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一哭得累了,直呼饿,许冕森便去厨房给她下面。
许冕森下面,许唯一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就好像从前那样,即使看不到他的脸,许唯一也知道他眉眼温柔。
“你为什么要骗我?”许唯一问他。
许冕森一边煮面,一边侧头看她,“一生这么短,我们为什么要相互错过,若是有一天我们真的失去了对方怎么办。既然找到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不会轻易跟我回去的。”
许唯一笑了笑,如果他一开始就说他一直等她爱着她,她反而不会跟他回去,她依然会心心念念地要成全他。只有让她觉得她是真的失去他了,她才会明白他的重要,也会明白他在她心中原来是超越了一切。
“谢谢你,哥,你让我有了勇气去对抗今后的一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她隔着他的衬衫吻了他的背。
许唯一这才发现他瘦了这么多,背脊骨明显地凸起,她的心突然一酸,“哥,这几年其实你过得很不好吧。”
“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你回到了我身边。”许冕森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吃面的时候,许冕森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宝”。许唯一朝他呲牙,许冕森笑着当着她的面接了电话,“喂,徐曼,谢谢。”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
“徐曼姐嫁给了谁?”许唯一好奇地问。
“沈括。”
许唯一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被呛到,徐曼竟然嫁给了沈括!那个花花公子!
许冕森看到她这个表情不由得好笑,“其实沈括一直都喜欢她,这家伙瞒得很好,我都不知道。后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徐曼答应嫁给了他,他们现在很幸福。”
许唯一笑了笑,“你为了骗我,连沈括的儿子也不放过啊。”
“沈括刚得了儿子那会儿,每天都抱着儿子到我这儿来炫耀,每次看到我,就很得意地看着他儿子说,‘叫爸爸’,后来有一天,他又抱着他儿子来我这儿炫耀,那个时候小宝正好在学说话,于是鹦鹉学舌地喊了一声,所以小宝人生的第一声‘爸爸’是冲我喊的,后来改都改不过来,这把沈括给气的。”
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吃过面,许唯一说,“哥,下午的时候陪我去医院看一个人吧。”
“好。”
许唯一在医院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与许冕森十指紧扣。
婆婆看到许唯一来,高兴地朝她招手。
许唯一向婆婆介绍许冕森,“他叫许冕森,是我的男朋友。”
婆婆想着望着许冕森,很是慈祥。
许冕森向婆婆问好。
“我在婆婆家住了两年,我的厨艺都是都是向婆婆学的,婆婆很照顾我。花店离我住的地方很远,有一次回家晚了,差点被抢劫,所以后来才搬去那边。”
婆婆拉住许唯一的手,“这些年,亏得你陪着我,不然我一个老婆子连说话的人也没有。”许唯一和婆婆都把对方当成了亲人。
许冕森只觉得庆幸,庆幸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人给她温暖。
“对了,唯一,我孙子带着他媳妇回来了,待会你瞅瞅,孙媳妇可漂亮了。”婆婆笑着说。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男人很是高大,部队里的军人浑身都带满阳刚,许唯一一看到他的脸就愣住了,“教官?”许唯一脱口而出。原来婆婆的孙子是教官!
教官只是很疑惑地望着她,好像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唯一!”麋鹿惊喜地喊她。
许唯一高兴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麋鹿就突然急急地推开她,许唯一疑惑地望着她,只见麋鹿捂着唇,“不好意思,我怀孕了,孕吐很严重。”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跑去了洗手间,而那个沉默寡言的高大男子,默默地跟了上去。
原来麋鹿最后跟教官在一起了啊,真好!
回去的路上,许唯一心情很是不错,仿佛失去的一切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她牵着许冕森的手,一甩一甩地,像个小孩子。
她面对着他倒着走,“哥,你喜欢小孩吗?”
“喜欢。”
“那我们以后可以收养许多的小孩。”
许冕森停下脚步,“我们自己也可以生一个。”
许唯一的唇角垮了下来,“哥,我们两个是不能有孩子的。”说到这里许唯一是真觉得遗憾。
“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许冕森捏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很是严肃,“我并不是你的哥哥。”
许唯一的父亲当年喜欢的是许冕森的母亲,而许唯一的母亲喜欢的是许冕森的父亲,只是许唯一的父母皆是深情尽付却爱而不得,两人心灰意冷便结为夫妇。
许冕森的父母因一次车祸双双去世,不久后许冕森的爷爷因为太过悲痛也撒手人寰,他没有立下遗嘱,许冕森额姑妈们为了遗产争取得头破血流,根本不管才两岁的许冕森。
于是许唯一的父母便将许冕森从那里带出来,当亲生孩子似的养在身边。
许冕森十六岁的时候知道真相,所以那一段迷茫期都是跟着沈括鬼混,迷失方向。他也渐渐知道,许父许母都是望着他来回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他们在他身上找他父母的影子。
许冕森知道爸妈对他很好,可是这种好没有许唯一的纯粹,只有许唯一才是纯粹地爱着他。
许唯一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这个信息,她呆呆地望着他,许冕森竟然不是她的哥哥。好久之后,许唯一才愣愣地说,“那爸妈他们知道你知道了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不是你哥哥,我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只要你和我回去,我们就会立刻结婚,家里什么都安排好了。”
“爷爷也同意?”许唯一追问。
“他巴不得你和我结婚。”
许唯一原本以为,这次回家,她和许冕森必定在经过一番披荆斩棘才能在一起,可是原来所有的荆棘都已经被他斩下,所有的坦途已经铺就,而她所需要做的,就只要跟他回家而已。
所有惊慌的岁月,他都替她擦拭明净,免她惊扰,免她彷徨。
“许冕森,我爱你。”
“我也是。”
漫漫岁月,一生的深情皆可与他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