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芁，如果你是敌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可能会被你策反的！”
大壮的眼眶一圈通红，眼里的仇恨，纠结的复杂，狠狠纠缠。
那是不灭的魂！
一心挂念报仇的人，是不会为了功名利禄而忘记一切，忘记真正的敌人是谁。
祁芁不打算培养一个战场人形武器，那种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
眸子微微一动，祁芁一向没有表情的脸忽得带上浅笑，白软的脸庞让人心动。
“我送你去矿本王朝吧，那里应该没有人认得你。”
弟弟战死沙场，这个哥哥才开始放下手里的农活，离开年迈的父母。
无论是哪一边都有割不断的亲情。
大壮不能因为弟弟的死，就心怀仇恨，而忘记了本该有的柔情。
大壮瞧着祁芁白净净的脸颊，有点手痒，但祁芁思维的跳跃弧度有些大，他一时没有捋清楚。
“…什么？”大壮沉吟，赤红的眼睛退了几分血色。
“你以为我真的是敌国派来的？”祁芁脸蛋绷紧了，似乎有些不高兴，“你也太给他们能耐了。”
哪个敌国奸细居然能在这他国混个丞相不够，手都伸到军营去！
大壮：“……是丞相你自己说的。”
祁芁瞧他一副木愣的样子就头疼，“我还说我的女的，你信不信？”
大壮立即否认：“不信！”
丞相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是娇娇弱弱的女子？！
祁芁：亲娘您看，咱们就是说自己是女人都没有人相信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祁芁神色肃穆：“大壮，接下来我要让你接一项卧底任务，你能做到吗？”
“报告！能！”不管任务是什么，在这里，只有服从命令和执行，没有选择的能不能。
大壮心下也有几分火热。
既能为弟弟报仇，也能实现自己小时候想要驰聘沙场的少年意气。
无论是什么任务，他都可以一步一步完成！
想起小时候弟弟乖巧粘人的模样，后来进营里虽然无法多联系，但是每一次珍贵的见面，弟弟从未和自己生疏过。
大壮心里有些悲凉，那些微微意动的少年意气忽然就没有了。
胸腔内更多的是仇恨。
祁芁手搭放在大壮肩膀上，稍加施力。
微微的疼痛感唤回几分魔障的大壮。
“听着，我不想看见你变得没有感情，人不能心怀仇恨不带光的，这样……你迟早会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彻底变成一台战斗机器。”
人不能心怀仇恨不带光的……
不能心怀仇恨……
脑海里有什么在咆哮。
祁芁蹙眉，压下心底的不适。
“过去就让他过去，战死沙场也是你弟弟的荣誉和最后的归宿。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记忆里，自己也曾为了小战士的死而难过好一阵子。
只是后来才明白。
每天都有人在不断地牺牲。
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亲人的牺牲而心里只剩下仇恨的。
她们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而不是因为某个亲人的牺牲而对谁改观厌恶。
也正是那些人不断牺牲，换取了安定平和的生活。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为祖国为守护而有动力。
而不是心里有仇恨化作动力。
期间说了什么，林贺和其他战士不清楚。
只是觉得出来了以后，大壮整个人变了很多。
不再是那么激进冲动。
少年丞相……当真的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