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怎么样了?”祁芁开口。
云儒然回答,“听村里人说,孟李氏回娘家以后不好过,妯娌排斥,娘家人个个都是虎狼豺豹,觉得孟李氏就是污人名声的祸害。
你是女子的事情,除了孟家两人知晓,以及你的母亲,就再也没有人。
李家人也自然以为孟李氏被休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检点。”
“呵。”
祁芁冷笑一声,从榻上起身,身上白色的丝绸华服,衬得翩翩公子世无双。
身高在祁芁的到来,潜意识之下涨了一些,现在也有163了。
但是在181的云儒然面前,还是显得像个小矮子。
“既然孟芁死了,孟李氏自然遭受不住,也……投湖而亡。”
垂眸,冷冽之色一闪而过。
云儒然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祁芁的意思。
这夜,李家女人凄厉崩溃的尖叫声,忽然灯火彻明,一道人影在黑暗中窜出来。
只听那条河一声“噗通”,就没有了动静。
李家一派兵荒马乱。
孟李氏听闻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不检点被休,而投湖自杀,再也忍不住,跟着河边去了。
而孟家却是“tui”了声,觉得晦气。
至于被关在黑屋里面的孟芁不见了,他们也不关心,毕竟关了七天,估摸逃了出去,顾及自己女儿身,也不敢怎么样。
多半死在山里,早早被野兽啃食干净了。
这下孟李氏没了,孟家什么事儿也没有。
相反,因为孟李氏的原因,孟芁这个状元郎跟着没了,众人只会可怜同情孟家,痛骂孟李氏活该。
“儿啊……”孟李氏眼眶涨涨的,红了一圈,抱住祁芁嚎啕大哭。
她真的好害怕。
要是女儿没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早知道……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女儿扮成男人,这般委屈了她……
委屈了她啊……
祁芁僵硬着身子,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轻轻拍着孟李氏的背,“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咱们都好好的。别哭了昂!”
云儒然识趣地为母女俩关上门,出去避嫌。
“你怎么样了芁儿?娘离开这些天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怎么了你?”
孟李氏红着眼眶,拉住祁芁的手时,摸到了伤疤,怔住了,声音颤抖恐慌,
“芁儿……这是……这是他们烫出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祁芁没有说话。
她默认的态度,使得孟李氏的眼迸发骇人的凶光,
“好一个孟家!怎么说你也是孟家唯一的子嗣!他们好狠毒心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孟李氏可以被休弃被人指点谩骂,唯独接受不了自己的骨肉受了委屈。
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隐瞒孟芁的性别,就是为了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好过一些。
“都过去了,京都来了贵人,咱们要去京都了……”
“那……那你的身份……”孟李氏担忧。
祁芁面容沉静,“孟芁已经死了,孟李氏也死了,我们不过是同名同姓的人。”
孟李氏明白了,这京都来的贵人知道祁芁的性别了。
“娘不用担心,既然在世人眼中,孟家的母子死了,若是以后,咱们再出现,到时候错的人,便是孟家,他们没有办法攀附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诬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