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玉可有说太子准备拿段宏如何？”傅鸿安依旧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太子似乎想要上奏弹劾段宏，却被岑太傅拦住了。”
“傅泊生的性子终究是软弱了些，事事都要与岑参明商量，明明是个太子却活的这么窝囊。”傅鸿安冷笑一声，“阿虞你让儒玉给我盯紧了，找机会将那书信之事透露给傅鸾歌。”
夏侯虞疑惑：“你是想借她的手扳倒段宏？”
“不，她不会这么冒险，更何况段宏与镇国公府一向有往来，也算卖她个人情。”
“你以为如今朝野上下那些拥立太子的人当真是看中他吗，这其中少不了岑家和傅鸾歌的手笔。你可别忘了那日庄籆送来的名单，光是在官员府邸安插娼女之事你认为太子能做的出来？”
“那是昭明公主？”
夏侯虞倒是怀疑过岑太傅，却如何也想不通岑太傅那样的顽固老臣怎么会用这般腌臜手段，没想到竟然是她。
“身为公主身居后宫，怎会插手前朝之事。”林元昊归来的晚，并未见过这位昭明公主，却也听人提起，时隔七年才抛头露面，便名动京城。
“那你可真是小瞧这位昭明公主了，她可是胆子大到在定国公府安插眼线，拔剑杀了太监又命人剜了宫女的眼睛，还到冷宫亲手毒死了谢美人。”
“那可是她亲姨母啊，她就是个蛇蝎美人。”
林元昊听到蛇蝎美人不禁背脊发凉，他惊讶于傅鸾歌的狠心，却也并不惊讶，既是深宫之人又怎么会善良。
蛇蝎美人用来形容傅鸾歌倒是般配，可谁能明白她为啥变成如今的铁石心肠？
傅鸿安知道。
他甚至比谁都清楚，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是不顾一切为了活下去的。
“如此说来，我倒觉得这殿下不如将昭明公主收为己用。”
夏侯虞哪里能想到这个林元昊和傅鸿安竟然有一样的想法：“你们俩是商量好了是吧，都觉得这昭明公主可以利用？”
都？
看来他与傅鸿安想的一样，这般一来他倒对这位昭明公主更是好奇了。
…
凤华宫内，傅旌正捧着茶站在蒋后的眼前。
“母后，儿臣已经照您的吩咐给那林副将送了庚帖。”
蒋后微微颔首，狭长的眸子里来着些许从容：“旌儿，你可有事瞒着本宫？”
傅旌双目一凛，捧着茶杯的手不经意地抖了抖。
自从那日见过慕星城后，他便知道自己与疆域之事迟早要暴露，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突然。
“本宫再问你话。”蒋后的声音越发的轻缓。
可越是这样，越令傅旌胆战心惊。
他一把跪在蒋后跟前，将茶杯高举过头，伏着身子：“母…母后，儿臣知错！”
“错哪儿了？”
“儿臣不该私自与疆域勾结，应该将此事禀告母后。”
沉寂片刻，只觉头顶传来一阵清亮的笑声：“你是错了，你存在你太过心急了！”
“你是本宫的孩子，你做了什么能瞒过本宫？”
“儿臣知错，求母后责罚！”
“起来吧。”
傅旌惊讶抬头，他对上蒋后的目光，发现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怒意，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母后会恼羞成怒将他痛斥一番。
蒋后伸出手，傅旌本能地脖颈一缩，谁曾想那手竟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
“旌儿大了，也会为自己筹谋了。”
若是宸儿没死，如今也该是个懂事的孩子了。
思及傅宸，蒋后心中不由的钝痛。
“既是你的母后，为你铺路也是母后该做的。疆域那里母后已经让慕星城去探查了，若是可靠，那便是多了一条路。”
“疆域兵强马壮，在加上那疆域苗毒有些关系，若是能加以利用或许能成为你手里头的一颗好棋。”
蒋后微微一笑，既然傅翀待她不仁，那她又何必做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他要死，傅鸾歌也得死，她要他们给她的宸儿赔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