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运转，心神相合。
谢志也不磨蹭，将玻璃杯口扣住嘴唇。
随后，他嘴唇微微一张、胸口轻轻一震——啸法，‘五少’。
‘哈’
仅见张嘴，不闻其声。
谢志手中玻璃杯，瞬间裂成数片，四射飞溅。
房间之内，众人目瞪口呆。
略平息了一下真气，谢志歪头确认。
“道长，眼前这种厚度的杯子，以阴阳二气运转世间啸法，能震碎么？”
“......这......”
多年认知，被一朝打破，真盈只感觉昏头涨脑、神思飘荡。
见真盈没有答复，谢志又看了看另外两人神色——既有震惊迷茫，又有激动期待。
他抿嘴一笑，稍等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长可相信了？”
“......这......我......这是......”
真盈仍旧语不成句，思维乱成一团，心中交战辩驳。
“现实之中，也有人可以震碎玻璃杯！”
“不对，那是用高音震轻薄的红酒杯！”
“阴阳二气也能做到！”
“也不对......我已气凝，也会啸法......我做不到。”
脑中反例一出，便瞬间被自己驳倒。
即便神思不属，但他心底已然确认——前路未绝！
“道长，现在你神思不属，不如去楼下休息一下？也好整理思路？”
见对方仍不答话，谢志虽然理解，却有些无奈，便劝慰了一下。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十二种啸法，我现在只练成四种.......其实还有一门提纵术，也可以展示给道长看......道长？”
真盈先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碎片，随后茫然看向四周，最后他才站起身，略有踉跄的走向电梯，口中呢喃不断。
“......说得对.......真气.......我需要休息......啸法......真气......”
“.....小心别摔了~”
目送真盈出门，谢志施施然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满足的叹了口气，同时瞟向两人。
“......怎么？你们还没反应过来？”
赵敞闻言，略有激动的说道：“......我本来就相信，只是再次亲眼目睹，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世间已有结论的事情......”随后，他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没错。这真是......那个隐秘的世界之内，怕是要翻天覆地了......”听了赵敞的话，秦睿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有些不太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纠结于真气、元气？”闻言，谢志放下茶杯，挠了挠鬓角。
听到谢志的问题，赵敞先抿了口茶，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回答：
“......你要知道，现在仍旧能够传承有序的，大部分都是隐世宗派、世家子弟——没有些底蕴实力，哪能站住脚？我们往往衣食无忧，又似乎走到了世间修行的尽头，那么......”
话未说完，谢志便恍然大悟：世家家主，必然都是各式修行中的翘楚。最初，他们依靠修行追求脱颖而出；现在，他们回到最根本需求——活着。老一辈人，想依靠修行追求生命；年轻一辈，想要实力强横、无所不能。
想通之后，谢志心中庆幸：幸亏他俩是世家子弟，不然这些知识还真的没处去学。
“这个我听懂了，还有么？”微微点头之后，谢志继续问道。
赵敞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各家都有传世典籍，其中的真气......就像你说的，简直无所不能。不但可以影响自身，更能影响外界......元气就稍差一点......你们宗门典籍中，从来没提过？”
“......没有......那现在，华夏境内，隐世宗门、世家，大概又多少？”赵敞问到这个问题，谢志也有些奇怪，便暂时记在心中。
赵敞此时心态逐渐平稳，默默回想了一下，瞟了秦睿一眼，才笑着说道：“世家二十六，宗门四十八，这是华夏境内有名的。肯定还有一些像你的宗门、秦睿的家族这种——虽有传承，却独自玩耍的。另外......恐怕境外也有不少。”
“......不是独自玩耍，而是......而是......”看到赵敞的眼神，秦睿很是不忿，但‘而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谢志并未注意两人互动，只是有些失神的呢喃：“......原来如此.....”
恍惚之间，他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全新世界。
‘啪’
再次剜了赵敞一眼，秦睿拍了下手，微笑说道：“......那么，该说说‘方向’了吧？”
几人商定的代号里，‘方向’便是任务。
“......说到这个，我突然回想起来一个问题。”说起这个，谢志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发现：“......‘方向’里，我的属性计算，可能不准确......回想起来，我曾......打败一名叫尤静的贼人，并不是‘一窝蜂’或者‘十三马’。我想，属性的提高，应该是针对对手强弱，而不是‘方向’。”
赵敞闻言，抿抿嘴唇，面露思索：“嗯.....那么，下次，我们还需要再确认一下......‘那里’的秘密，实在是......”然后他神情一振，疑惑问道：“你们说.....杨婉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怀疑，她是知道的......从最初脱困，到最后结束的各色人物里，只有她，始终像团雾一样.......”秦睿歪着头想了想，沉声开口：“只是没想到，文长老......”
两人仍旧难以相信文长老是朝廷的密探。
见到两人仍旧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谢志眉头一皱，‘越’啸出声。
“咄！”
两人神色一震，面露惊疑的看着谢志。
谢志抿了口茶，呲牙一笑：“嗯，没错，啸法。”
两人面露苦笑：滑稽戏谑......又开始了
随即，他肃容开口。
“侠以武犯禁，朝廷想剪除，没问题；自由最可贵，豪杰要反，没问题；年老体衰，只求安稳，没问题；身陷阴谋，努力破解，没问题......甚至被动了蛋糕的勋贵，也有自己的理由。这其中，既有小情，也有大义，立场不同，哪里来的对错？只是趋势而已。时间这么久了，你们两人，仍旧要深陷其中？那以后要怎么办？让你们击败什么‘侠之大者’，便不做了？”
两人闻言，各自思量。
他们生于世家、长于世家，自小便在竞争与阴谋中长大。自保、对错、利益乃至道德，都是他们处理事务的依据。任务结束后，两人也想过谢志提出问题，却没有谢志如此坚定清晰。
话已说到，谢志也就不再继续——事情还要靠自己想通。
喝了口茶，他再次开口：“你们俩有什么打算？......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