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0°是一条让世人永远无法琢磨的神奇纬线。玛雅的古文明遗址,埃及的古代金字塔,撒哈拉沙漠的火神壁画,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百慕大三角洲等等等等,千百年来这颗星球上众多的神秘文明、难解谜团都不约而同地被这条纬线串联在一起。
当然,我们这个故事的发生地也出现在这条纬线上。
“阁下请留步。”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寅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人说话了,他转过身。那身影就站在他身后八九米的地方,在洞口处一动不动。在勃勃雾气之中,陈寅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能感觉到那虚无的眼神。那眼神太过特别,他并不陌生,他敢肯定,这几个月之中一直窥视自己的,就是这双眼睛。
“你确定还要往前走吗?”那声音缓慢、嘶哑、无力,彷佛即将熄灭的烛火。
陈寅咽了口口水,好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干哑,“我已经走到这里了,为什么不?”
“继续走下去,就能如你所愿?”
“我不能确定,但我想这值得一试。”说着陈寅转回身,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这本是世间无穷无尽的轮回。若汝心光明,亦死又如何?”
“可这其中的道理,我参不透。”
“今天你能够走到这里,必定腹隐珠玑,心怀锦绣,你若参不透,又有谁能参得透呢?”。
陈寅停住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百一十天。”那本就如喘息般的声音变得更小,陈寅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他又一次转回身。
那佝偻在洞口的剪影开始不住地咳嗽,“咳咳……今日你是进是退,我不拦你。但万事皆有因果,这之后要付出的代价,你担不担得起?咳咳……太阳东升西落,阴阳交替,生死本是一体,我只盼你能够在这最后的抉择之际要想清楚。”
是啊。生与死,存在与消亡,在这远离人烟的峡谷腹地,陈寅一时间陷入了深思。自己平生阅卷无数,可又真的能参透生死吗?庄子认为“悦生而恶死”是人生的一大桎梏,想要获得人生“自由”,就必须超脱死生之变。战国初期杨朱提出“贵己”、“重生”,认为以保全个人的生命为人生理想,死亡是“吾生”价值的丧失。印度教、佛教、婆罗门教认为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如不寻求“解脱”,即永远在“六道”中生死相续,无有止息地循环。那这所谓的“解脱”又是什么?这分明是一个无解的罗生门,当时当下,面对生门和死门,自己又要如何选择?轮回、因果、往生,人真的就是向死而生吗?无数个疑问一时间在陈寅脑中不停地运转。
“对于死的恐惧,是因世人都看不到,世人都未曾得到过答案,这个答案,难道你不想得到吗?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