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第二天依然是要工作的,虽然赚的不是很多,但养家糊口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能存下一些小钱。虽然很少,但有句话怎么讲,积少成多嘛!
抱着这种心态,每天工作起来倒也不会显得无聊。而且有些时候还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故事。
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无聊的时间并不够我开一盘游戏,所以只能刷一些短视频来打发时间。
今天的天还算好,久违了的阳光透进窗户,铺在桌子上,这种天气,生意应该会好一些。
我想着,没有注意到门被缓缓推开,一阵风铃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我招呼了一句,笑着看着她。
“今天是什么特色?”那人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
“今天是星期二,所以名字就是Tuesday。”我抬起头,向她介绍着今天的推荐。
趁着她考虑的时候,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材标准,长相清纯,面容精致,目测身高一米七,妥妥的美女啊!而且,这很符合我的择美要求啊!
我每天就宅在这屋子里,也见不到其他什么人,这偶然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美女,谅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瞟上两眼。
“好吧!就这款好了。”她看了眼旁边墙上挂着的菜单,又想了想什么,最后指了下台前挂着的一张照片说。
我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材料。
她打量了下四周,选了一个好的位置,坐下来玩手机。店铺不是很大,唯一算的上比较好的位置应该就是靠着窗户的那个,窗外是一片铺满了墙壁的爬山虎,一眼望去,绿意盎然,心情也能愉快很多,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趴在窗子上,看着那墙绿意,洗脱心灵的负担。
“您好,您的Tuesday好了。”我晃了晃饮品,确保放进去的果粒沉淀。
半晌,无人理会,她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我见她没有听到,摘了围裙,拿着饮料送过去。
送过去的时候,她还在玩手机,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入迷,我也懒得去看,放下东西,继续回到我的小窝发呆。
回到柜台,继续刷着短视频,偶尔看见好的作品,就点两下表示欣赏。
那妹子坐了一会,就结账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对着那墙爬山虎拍了好几张照片,直到满意了,才笑着离开。
下午的时间总是生的慵懒,我关了手机,趴在柜台上,刚好能看见外面的那墙绿意。
这墙爬山虎是这间屋子的房东种下的,房东是个老人,人很好,有时候我实在交不起房租了,就减去一些,下个月一起交上就可以。
这一来二去,也走动的熟悉了,有时候,老伯也会到店里来,拿着一本书,有时候是普希金的诗集,有时候也会是一本小说。
我这里下午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人,所以老伯也不会受到打扰,一壶茶,一本书,偶尔还要我陪着下几盘象棋。
虽然老伯年事已高,但下棋我也绝不是对手,有时候甚至能灭了我一个国,最后空留了一个“老将”在窝里。
我有时候会开玩笑说:“老伯,你下象棋这么厉害,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棋王呢!”
老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是一套操作把我杀得落花流水,丝毫不给我留喘息的余地。
到最后,心态也就慢慢的被打崩了,就放下棋,去温一壶新茶,我一碗,老伯一碗,聊天聊地聊自己。
老伯姓宋,小的时候家里也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一方富甲,所以老伯从小就是学过知识的人,后来出国深造,更是受到了那所学校的认可。
宋伯的父亲原意是要他学经商之道,但宋伯却一心铺在文学上面。
那个时候,宋伯21岁,伯母18岁。
宋伯是大家族的子嗣,伯母只是街边一个卖水果的小贩的女儿。
身份的悬殊在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宋伯在海外回来,就计划着向家里说明这件事情。
那一年,宋伯26,伯母23。
宋伯是要继承家产的公子哥,而伯母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作家。
大家族的婚姻只是走一个过程,根本没有宋伯的选择,在某一天,宋伯稀里糊涂的和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女孩子结婚了。
一拜堂,二拜天地,拜了父母之后,宋伯跪在地上迟迟未起。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宋伯说完这句话,冲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着周围拜了拜,就离开了现场。
这件事情自然没有压下来,第二天的报纸的头版头条就被宋伯的事情刷了屏。
而宋伯则带着伯母躲进了一栋小洋楼里,每天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过了一年,不知道闹了什么事情,很多人都被拉出来游街,宋伯怕伯母也受到这种待遇,便想着找家里做依靠。
宋伯就这样带着已经有了身孕的伯母回了自己的家。
大门紧闭,平日在门口站着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宋伯走过去,直接推开了门。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家里已经物是人非。
宋伯的父亲因为受到了欺负,含恨自杀,母亲遣散了佣人,带了一些钱,回了自己的娘家暂避风头。其余的人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想找一个好的归宿。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无比熟悉的一切只能沦落荒凉,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安顿好,保证她和孩子的安全。
他卖掉了那栋房子,在镇子的最边上找了一户平房,也没有过多犹豫,付了钱,就带着她住了进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患难见真情,宋伯就是那个真情,伯母默默接受着一切。
那是一段很艰苦的岁月,每天要低调行事,甚至上街买东西都要遮挡好自己,生怕别人认出来。
伯母喜欢诗,宋伯就搜集了全世界所有的著名诗人的诗选给伯母带了回来。
那一年是让人惊慌的一年,也是让人最难忘的一年。
宋伯也一样。
那一年,他有了自己的第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儿子,在医生不断地催促中,他还是按着原来说好的那样选择了儿子
孩子留住了,可她却走了。
宋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她,眼中的泪早已成了对自己的愤恨。
如果自己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一切或许不该这样……
他责怪着自己的无能,痛骂着自己的无知。
他回到了家,看着熟悉的一切,突然感觉到好陌生。
宋伯突然想起来她在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好像每天一推开窗子就是满眼幸福。”
他笑着说:“为什么不是我?”
一年又一年,爬墙虎越长越高,一年比一年茂密,而那个想要的女人,却不会再出现了。
这就是爬墙虎的故事,也是宋伯的故事,或者说,也算是我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