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小桐可爱地说:“哈,赢了!那个猩猩怪人居然一拳将自己打晕,太搞笑啦。阿龙又赢啦。”她的两个小拳,紧紧握着,看上去高兴得差点都要跳起来。
山田看着镜片上所显示的那条复杂到看不明白的运动公式,以及相关的模拟画面,他轻笑一声,说:“是啊,太搞笑啦,自己把自己打晕。”
……
包厢中,神浦辉虎看着阿龙退场,比赛落下帷幕,又再自言自语:“连C级中的顶阶都能轻易击败?失忆的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想:我神浦辉虎能活到今天,就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
想到这里,他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
空荡荡不见其他人的特殊通道内,小桐数出五百二十五万装进一个纸袋递给山田。
山田笑容灿烂地边点算边说:“现在就还钱?不用急啊,也还没到期。”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在你公司都诓多我们十万、说什么五百三十五万,我回去算过了,明明只欠你五百二十五万。你这样叫我怎么敢不早早还清?”小桐嘟着嘴抱怨。
山田歉意全无地道歉说:“手误嘛,那只是手误。我并非存心有意。行,数目对了,你的欠条我给回你。看清咯,是底本来的。这样,我们两清。”
说完,山田张开双手平举,示意一笔勾销。
但是小桐仍旧神情不满,接着她说:“什么两清。还有我的(落)照呢?”
听到这里,阿龙眼神冷冷地扫向了山田。
山田原本还在反问“什么落照”,霎时打了个颤,然后整个人清醒过来赶紧解释说:“哦,你说那些相片。说什么傻话,人家的是三点毕露,你的那是三点不露。跟上沙滩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泳衣照嘛。”
小桐没好气地说:“但我那是内衣。”
“有区别吗?”山田一边装傻一边留意阿龙,发现阿龙已经恢复到平静的样子,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现在他都还想着一有什么不对就马上跑。
“不跟你扯那么多,底片!”小桐伸出了小手板。
山田一掌拍了下去,“给你!”不过,小桐感觉手感不对,定眼看去,空空如也。
这时山田的话音又再响起:“数码相机哪有什么底片不底片?何况,我们早都上传到网络了。现在把相机给你都没用。”
“什么?!”小桐先是很紧张,然后又有点着急。
不过山田宽慰她:“你的那些相片真的什么都没露。再说人家拿你的相片P一下你还不是照样无可奈何,而且想怎么P都行。现在的图形技术又那么先进。”
小桐随山田这么一想,发现还真的无可奈何,最后,她也看开了,气冲冲地喊了句:“算啦!就当作是拿去了喂狗。”说完,拉上阿龙转身就走。
只是,当她和阿龙才走了十来步,身后又传来山田的叫喊。
“阿龙,下个星期的拳赛我会帮你安排的了。具体时间出来后,我发到宫间小姐那。”
小桐皱着眉想:这山田搞什么鬼,谁说继续啦?
然而,她身旁传来一声“好”的回答,让她整个人呆住了。
她停下脚步,盯着阿龙,盯着他的双眼,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自己的作对比。
之后,她说:“没发烧啊,撞坏脑了?不对,你本来就撞坏了脑。”
想不明白,小桐问:“为什么?”
阿龙露出春日般的微笑,直接告诉她:“你不是说是上次为了登上难波艺术舞台才借的五百万吗?既然打算明年再上一次,那么现在把钱先攒下来,到时就不用借了。”
阿龙的答案简单朴素又直接,一时之间小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到,竟回答不上来。
“再说,上回人家帮你们分担了一半。有过失败经验,我怕这次要全款了。我看多打两场,没坏。”
这时,小桐才想起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忙说:“钱我慢慢攒就行。这个太危险,阿龙,我们别再继续。而且你都帮我还清之前了的……”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他们这种水准,三个一起上我都不怕。”
阿龙和小桐说到这里,山田也追上来啦。
他说:“没错。小桐,阿龙身手这么好,头脑又灵活。这些钱就像掉到眼前一样,低头捡就是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前天没跟合伙买阿龙赢,那时赔率三点一呢。”
提起这个,阿龙好奇,忍不住问:“那现在呢?”
“现在零点七,今晚之后估计还要降。”山田一脸可惜地回答。
听到只有零点七而且还要降,阿龙霎时没了兴趣,关键五百万一注、现在也没钱。
小桐感觉自己无法说服自信满满的阿龙,如同慎二认为自己是无法说服小桐一样。
于是,小桐只好跟他说:“阿龙,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走下擂台,不准勉强。”
看出小桐眼里透着的担心,阿龙有点想就此作罢,但他转念一想,又认为自己可以证明给小桐看,这拳赛对于自己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最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嗯,我答应你。绝不勉强。”
说完,三人又继续沿着通道往外走,毕竟老待在这也不是个事。
这时,山田又再勾肩搭背地问阿龙:“阿龙呀,你说金刚比不上六臂,是故意的吧?就是为了激怒他。我说得对不对?我记得六臂有次抽到跟金刚打,直接选择不战而败。”
“哦,是吗?我是真的那样想才那样说的。要赢金刚还用不着耍这些小伎俩。”
“嗯?强!”山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笑笑,心底却思考起阿龙说得是真是假。
无独有偶,坐在自己的备战室内,六臂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昨晚跟阿龙打过一场,今天又看了阿龙和金刚对战,他得到了不少启发。
只不过,若说有什么蜕变,此时仍言之尚早。
通道内,阿龙三人渐渐行远,感应灯慢变暗。少顷,通道又再变回一片漆黑。黑得就像与地狱深渊连通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