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墙上那幅画,那是你母妃如你一般大时,那时候她还未入宫,是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傅鸾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画中女子倾国倾城,一身红衣在马背上肆意洒脱地笑着,她从未见过母妃笑得这么开怀过。
“原来从前的母妃这般爱笑。”
“是啊,宁安性子活泼惹人喜爱,你与她虽有五六成相像,却有截然不同的性子。”
傅鸾歌敛去面上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涩意:“身在宫中,自然身不由己。”
“这些年你受苦了。”
…
“你们猜祖父会同表妹说些什么?”谢玲珑小声的问着谢涟漪与谢知华。
“祖父的心思你何时猜中过。”谢知华无奈地敲了敲她的头。
谢老夫人此刻已经回房了,剩下谢夫人段氏和谢邑在前厅。
看着傅鸾歌与老国公一同走来心下不由得有几分疑惑,段氏开口问道:“鸾儿今日可要留下用膳?”
傅鸾歌微微一笑道:“不了,今日鸾儿还要回宫用药怕误了时辰,改日吧。”
其他人刚想说话,便被老国公开口道:“去吧。”
“那鸾儿便先告辞了。”说罢她淡淡一笑领着檀香和世华转身离开。
看着傅鸾歌走远的身影,谢玲珑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国公身上。
谢邑不由得问道:“父亲方才可是与鸾儿说什么?”
见老国公没有应声,无奈道:“鸾儿可是还在怪咱们…”
“放心吧鸾儿是个有主意的,恐怕这日后的天要变了,日后咱们国公府还要仰仗她了。”老国公感叹到,心中不由得惋惜,若傅鸾歌是男儿身只怕日后定然大有作为。
谢家小辈对视一眼,并未明白,谢邑却皱起眉头。
“鸾儿本该如玲珑这般的天真活泼,当初是国公府对不住她的。”
“爹爹方才祖父说的是什么?”谢玲珑见老国公走远,来到谢邑跟前小心的问道。
“国公府有愧鸾儿的,日后你们对鸾儿要多加照拂明白吗?”谢邑伸手拍拍谢玲珑的头,一边看向谢知华和谢涟漪道。
段氏点点头,接着说:“今日妾身瞧着,鸾儿是个聪明乖巧的就是性子太静了,与当年的小姑姑倒有些不同。”
谢涟漪叹声开口道:“鸾儿表妹的性子清冷大抵是这些年经历的多了,我和玲珑日后定多加照拂,不时入宫看望。”
谢玲珑也点点头看向谢涟漪眨眨眼,面带笑意。
谢知华也应下了,他对这个表妹的印象也是极好的,温婉大方绝色倾城,只是身子骨瞧着弱了些。
老国公入了书房,便站在画前,看着画中笑得开怀的谢宁安闭上了双眼。
是父亲对不住你。
…
马车之上,傅鸾歌面色微敛看向窗外,只见世华此时正巧回头,四目相对他猛地移开目光低下头掩饰眸中郁色。
傅鸾歌并未在意,回想方才书房中谢鼎所说之话。
“鸾儿,若是有一天国公府成了你的累赘,那便舍了吧。”
“这是我们欠宁儿的,也是欠你的。”
她依然记得那日母妃已经病得气喘无力,连饮水都极为痛苦之时依然要将她唤到床边,与她说,不要怪谢家,自己是谢家的女儿她也是谢家的人,这是命,若有朝一日她不在了谢家便是她的靠山。
她的面上少有的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檀香责备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将马车停下?”
并无人回应她,外头传来刀剑相撞之声,傅鸾歌目光变得冷然,用手捂住她的嘴,压声道:“切莫出声。”
檀香点点头目光警惕的看向车帘,她这才松开手。
外头有世华应付,只是听那刀剑声响,怕是来人不少,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她示意檀香莫要轻举妄动,袖中的手握紧一把匕首。
一个蒙面刺客跃上马车目光紧盯眼前的傅鸾歌,步步逼近,还算宽敞的马车此刻变得极为压抑。
“你可知道这是宫中马车,你面前的是昭明公主?”傅鸾歌冷声道,悄悄将手握向刀柄。
“我们要的就是昭明公主。”说罢那刺客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