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盒子,此时被洛飞帆举在手中。洛飞帆帆环视在场众人,他们精彩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冷笑。
大长老颤抖地道:“就是这个盒子,那还是在老殿主接任时我见过一次,假不了。”
人群顿时喧哗起来:“还说自己不是贼,我们可没有冤枉你!”“抓住他!归还信物!”
凤心蓝转头看向洛飞帆,眼里尽是疑惑,道:“你可得给我解释清楚了,此物怎地到了你手里!”
洛飞帆表示歉意,道:“师娘,我正预备跟你说这件事的,被打断了,此刻就一并说了吧!”凤心蓝不再说话,眼前这小子一口一个师娘,她倒是没有反感,有点没来由地相信。
凤心白却是早就按捺不住,她想一并擒了这小子,此时心里正激动狂喜: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地。父亲在医药和毒功方面可谓是无与伦比,小时候她曾偷看过父亲研制医术毒功的书,当时她就开始着迷,父亲发现她后,以之为小孩而没有加以责备,后建了密室,她就再也没有瞧见。父亲当时是江湖上的医术高手,知道他研究毒功的人寥寥可数。父亲死后她翻寻不得那本毒功功法,可见这小子定是知道一二的。
凤心白不知道洛飞帆早就在注意她了,她正欲有所动作,洛飞帆开口了:“别动!你这个老毒婆!”洛飞帆厌恶极了她的虚伪,抢了师娘殿主之位不说,为了得到毒功功法诬陷于他,当然这些都是他根据那封书信,凤心蓝的性格以及眼前这个凤心白的表现所推测出来的。
凤心白被他一喝,愣住了,自己呼风唤雨,药殿之人谁敢不从?她这几年统领药殿靠的是她的手段,加入药殿之人,每人一颗大补之药,可以瞬间提升功力,但需要定时服用解药,她帮他们达成对力量渴求的心愿,他们帮她卖命。所以这几年,江湖上谁对药殿不闻风丧胆,药殿的声誉也是水涨船高。这小子居然敢骂自己?
洛飞帆此时却是说话了,他朗声道:“我是进过你们药殿的密道!”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听到他承认所做的事,反而不喧哗了。
洛飞帆接着道:“我本是要来药园的,却被你们药殿的宋老四迷晕缚去药殿。被你们的人追杀,中了喂了毒的暗器,我跳入水中逃走,却无意触动机关,进到密室,我发现了一封信。”他环顾四周,最后看向凤心白,冷笑道:“一封你们老殿主写给我师娘的信。”他伸手一指凤心蓝。
凤心蓝愣神,喃喃道:“我父亲写给我的信?在哪?给我!”她向着洛飞帆一伸手,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手在颤动。
凤心蓝此刻知晓自己心里到底有多激动,父亲身前最疼爱自己,他突然离世,最后一刻是凤心白守在他的身边,她一直心存内疚。现在居然有封父亲留给自己的信存在,她别提有多高兴。
洛飞帆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发黄的纸,上前一步,递给凤心蓝。凤心蓝心底不大平静,手在颤抖,她接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小心在意地准备打开。
凤心白心下着慌,她怒喝道:“这小子就是贼,凭你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张纸,我们就信你了?把信物先还回来吧!”说着她向前扑去,霍雪茵喊道:“师父!不要!”洛飞帆站在原地不动,他嘴角擒着冷笑。
大长老却在此时动了起来。很多人惊愕,这大长老年纪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大的,老态龙钟。他一动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却是大不形同,如临空而来的大鹏,击向凤心白的后背。凤心白万没料到大长老居然在这时向她出手,她人在半空,闪避已是不及,只见她回手一颗暗器对着大长老的手掌弹出,急速飞着的暗器,看不清是什么形状,只见黑光闪烁,看来是喂有剧毒。
洛飞帆心道:药殿的人真是歹毒,自己人动手也是毫不留情。大长老的本意也是想看信中内容,不想凤心白打搅。只见他收掌回防,掌风扫开暗器,人向旁移了开去。
凤心白去势稍缓,却也没有打算放弃,洛飞帆感觉到面颊凉风袭来,他脚不方便,却也影响不到手上动作,他蓄力于掌,“嘭”两人迅速轰了一掌。这一掌,洛飞帆除了觉得凉风习习,并未有其它感觉,自己也似击在棉絮上,力道被卸掉。心里正奇怪,却见凤心白借这一掌的击力,身子在空中扭转,向着凤心蓝手中之信抓了过去。原来,她袭击洛飞帆只是虚晃,真正的目的是那封信。
所有人惊呼,大长老、洛飞帆纷纷抢出,凤心蓝也是恢复过来,她急速后退,却还是迟了。凤心白的手已经触着信纸了,洛飞帆的手也抓到信纸。几人都惊呼出声:“不要!”
“嘶------”“嘭------”
一切都静了下来,只剩下漫天的雪花纸片飘飞。原来三人都抓住了那封信,大长老却在这时一掌击在凤心白背上,“嘭”一声,凤心白挨了结结实实一掌,但她的身子却也是借着这一掌之力向前,她拼着挨这一掌,手中劲力强吐薄薄的纸片在三人手中顿时被震成碎片。
凤心蓝呆立当场,她低头,手中只有纸片的一角,可以看清几个字“父伯仁手白”。洛飞帆也是呆住了,他没想到凤心白作为一殿之主,居然能行如此之事。大长老也是一叹!
凤心白落在不远处,她掩着胸口大笑起来,“哈哈------咳------哈哈”,状如疯子,看来她硬挨一掌也是受伤。
大长老似是对凤心白极为不满,他对着洛飞帆一抱拳道:“小兄弟,多有冒犯,心中内容,你可能诵念?”
洛飞帆饭见他客气,回礼道:“是的!”
大长老道:“当年老殿主去世得太突然,我们几个老头子有所怀疑,可事已成定局,唉!这封信只有你一人见过,劳烦你当众口诵可好?”
洛飞帆气他们刚才冤枉自己,本不想再管这些闲事,但事是因自己而起,也要给师娘一个交代。他沉吟片刻,道:“好!但你们不能对我再有质疑!”大长老承诺答允。
洛飞帆见众人急切的眼神,他转头看向凤心蓝,凤心蓝此时注意力也回来了,她对着洛飞帆点点头,洛飞帆清清嗓子,朗声道:“心蓝吾女:当汝启信之时,为父命已不久也,汝不必纠其个中原因,生死为命,一切乃得天意。药殿乃为父毕生心血所系,待为父大限之期,由汝承其一殿主位,汝姊心白愿佐于汝便罢,如若无此心,汝定提防一二。
汝姊致于毒功心法,偿其多次要请为父将此功法传于她。为父深知汝心地纯善,药殿之主由汝来接任方不失为上之人选耶!方不致失为父创立之救世人于苦难之初衷耶!
盼汝妥为记之!
药殿殿主之信物玄龙玉牌附予汝,望汝代代流传勿失!
父伯仁手白”
他朗声把信的内容念了出来,但是他留了个心眼,后半截关于什么药典丹谱毒功的他一字未提,这些私底下再给师娘好了。
众人听了信后,各自反应不同。
大长老喃喃道:“伯仁,伯仁,我怎生对得住你呀!当年我本有所怀疑,你属意的应该是二公主呀!可我却没有深究呀!现在百年后,我羞于见你呀!”
凤心蓝却是在此时向凤心白发难,一掌向她击了过去,她口中狂呼:“是你害了父亲,是你害了父亲,对不对?对不对?”
凤心白反驳道:“就凭这黄口小子一面之词,你们就信了!我才是父亲亲口允诺的药殿之主!”两姐妹缠斗在一起,都没有留手,招招向着对方致命之处攻击。她俩积蓄的这么多年的怨气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大长老想要插手,但两边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公主,他只有一个劲地自责。洛飞帆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打斗场上,他怕师娘怒急攻心,在这个六亲不认的老毒婆手里吃亏。
正在众人紧张之际,打斗的两人募地把各自震开,两人嘴角溢血,看来都受伤不轻。
凤心蓝脸色苍白,露出疑惑之色,道:“你在哪里学来的天残掌招式?他教你的?”
凤心白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妹妹,你就当年他教你的这点能耐?这么多年还没长进。啧啧,你看出来了?他说教了你天残心法,不能厚此薄彼,就教我天残掌的招式呀!,怎么,他没告诉你呀?哈哈—哈哈--”
凤心蓝“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洛飞帆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叫道:“师娘!师娘!我师父不会的,他临死时一直念念不忘您,让我给您带句话‘药园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满足的时光,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柔可爱时刻映在脑海。我从未怪过她,我甚至能喝下她的裂心散,因为我挚爱着她。’这是师父的原话!”
凤心蓝靠在他怀里,扎住他的手臂,艰难地道:“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可能死呢?天残,我一直在等你!”说完她一口气憋住,晕了过去。子苓山子等人吓得直唤:“祖母!祖母!您醒醒呀!您可别吓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