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慎二难得地放下了杂志和薯片,跟大勇一起改良着曲子。
慎二又问:“今晚怎么样了?”
小桐刚脱了鞋袜,听出慎二话语间的关心,笑着回答:“还行,赚了一百万。”
说完,她从小背包里掏出那叠现钞。
不过大勇没有在意,慎二就更加了。慎二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然后,慎二整个人陡然顿住。他极为快速地回想了一遍小桐刚刚说的话,接着眉头紧皱,问:“一百万?你们也没去多久,怎么会赚了这么多?”
慎二的话语间透露出着紧,小桐给出了一个预先想好的简单解释:“因为这份打工有些危险。”
“危险?!”慎二脱口而出,大勇也看了过来。
小桐假笑着说:“没有啦。危险的不是我,主要是他。”小桐手指指向了阿龙。
阿龙淡淡地说:“我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说完,他如春风般微微一笑。
大勇礼节性地回了个微笑,而慎二,早已没关注他。或者说,从来都没关注过。
接受了小桐的解释,慎二平静地说起:“小桐,你回来正好。我和大勇将那几首曲子又改了下,你看看。我们打算明天下午去试试效果。”
“好!”说到演出的事,小桐一口答应,之前的血腥和担忧也从她的心头渐渐褪去。
十数分钟后,阿龙洗完澡走出来,看到小桐和大勇、慎二犹在忙活着。
他没打算打扰她们。
不过,小桐的目光扫到了他。
“阿龙,要不你也一起来?”
慎二回想起小桐在地铁站拉自己入伙的情景,大勇以为小桐拉人入伙的毛病又犯。
小桐则从拳赛之后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阿龙这几天和人的相处,好像平易亲和的背后实质是淡淡的疏离;她想到失忆的龙在擂台上的冷静和果断,那身手和强大的实力都表明他原本身份的不简单。可是他那漠视别人和自己伤痛的双目底下,小桐又感到他的内心长期缺乏阳光和温暖。
小桐认为音符能帮到自己,肯定也能帮到对方。
阿龙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心里头是想答应的,但又有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面对随时会离去的可能,他不想轻易许诺,也不想打搅到她们。他怕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心有顾虑,一时间竟没个决定。
但慎二帮他决定了。
鉴于上次反对无果的经验教训,慎二已经明白到自己是改变不了小桐的想法也无法忤逆她的决定的。于是,他拿上那个打拍子用的铃鼓,站起身递给了阿龙。
“大勇的尺八不是那么容易吹得好,我的太鼓、小桐的三味线你就更别想了。你的水平在上次我们有目共睹,先从铃鼓打拍开始吧,把这声音加进来也简单些。”
阿龙仍是没有反应,不过慎二直接把铃鼓塞到他的手中,“拿着”。
就在慎二命令般的两字底下,阿龙正式加入到了他们SSK,而SSK也短暂地,变成了SSK2。
慎二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伤害”无可避免,那就让“伤害”降到最低。
……
有句话是这样说,民族的也就是世界的。
在街头摇滚了足足一整个下午,这次慎二甚至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一套大太鼓。
他们是玩得很尽兴了。观众听众也有不少,但大家都是闲着反正闲着的关系,即使是有人欣赏,可若说有什么很积极的作用,只能是痴人说梦。
“没想到加入了阿龙你的铃鼓声后,有几首的现场效果也不错。”
称赞的并非别人,正是力主此事的慎二。
他也没埋没良心,确实是有什么说什么。
连大勇都中肯地表示:“有几段确实很突出。”
虽然只是打一下拍子,但阿龙同样全身心贯注,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一次放松。
由于晚上还有“兼职”,小桐在珍而又珍、重而又重地把自己的三味线嘱咐给慎二后,和阿龙提前离开。
夕阳已经将近全部落下,染红的街头准备进入月夜的宁静,行人三三两两,小桐为化解紧张的氛围,没事寻事一般地说:“等有机会,我教你弹三味线。”
“好啊,有机会,你教我。”
就像一般男女朋友害怕两人相处时静默显得尴尬,一开始说话就尽量不想让它停下来,小桐接续说:“你拍子抓的这么准,嗯,你本来反应就快。双手又灵活协调,学三味线,肯定很快上手。”
小桐一边说,一边回想起阿龙在打斗中的表现、在咖啡店煮咖啡的样子,最终凑成了一句话。
而阿龙这时却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正如我觉得那人加四条手臂还不如加一条腿。”
“所以呢?”随着阿龙的声音,小桐胡思乱想起来。
“所以,我觉得那几首不太搭的曲子,也不用去改了。反而把其他曲子改得更精彩一些,效果可能会更好。让太阳变得更加光亮,阴影自然会消淡。”
“哦”,小桐有想过阿龙在思考等会拳赛的事,却没料到他一直在想着曲子。
她笑了,“这听起来很好,我们下周试试看。”
“嗯,要试试。希望别想上次那样,最后出来,呵呵。”阿龙也纯真地笑了。
“应该不会。”
“很难说。”
“我对你有信心。”
“我对自己没有。”
……
在城市的另一边,野田警部调查了几天,都没有什么眉目,也没有与此相关的人口失踪报案,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他坐在电脑前加班,而这时候,野江内袋的监察摄像头故障报告终于出来了。
“希望这里头会有线索。”野田警部心想:根据现有的监察录像,完全没有阿龙为何出现在那的痕迹。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件简单的抢劫案。阿龙肯定是在那一带摄像头坏掉后才出现。这阿龙究竟是什么人?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法事件?
野田立刻点开了故障报告书,“嗯?是电力系统异常才导致它们烧毁?最有可能的竟然是受到脉冲炸弹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