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逸回答她:“因为她只是景莳。”
她不解,冷笑反诘:“林家怎么有姓景的孩子。”
宋辰逸同她说了许久,关于景莳的事情。她听后虽然心疼这个女孩,十分里头仍有七分的不同意。百般游说,宋辰逸仍旧坚定立场,她才脱口而出:“景莳有什么好的,身世帮不上你坐稳瑞庭,林家现在也还只会拖累你。”
电话那端,宋辰逸只轻声说:“因为她是我失而复得的喜悦。”
今日,宋母这才明白,宋辰逸话中的意思。她很开心,也很替他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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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家大宅门口,宋母下了车,攀着景莳手臂。远远看去,不知道的人呢会觉得她们才是母女。
走到客厅,李嫂便迎了上来。“二少助理来电话了,说公司还有事情,没时间回来吃饭。”
宋奶奶也还没回来,今晚这顿晚饭,就只有景莳和宋母一起吃。桌上的菜色简单,味道却是一流,景莳满满地吃了半碗米饭。摸摸饱胀的肚子,是真的很饱了。
吃完饭,又陪宋母看了会电视。快十点的时候,宋母便让李嫂去打扫宋辰逸以前住过的房间,让景莳留在大宅过夜。
她心下不愿,见婆婆那般热忱的表情,却又觉得不好将不愿表达出来。
举步维艰之时,李嫂来说:“二少的车在门外,说来接二太回家,现在在外面等。”
宋母嗔骂道:“连家门都不进来,就叫人从我这带走。”
景莳趁机拿了手机,准备出门。“他今天可能累了。别生气,这样吧,我有空就来看您。”
宋母这才笑着点点头,“快去吧,有空就回来。”
上了车,宋辰逸也没转过头看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一转,使动汽车。车内寂静,外头昏黄的路灯时不时闪烁而过,不一会,景莳偏着头,靠在车窗上合眼睡去。行至街口,宋辰逸才发现景莳睡着了,道路车流少,索性放慢了车速。一路上,都开的极稳,几乎没有颠簸,过路障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踩油门加速。
刚到停车场,景莳才睁开眼,抬眼张望着辨认方向,声音含糊着:“这是哪呀。”
“停车场。”声音出其的清冷、淡漠。
“嗯。”景莳皱了皱眉,她刚睡醒的时候,情绪都会放大。
听到宋辰逸这样的语气,她不免有些不爽。暗自腹诽:不用你说也看得出来是停车场,什么毛病。在她看来,所有的停车场都长一个样。
停了车,才看出是龙池都会的底下停车场。等他把车停稳,她才拉开门,走出去。
宋辰逸跟在景莳身后,同她一道回去。走到公寓门口,景莳转过身,定定站好,睨着他。她这样子样子,像极了一只猫,高傲、霸道的姿态。
宋辰逸低头藏着笑了笑,拿过她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堂而皇之地进去坐在沙发上。
景莳咬了咬唇,这不是她设想的情节啊。她本来是想和他礼貌、客气地道声谢,说谢谢他送自己回来,然后便各回各家。可现在,原本剧情设计应该回家的人,现在竟然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这......这算什么啊。
景莳满脸情绪写在脸上,拉上大门,走去阳台收了衣服,便去洗澡。洗完澡,心里还是觉得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端到客厅,满满饮了一大口,脸颊被撑得鼓鼓的,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一副生人勿近、气鼓鼓的模样。
宋辰逸侧目一看,这小脸鼓的圆圆的很是可爱,不露声色地勾了唇角。
瑞庭的事情近日比较琐碎,刚刚顾着开车,又同时分神在想工作,无暇顾及她。看来,景莳这是起床气发作了。炸毛了,需要顺顺毛了。
宋辰逸一跃身,凑过去挨着景莳坐。一下一下地摸着滑溜的秀发,从头顶一寸一寸地向下。一下子就摸到尾了。他侧目一看,才发现她的头发短了许多,原本在腰处,现在只到肩胛那边。
“剪头发啦。”
他的手似有魔力,一下一下的轻柔摩挲,安抚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原本满腔的不爽,现在也都消散的无影无踪。脑中一片空白,她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和低沉、温柔的声线。
“嗯。”
听到她软软的一声嗯,他便停下了手,凑的更近,把下巴靠在她肩上,微微施了力气。她感觉到肩膀有些重量。
“你下车的时候,我看到有个男的跟你一起走。”响在耳畔的呼吸声低低的,他的声音也低低的,言语之间,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间,一阵酥麻。
景莳回忆了一下,上午自己在传媒大楼下被沈伯轩叫住。开口解释道:“那是一个同事。”
宋辰逸眯了眯眼,询问道:“嗯?他有些眼熟,燕城人?”
他认出了沈伯轩,但不是第一次见。那次他作为男友的身份,登门拜访时,曾在景宅门外等了许久,见到景莳送那人出来。那时景莳告诉他,外公要给她安排相亲,所以在见到那人时,他先入为主地认定那人就是景莳的相亲对象。
男人的猜测有时候也有些准。
景莳点点头,小小声带着倦意说。“沈伯轩的奶奶和我外婆是同乡,都是琴湾人。”
宋辰逸抬起头,看着她迷糊着,眼睛都快要合上的样子,摸摸她的额头,“去睡吧,陪了我妈逛街是很需要精力的。”
景莳张嘴打了个哈欠,“还好吧,下午一直都是妈妈在说话。”
宋辰逸挑了挑眉:“她说了什么了?”
“说了一些你的事情。”
“从出生开始?”
景莳点点头,宋辰逸好似心知他妈妈会说什么,他又问道:“最后说到哪?”
“小学还是初中吧。”景莳想了想,话语顿了顿,另有深意的目光斜睨着他:“还说了你有个初恋,念念不忘许多年!”
“哦?是吗?”宋辰逸的语气略带讶异,却又那么平淡。
景莳勾勾唇,“妈妈还怕我生气,还一直为你辩解。”
宋辰逸垂眉侧目看她,轻轻哼笑一声,心生暖意。因她口中那句发音自然的‘妈妈’,认同你的家人,接受你的家人,接受你的一切。
“那你说了什么?”宋辰逸的眼神似能摄人心魂,让她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个拍子。
景莳撇撇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告诉她,你说了,失而复得。”
宋辰逸照样用那目光看着她,倏间,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景莳怔然,眨了眨眼睛,视线中同宋辰逸的眉眼相对,他眼中那些如棉花一般柔和、温软的情意,让她有些晃神,开始沉沦,将她起初的防备、不安一点一点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