕森又一次深夜加班回自己公寓,三年前他就从许家搬了出来。公寓里空荡荡的,十分冷清,许冕森还没有吃晚餐,打开冰箱只有挂面了,连个鸡蛋都没有。
许冕森去下面,他习惯性地下两个人的面,因为以前从来都是他和许唯一一起吃面的。
他先拿了个小碗,按照许唯一的饭量来夹了一夹面,然后又拿一个碗,夹了自己的。把两个碗端上桌。
面十分寡淡,连辣椒也没有放。许冕森吃完,看着对面小碗里的面发愣,过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谁,“是因为太寡淡了么?“
回过神来,许冕森自嘲一笑,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精神出了很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