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去换衣裳,檀香这才合上殿门,转身回到傅鸾歌身边。
“公主怎么突然要去冷宫,那地方邪气得很呢。”檀香看着她问道。
傅鸾歌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人在冷宫中想我了。”
檀香听着有些瘆得慌,那冷宫中可多的是惨死罪妃的鬼魂夜半三更出来吓人。
“我带杜鹃去自有我的道理,我留你在宫中是因为我不信旁人,我不在你一定不能让人进殿。”傅鸾歌严肃地叮嘱道,一边将信揣进怀中。
“檀香明白,只是那冷宫中寒气重奴婢担心公主凤体将这个披上吧。”檀香取出柜中一件厚实的黑鹤纹金斗篷披在她的肩上,担心道。
傅鸾歌来到院中时杜鹃早已等在那里。
两人走的是宫中人烟稀少的小路,几乎不见来往的宫女太监,天色愈深杜鹃的身子微微有几分颤抖。
在戚瞑宫外,傅鸾歌停下了脚步,眼前出现两个身姿挺立的侍卫。
她示意杜鹃上前。
杜鹃从腰间取下一个金色的宫牌放在侍卫眼前。
“属下参见昭明公主。”两个侍卫恭敬行礼。
“本宫要进去。”傅鸾歌看着他们浅笑道。
只见两人相视一眼,转过头为难地看向傅鸾歌:“公主,不是咱们不想放,陛下下了旨谁都不能进去。”
“本宫只是进去瞧瞧故人。”
傅鸾歌朝杜鹃看了一眼,杜鹃立即从怀中取出一袋装的满满的钱袋子放在两个侍卫手中。
两人悄悄打开钱袋子看了一眼,里头可全都是好多个金元,他们努力一辈子也挣不来的,挣扎一番,两人对着傅鸾歌恭敬请到。
“本宫不想有任何人知道本宫来过。”
“今日属下从未见过公主。
她抬起头看着那陈旧的牌匾,上边烫金的大字已经褪的模糊不堪,月色笼罩着整个戚瞑宫发出莹莹幽光,这边是北陵皇宫中最为阴暗的地方,是囚禁罪妃的冷宫。
她抬起步子迈了进去,杜鹃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戚瞑宫中到处荒无人烟,平日也只有专门负责的太监过来送饭其余时候便只有守在大门外的两个侍卫。
四处杂草横生,她们穿过偌大走廊,一路上尽是破败不堪的雕梁柱子。
突然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响起一阵阴冷沙哑的歌声。
“曲阑深处重相见
匀泪偎人颤
凄凉别后两应同
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
山枕檀痕涴
忆来何事最销魂
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
杜鹃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只觉得害怕,这就是那些宫女太监听见的阴冷哀怨的歌声,她看向前方的傅鸾歌,却见她并未有丝毫动容。
她不敢出声只是再次拉进她与傅鸾歌的距离,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终于傅鸾歌在一个寝殿前停下脚步。
这是戚瞑宫中唯一一处有光亮的地方。
傅鸾歌伸手缓缓地推开腐朽的木门,不少尘灰抖落在她肩头,她抬步走了进去。
杜鹃也跟在她后边进了殿。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女子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屋子的角落,她的手中正做着刺绣,听见推门声她慢慢抬起头来。
房中没有多余的光亮,只有女子身前榻上一柱烧的已经化成蜡油凝结在地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的微弱烛光映在女子脸上,杜鹃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脸被麻布缠绕着只留下一双黝黑的眼睛露在外头。
借着光她盯着那双眼睛看,仔细端详竟和傅鸾歌有两分相像,杜鹃不由得一惊。
女子停下了手中的绣品,也在打量着她们。
傅鸾歌阴沉的目光投射在女子身上,她红唇轻启道:“许久不见了,谢美人。”她伸手取下头上带的斗篷帽,露出那张动人的脸。
谢婉仪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嘶哑的声音让笑声多了几分恐怖,她将绣品放在身侧,慢慢地坐起身然后站起来,这才人看清楚她的双手双腿上被锁链铐住了。
“鸾儿都这么大了…”她喃喃自语着,不时笑两声,想要伸手摸一摸傅鸾歌却被锁链限制,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鸾儿越来越美了,越来越像阿姐了…”
“谢婉仪,这戚瞑宫你住的可还舒坦?”傅鸾歌渡步到她面前,嘴边带着笑意。
杜鹃紧紧地盯着二人,以防谢婉仪伤了傅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