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还是快刀斩乱麻?朱淳果断选择了后者,怕的就是宫里还有李家的人,得了韩勤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宫外。
朱淳高举杨侑的“口谕”,当即召集了十几个相熟的小太监与十几个宫内禁卫,组成了一个二十七人的抓捕小分队。全都该换了便服,带着韩勤就出了宫,这时候朱淳深刻的体会到了当代王杨侑铁杆支持者的好处,一句代王有令,宫里凡是能喘气的每一个不配合,都还是笑呵呵的捧着,生怕这位代王铁杆有什么不满。
到了铁匠铺,一脸生无可恋的韩勤也不知道把所谓的深仇大恨甩到了哪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脖子旁的匕首异常冰凉,只能无比配合的打出了接头暗号,坐等同伴入虎口。
“天黑就会来?”朱淳抱着自家妹子,一边安抚,一边问道。
韩勤道:“天黑以后,恐还要等上一会。”
朱淳心思很细,来来回回将可能发生的情况过了好几遍,又一次对韩勤强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韩勤无语,他又何尝没有过绝地求生的念头,只是现实无比的残酷。这里是长安,无论天下多乱,长安的秩序并不差,隋朝廷拥有绝对且完全的掌控。哪怕真的有同伴把他救出去,可以想见恼羞成怒的杨侑一定会封城,在派出大队官兵挨家搜捕,届时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是被官兵抓回去,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二是同伴为了自保将他杀了分尸。
夜深,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如约而至,早在屋内犄角旮旯藏好的禁卫各个都来了精神,这种瓮中捉鳖又十分安全的差事,无疑是他们的最爱。就在脚步声踏入他们预想的范围,第一个发难的却是韩勤,他身手之利索,明显超出了平常的水平。
“你干什么?”
韩勤道:“老子弃暗投明了。”
屋内的蜡烛被点燃,七八个禁卫怒不可遏的盯着韩勤,朱淳对自己这妹夫的觉悟很是欣赏,对于他的人品,朱淳只能暗叹“我妹子要没怀孩子,我非把你那嘴烂牙敲了,把舌头拔出来,再掏了你的心,倒要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朱淳凑近一些,韩勤押着那人,道:“他就是负责跟我接头的,绰号卓六,真名我也不知道。”
朱淳点点头,道:“没关系,会知道的。”
“呸!”卓六这一口本不是冲朱淳,可他被韩勤死死的押着,只能吐到朱淳脸上。
“大胆!”韩勤恍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朱淳抹了一把脸,不生气,和颜悦色道:“我家王爷着急等回话,你要是能配合一下,咱们都少了许多麻烦,对大家都好。”
卓六显然比韩勤强了不止一大截,骂道:“死太监,逼上你那娘生娘气的嘴,老子听了烦得慌。”
朱淳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依着朱淳的指示,禁卫将打铁的炉灶烧了起来,卓六的一条胳膊就在火苗上方,烧烤给肉翻个面,卓六的胳膊却没那个待遇。
“啊!”卓六要喊,朱淳立刻让人捂住了他的嘴,在旁又劝道:“你不说,咱就一直烤着。胳膊熟了还有另一条胳膊,两条胳膊都熟了,你还有腿,还有屁股,还有下面,到你死为止。许是几个时辰,许是一两天。”
韩勤一旁看的心慌,他庆幸自己的从善如流。
卓六还在死撑,这种方式明显比烙铁要好得多,不是爽一时,而是让受刑的人一直爽。
“说吧,你死了,还真以为太原李家能记得你啊?”韩勤一心想立功,在一旁劝道。
卓六一脸的扭曲,他已没有力气再去吐一口,随着一股肉香渐渐入鼻,卓六的痛楚小了。
朱淳道:“换一条胳膊,继续!”
卓六拼命的摇头,被捂着的嘴发出,不……不……的声音。
朱淳道:“还是那句话,你配合大家都方便。”
“好!”卓六这个字说完,整个人仿佛失了魂,耷拉着一条被烤熟了一半的胳膊,痴痴傻傻的呆坐在地上。朱淳问什么,卓六就说什么。
韩勤、卓六的迅速沦陷,无疑给了朱淳一个完美的开局双杀,接下来几天,朱淳尽情的展示了他风骚的走位和完美的刑罚。一连收拾了十四个,这里面真的有人什么都不怕。朱淳便想了个曲线问话的法子,既然硬的不行,他就从妓院里找了俩卖弄风骚的女子,又给那人喝了鹿血,言明只要把事情交代了,干什么都行。美女当前,浴火焚烧,郁郁葱葱之地若隐若现,当以前交织在一切,可能还需要更强大的灵魂才能经受住考验。
但是,朱淳的一帆风顺到第十五个人的时候停下了,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对手太麻烦,他不敢动。
头顶上一路冒着烟,朱淳火急火燎的赶回宫里请示,可杨侑并不在宫中,他又调转了方向,奔向城外军营。
帘子一掀开,朱淳张的老大的嘴又乖乖的闭上了,左边是权臣卫玄、阴世师,右边是新贵何潘仁、柴绍,一看就是再商议紧要的事。
朱淳匆忙将怀里揣着的认罪画押文书拿出来,恭敬的放到杨侑身前的条案上,有俯身嘀咕了一句,“代王,李秀宁手底下人不干净。”
杨侑只是细看了第一张,而后将其翻转过来倒扣在条案上,眼都没有斜一下柴绍,对何潘仁询问道:“何团长,让你组建的独立团如何了?”
何潘仁一拱手,兴奋道:“回禀代王,依着您的要求。臣已组建四个营,每个营各有四连,每个连各有四队,每个队各有四班,一应正副职位都已妥善选拔人员。”
“二位,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杨侑一副征求你意见的意见,用殷切加期盼的目光看着阴世师、卫玄两大权臣。
卫玄道:“好!老臣没有异议。”
阴世师看了眼卫玄,暗道:“你听见什么了就好?我勒个去啊,没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