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浅只有两人可以听见,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他与傅旌兄弟情深罢了。
“那便让本殿看看你究竟有多聪明。”说罢傅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那一下用了五成力度,依稀能听见闷响。
傅鸿安感受到肩头的痛感,面色不改依旧带着笑意。
从御书房回到荣盛宫,傅鸾歌眉头紧皱,从父皇与刑部尚书的对话不难听出,吏部贪墨公款一事迟迟没有结案。
“公主,太子殿下在里面。”杜鹃接过她递来的大氅,用手掸去外头带回的扬尘。
刚进入殿中,便看见傅泊生迎了上来。
“鸾儿。”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傅鸾歌疑惑,如今的傅泊生应该为吏部之事操心才对。
“被朝事困扰心中烦闷,来你这儿看看。”他的神色略显疲惫。
傅鸾歌示意檀香和杜鹃退下。
“太子哥哥可是为了吏部之事?”
傅泊生有些错愕:“鸾儿你,怎么知道吏部出事…”
“太傅定然已经告诉过太子哥哥,舍车保帅让吏部侍郎李静认罪。”
“李静本就与此事无关,更何况他是我的人,他若是被降罪旁人怎么看我,父皇怎么看我?”
傅鸾歌坐在椅上,看着神色有些焦虑的傅泊生:“想来太子哥哥也猜的到这贪墨公款之人究竟是谁,我也知道李静是清白的,这黑帐为就是为了甩在你的头上。”
“但你也要知道在旁人眼里吏部是你掌管,查案子揪出佞臣是你的职责,你护着李静也救不了他,他必须死。”
傅泊生显然不认同,皱着眉头面色犹豫:“我若推出了李静日后还如何在群臣中立信,更何况他知道我许多,若是供出来就完了。”
“父皇将这件案子交给你,可知为什么?”
他猛然一怔。
窗子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阵阵凉风袭进,傅鸾歌忍不住掩面轻咳几声。
此时她身着墨色长裙,比起傅泊生一身铁青色锦服看着更多了几分深沉,她收回手放在额鬓边揉按。
“李静已经留不得了,太子哥哥只管放心将他推到父皇和刑部面前就好。”
沉默片刻,傅泊生悠悠开口。
“我明白了。”他下意识地相信傅鸾歌的话,仔细看看她,原先娇柔年幼的妹妹竟然已经成长的比他更加谙熟宫中处事。
“鸾儿你近来身子可还好?”傅泊生轻声问道。
她的面色已经不在似方才的低沉,而是挂上娇美的笑意:“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犹豫再三却只是轻声安慰着。
傅泊生想着早些回去与太傅商议此事,便没有多做停留与她告辞先行回宫了。
待他离开,傅鸾歌才松了一口气。
将手掌松开,手心里印着鲜红的月牙印子。
“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果然回过头,傅鸿安已经慢慢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思念鸾儿了。”他挑眉笑到。
傅鸾歌已经对他这般胡言乱语习惯了,懒得理会他径直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我是来给你带消息的。”傅鸿安也不逗她了,将一封信递给她。
傅鸾歌将信将疑接过信,将它打开仔细研读的,忽然眉头紧皱:“你怎么会有傅旌与疆域的来往密函?”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既然能查出他与疆域牵扯,不过是个密函摘录一份又有何难。”
她将那信放在烛台上点燃,眼看着燃烧殆尽。
自从那日御花园中一见后已有五日未见他,心中突然想起那日御书房中他许诺七日查出滨州一事。
“滨州之事如何了?”
傅鸿安语气轻松:“自然解决了,不然我今天哪里能来你这荣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