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矮人气急败坏,心想对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让他说完。”听到汤姆的话精灵少女回过神来。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并没有人帮助你们俩。”说这话的时候,汤姆看了一眼矮人。如果他猜得没错,矮人很有可能是个间谍。不然没事潜入到月纱堡典狱长的领地里做什么?最近典狱长正忙着竞选月纱堡的领事长,虽然不少人对他的冷酷手腕很反感,他的人气在一众候选人中却出乎意料的高。
因为儿女私情被敌人抓获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终结,就算出去了搞不好也会遭到原组织的暗杀。“而我能为你们的长相厮守提供不小的帮助。假如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装扮成你的样子出去,给典狱长大人一个交代。这期间你会有大把的时间去计划越狱和你们的美好未来。哎,先说好了,我可不是要自己逃跑。放心不下的话,可以签死契。”
看到精灵少女一边思考一边听着,汤姆底气更足了。
“如果你想彻底结束自己的故事,我可以制造你的意外死亡,造成混乱帮你们俩逃出去。根据我的经验,在混乱中出逃要比这样逃跑容易得多。”
“但是父亲大人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再回去,他不会相信你的。”
“简单!只要说你看透了矮人的诡计,他们不过是一群比地精稍微聪敏点儿的劣等种族,你来到这里是为了痛斥他一顿的就行。必要时你还可以表达想要和他决斗并且公平的在决斗中杀死他的决心就行。这时候,恕我直言,您的种族主义者父亲大人一定会为您的决定感到欣慰......还有许多别的方法。”
精灵少女对自己试探的结果感到很满意,不过这时候她也没有太多别的选择了。
“莉亚-穆恩。”莉亚向汤姆伸出手,脸蛋上未干的泪痕像宝石一般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汤姆,无姓之人。”天才盗贼笑了笑,盗贼绝不能只靠手段,尤其在盗取对方信任的时候。
“可是,”矮人接着说:“汤姆,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莉亚会有危险。”
“或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冉。”看来和汤姆想得一样,矮人的身份并不寻常,对方只了他自己的简称,而这简称随处可见。
“看来我真的猜对了......放心,假死和出逃同时进行就能解决你的后顾之忧了。”
按照汤姆的计划,他将假扮成莉亚,利用典狱长女儿的身份从地牢名正言顺地出去。在过上几天女孩子扮家家酒的舒服日子之后执行逃亡计划。现在正是大选前夕,典狱长一定会在月纱堡内安排演讲活动,只要在演讲前煽动竞选对手进行破坏活动就可以成功干扰典狱长的视线。这时只要冉和莉亚在地牢内部引发动乱就可以上演囚犯出逃杀死典狱长大人女儿的戏码了。
汤姆之所以有信心对方不得不依靠自己,是因为莉亚根本是冲动之下来到了地牢。她对于自己之后该怎么办完全没有任何计划。这意味着她不可能有准备的机会。一旦她回到家里,一定会被典狱长严厉看守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而对于冉来说这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你只要提供联系人的名字就可以了。”汤姆向冉说道。
“到底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
汤姆满意的呼了一口气,说:“你的罪名可不只是偷人。”
通过冉提供的联系人,汤姆可以让破坏活动发生。同时典狱长女儿之死也将展示冉的决心,为他重回组织获得机会......
很好,汤姆一想到通过这次活动自己可以从月纱堡偷走不少东西就由衷的感到了喜悦。
只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莉亚-穆恩难道不在乎她的父亲?
“计划大致就是这样了。穆恩小姐,你同意吗?”
“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也还不错。”在汤姆面前莉亚-穆恩多少显露出来了一些骄矜的做派。
“可是您的父亲......您不在意?”汤姆想到或许真正坠入情网的猎物是冉自己也不一定。
莉亚-穆恩显然十分犹豫,她没有看向任何人,好像在跟一个完全不在现场的人说话:“我感到很抱歉......可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父亲大人已经拥有很多了......在来到这里的路上我见到了许多人,每走一步就更加坚定想要和冉在一起!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和冉去到更广阔的世界!”
此时冉的表情却不怎么明朗。
莉亚接着说:“毕竟,父亲大人不会因此而受伤的,对吗?”
汤姆眼睛扫过满面愁容的冉看向莉亚,说:“我发誓,不会有任何人在这场越狱活动中死亡。”
模棱两可的回答已经是汤姆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计划开始实施。
越狱的第一步是交换身份。汤姆脱下自己的囚服递给莉亚,并换上了她的斗篷。莉亚-穆恩落落大方的接过盗贼的衣服并且换上。她丝毫不感到羞愧,整个人散发出神圣的气场。莉亚知道,向往自由并不可耻。
就在汤姆准备走出牢房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汤姆,别忘了我们的死契。”
汤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刚刚说话的正是戴眼镜的精灵——政治犯李尔-斯加德。
“你为什么这么信不过我?”
死契是以双方的性命作为担保的契约,如果有一方违反约定,将会受到契约的制裁而死。
“因为我很着急,我要真正的变成一个罪犯!”黑暗中怒火从李尔的眼睛中喷涌而出,他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放心。”
就在几天前,汤姆刚刚来到地牢便听说了李尔的遭遇。作为国家的忠实财政官,李尔-斯加德兢兢业业,从来没有任何渎职行为。但在十年之前,李尔-斯加德却因莫须有的罪名——政治贪污被送进了月纱堡的地牢。这位可怜的官员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孩子出生当天被抓捕了。
汤姆还记得李尔在描述事情经过时候出离的愤怒,那是不甘、屈辱、遭受背叛、失望和信念破灭的情感紧紧拧在一起形成的愤怒与绝望。当时汤姆就认定李尔的话一定是真的。不是任何诸如刚出生的孩子之类的细节打动了汤姆,他相信的是经历了十年牢狱之灾的李尔所仍具有的浓烈不甘。
这种情感不可能是假的,也不是任何一个真正的恶徒所能具有的。
因此汤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李尔,如果汤姆能够出去,他一定要把李尔从牢房里偷出去。李尔并不相信真正的罪犯——汤姆的承诺,所以他摆出条件希望汤姆可以和他签订死契。汤姆并不在意对方给出的金钱筹码,却很是好奇为什么李尔一定要出去通过犯罪来获得不义之财强塞给汤姆。
“放心。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就有把握通过之前的关系真正的......真正的从国库中取出丰厚的报酬给你。”李尔模仿逼供他的检察官的语气说道,这些描述曾作为供词出现在卷宗中,让李尔痛苦不堪。
“你为什么一定要犯罪呢?我说过,你给多少都行。”
“因为我从来都不希望欠别人的......现在也不希望别人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