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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因果

“废了那么大劲,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们就不怕被发现吗?”关于这个问题,元兮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据我听说是因为母亲善妒,不允许父亲有别的孩子,就给她们下药。听说这个主谋,就是因为母亲的手段,原本怀着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并且从此以后再也当不了母亲了。她年龄又不小了,就想着干脆玉石俱焚,安排好了这一切,她就没打算活,谁知道后来祖母和父亲母亲都以为是真的,压根就没仔细调查,再加上后院里恨极了母亲的人大有人在,帮着扫了扫尾巴,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被掩盖了。”

元兮不可置信道:“怎能如此草率就不查清楚呢。”

“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女儿,如果我是个儿子,就算会心存芥蒂,依然会查清楚的,女儿就算了。”陆思雨凉凉的说着。

“可是,可是……都是她的孩子啊。”

“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没了我,他还可以有三妹,四弟,五弟……”

“…………”

元兮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一会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当时做了这件事后,没过多久就死了。这就是因果吧,母亲因为妒忌种下的因,果也由她承担,只不过这之中牵扯到了我而已。”

“思雨姐姐,我还是不懂,既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姨娘也死了,他们为什么又要来接你呢?”

这一点也是陆思雨不明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我回来的目的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了一点发现,但是还不能确定,反正我也不着急,慢慢等着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就好了。”陆思雨信心满满的说道。

这次的聚会因为两个人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后,彼此之间亲近了不少。

“思雨姐姐,我突然好害怕,傻乎乎活了十年,到现在才知道人心的险恶。我们家人少,相处简单。等几年后,回到京城,那么多亲人姐妹,我怕我会过得很辛苦。”

“怕什么呢,该怎样就怎样,不是你说害怕,事情就不会发生的,人辛苦来这世上一载,总该多经历点事情,不然短短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嘛。”

听了陆思雨说的这番话,元兮害怕的心思暂时的止住了,并把它牢牢记在了心里。

陆思雨看到元兮的沉默,才发觉自己说的过于多了,对于一个生活在温暖有爱环境下的姑娘家来说,确实有一定的冲击的,就开口说:“你才十岁,现在想这些还有点为时过早,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多长点心,别想以前那么傻乎乎的,不过老人家不是说过嘛,傻人有傻福,你以后肯定有福气。”

“我才不傻呢,我爹爹说我最聪明了。”

因为这句话,陆思雨笑了出来,连带着元兮也笑了,开心的笑声一扫刚刚沉重的气氛,两个人重新聪明的换了另一个话题,欢快的讨论起了衣服首饰。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分别的时间,元兮和陆思雨约定了下次再见以后,就前后脚离开了。

回到家的元兮,因为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解,就去了吴氏的院子里,见到了正在教瑞哥儿识字的吴氏。

心思不在读书上的瑞哥儿,眼尖的看到了元兮,挣扎着下了位子,扑到她的怀里,嘴里不停的叫着姐姐。

元兮牵着瑞哥儿坐到吴氏身边,吴氏问道:“怎么回来那么晚?”

“阿娘,我们说了一会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

“这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终于抬头看着元兮的吴氏,发现了她紧紧皱着的眉头。

“阿娘,其实前几天我生病是因为想起了五岁的时候,在庄子上发生的事情,被吓到了。”

因为元兮的话,吴氏整个人颤抖起来,紧张的抓着元兮的胳膊,问道:“都记起来了?怎么就记起来了呢?有没有很难受?”

元兮看着精神状态紧张的吴氏,只有不停的安抚道:“阿娘,我都记起来了,我现在没事,真的。”

渐渐的在元兮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的吴氏,双眼不眨的盯着她看,直到确认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事都过去了,咱们别多想,别害怕,一切都有阿娘在呢,我和你爹爹会一直护着你的。”吴氏是直接把瑞哥儿和元兮抱在了怀里。

“阿娘,我已经长大了,思雨姐姐今天和我说了很多事情,让我觉得我不能永远活在你和爹爹为我编织的美梦里。”

吴氏松开了双手,流着泪说道:“阿娘只是害怕,你知道吗,当时你被吓得躺在床上,不停的说着胡话,太医说你可能挺不过去了,是我一直守着你,我不相信你会离开。当时我就和自己说,我的兮儿要是能够好起来,我一定让她过上快乐的日子,一定不让她被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给伤害。我就这样哭着说了一宿,你真的好了,刚好你把这些都忘了。我特别高兴,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特别保护你,我好怕你会再像之前那次一样,阿娘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元兮听着吴氏不停说着当时的无助和绝望,眼泪慢慢的也流了下来,有些内疚道:“阿娘,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跑,你别哭了。”

“好好,我不哭了,之前是我太想当然了,以为我和你爹爹好好护着你,你就没事了,上一次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作为女儿家,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学习的,现在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是要吃亏的。前几天说给你找的嬷嬷,过两天就来了,你说你长大了,可要和她好好学,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才能处理,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逃避的。”

“好,阿娘以后也多教教你,看来陆家那丫头能和你说这些,品行还是不错的。今儿个是中秋,快别说这些伤感的了,等下咱们娘俩亲自做些月饼,咱们全家过个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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