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外公建的屋,有些年代了,平时很少有人在这住。”宋辰逸解释道。
难怪看着建筑的外墙已经有些斑驳,应该也有一些年代了,景莳想着。宋辰逸却淡定自若地拉着景莳的手腕,向房子里走去,同她介绍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小时候在燕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就是住在这。”
宋辰逸拉着景莳来到二楼转角的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陈设也不多,简单整洁。
一张书桌,一个书柜,一张床,还有个小衣柜。书桌前倒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户,景莳走到窗前张望,映入满目苍绿,舒服惬意。
宋辰逸将窗户推开一半,带着寒意的风便吹进来,“夏天的时候,把窗户打开,都不用吹空调了。”
景莳点点头,“确实会很凉快,不过不会有蚊子吗?”
“当然有,所以我从来没有夏天开过窗户!”
景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许久没人住,书桌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书柜上的奖状、奖杯也是被蒙上灰尘,已然没有曾经的耀眼。手指刚挨上,就沾染上了一圈灰色尘埃。景莳细细地看着书柜上放着的奖状、奖杯,无一例外,都刻着宋二少爷的大名,景莳感叹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是蛮优秀的。”
宋辰逸语气带着些许骄傲:“那是自然。我小时候一直都是三好学生!”
景莳撇撇嘴,无语道:“打住!好汉不提当年勇!”
宋辰逸挑眉,语气更带着些许嚣张:“可我...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奖杯都放在书柜最高处,有一沓荣誉证书、奖状表彰,放在她容易触及的那一层。景莳也无事可做,她便拿来翻了翻。
“2004年7月1日,宋辰逸同学,在第12届校运会中,表现优异,荣获男子短跑100米冠军。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她低声喃喃,“真巧,也是2004年7月1日!”
这个时间记得景莳这辈子都会记忆深刻!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些年,但她仍能记的很清楚!那...那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那日她和文姨在街头走散;那日她遇见那位好心的少年;那日外婆离开了她。
“我还记得这场比赛,那时候原来在我隔壁跑道的人跑错跑道了,和另一个人撞在一起了,还把牙齿撞掉了,流了好多血呢。”
宋辰逸依着书柜,一只腿微微曲着,一只腿伸长。紧挨在景莳身侧,垂眸同她一起看着“当年勇”。他们俩的身高差距略大,以至于他现在没站直,斜靠着,她的脸都能离他的胸膛处极近处,只需要微微调整角度,便能触上。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从他胸膛深处传来穿来的,一声声沉闷的心跳声。听着听着,她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跳脉搏,都跟着他的心跳频率一齐搏动。
外头的风吹得枝杈上的叶片抖动,飒飒作响,微微的凉风跟着进了房间里,她有些发热的脸,感受到了寒意的亲密,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收起奖状,放回书柜上。“走吧,我们去楼下。”
、
“我给你带的手信呢?”
“在车后座!”
“我去拿!”
宋辰逸迈开步子,径自走到车边。他一靠近车身,车子便感应到他,然后为他自动解开车锁。景莳站在一旁看着,感叹着时光飞逝,科技进步!
宋辰逸随机挑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零食,抱在怀中。
斜眼一瞥,见那蓝青色的盒子正好好地躺在中控区上,宋辰逸默然不语,脸上没有变化,只是眼下的光亮微微地闪烁着,不如之前清亮。
景莳低声道谢,挑了一个看起来不奇怪的包装,撕开包装,细细品尝。味道还不错,淡淡的牛奶糖甜味儿,搭配微酸的浆果果酱。
“宋辰逸从零食堆里,挑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棒棒糖。“喏,给你的。”
景莳伸手接过,放在手里细看。那是最火的卡通玩偶模样的棒棒糖,一个憨态可掬的顽皮小熊仔。她将糖果捧在手心,莞尔一笑。“怎么会想到买糖果?”
宋辰逸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刻意的魅惑:“我在哄你啊!”
我在哄你......在哄你...哄?
景莳微愣,他这话说的奇怪,要怎么接比较好?
嘶啦一声,宋辰逸拆开距离自己手边的最近的一盒巧克力。取出其中一块,小心撕开包裹在表面的玻璃纸。“喏...”他把剥好的巧克力递到她嘴边,撇撇嘴,示意她张口,享受“嗟来之食”。
她摆摆手拒绝,“不识好歹”地说:“我不喜欢吃甜的。吃一颗糖便够了。”
宋辰逸不由分说,将那块递到她嘴边!景莳无奈,只好张口将巧克力吞入口中。
巧克力入口即化,并不特别甜腻。香甜柔滑的口感,馥郁的可可香气,带着微微的苦味,很是令人回味。即使这样,仍旧深刻牢记、践行,浅尝即止的道理。东西再好吃,多了便会腻。日日珍馐美馔,也会令人望而生畏。
“好吃吗?”他问。
她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店员说,巧克力是馈赠佳品......”他看着景莳,神情柔和。“尤其是送给娇妻密友。”
景莳瞥了一眼巧克力的牌子,没听过没见过,单看包装也知是极其贵重的。
“所以你是叫我替你先试味吗?味道不错,往后你送女友送情人都可以认准这个牌子。”抬眼看着他,他五官清隽标致,眉目清朗,眼眸似墨色玉石那般漆黑深沉。她又道:“包装亦衬得起宋先生的身份,宋先生有眼光。”
宋先生!又是宋先生。
宋辰逸听到这声称呼,莫名地有些生气,却只能不动声色地按捺住了胸腔之中那股翻滚的阴郁,一字一句地说:“不准!叫我!宋先生!”
话说出口,他都诧异。觉得有些失态,怎么今天自己有些反常,因为一句‘宋先生’就能这样不爽。他又转变了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强调,又说:“似乎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需要那样刻意。”
景莳想,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两个见面不过几次,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归类到陌生人这个范围都不夸张吧!
“也是。”景莳点了点头,回答的语气清冷、淡然,甚至刻意掺杂着些疏离与客气,“这样吧,以后在人前,我可以叫你辰逸的。”
“以后,只有我,也可以!”宋辰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淡淡然说。
景莳刻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手指正在微微收紧,从他手心传递而来的温度,一点一点一点地感染着她,似乎心中有一处地方,开始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