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楞间,又听的美人轻语“还愣着着干什么?再不走就天黑了。”秦飞剑急忙收敛心神,跑步跟上。“那个,话说,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上官云。”“原来是上官姑娘,久仰久仰!”“以前都不知道有上官云这个人吧,好虚伪!”“......”这姑娘好直白。
两人说着聊着就到了一处小镇,小镇处于山脚之下,两座土山横亘在入镇的必经之路上,路中间的牌坊上两个大字“黄墩”。“这镇名字起的还真是形象啊,两座黄土墩子,老百姓的智慧真是无穷啊。”秦飞剑一脸惊奇的说道。上官云一脸无语,这真是个话痨啊,不过也挺不错,至少这一路上不那么闷了。
镇子不大,只有一家客栈,客栈周围围满了流民,有躺着的有坐着的,很多人拿着碗到客栈讨碗水喝。大多数的人是满面尘灰,其中还有不少老人孩子,看着让人心疼。这一路上见到了太多这样的场景,有些流民由于长期生病得不到医治,只能躺在路边等死。秦飞剑也只能尽己所能去医治,眼看爷爷给带的草药也用的七七八八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让他以济世为己任了,这世道当权者争权夺利,频繁发动战争,哪管百姓死活,看来最好的办法是终止战乱。因为流民太多,客栈已经客满,只有一间上房因为价格高没有人住。上官云出身富贵之家,根本不问房价,扔下一锭银子就上楼去了,看的店小二一阵痴傻,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人长的那么美,还那么有钱,还让不让别人活了。秦飞剑拍了拍傻愣着的店小二的肩膀,说道:“小二哥,给我找一个能躺着的地方就可以了。”店小二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刚才那姑娘的家丁吧?本来这客栈连个躺的地方都要收费的,看在姑娘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钱了,你就睡在姑娘那间上房的门外吧。”秦飞剑一阵无语,自己长的很像一个家丁吗?!不过也不在意,在村子里的时候,出海打渔有时连续几天睡在船上,天为被地为席已经习惯了,何况这好歹也是间客栈。
铺好铺盖,秦飞剑就带着自己的药箱子去给流民看病去了,这是他这几天到一地之后必干的事情,虽然不可能治好所有人,但能医一个就医一个,能让自己心安就好了。房间里的上官云看着奔忙在人群中的秦飞剑,忽然觉得很温暖,一个不顾及自己吃住的人,想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医治百姓,对百姓的感激也只是灿然一笑,配合上那还算俊朗的外表,感觉他身边阳光都比别的地方的亮。“我这是怎么了?”甩了甩脑袋。怎么会?看一个凡人会有如此感觉。想到此次负气离家就是为了了解世间百态,反对无止尽的仇杀,于是也整了整衣服,向人群中走去。
入眼处尽是背井离乡的百姓,被伤病困扰的老弱,上官云心中暗念:“父亲,同为三界生灵,这就是你想要的壮大自己的结果?这些人对我族复兴又有什么阻碍?他们妻离子散,悲苦无依,可都是战乱引起的啊!”想起战乱,又不禁想起父亲和他口中的复兴大业,心中充满矛盾。
看着在人群中忙忙碌碌的秦飞剑,上官云并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离开,就在那里看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的是人间疾苦,想的是族人复兴,还是眼前这个时刻乐观的小人物。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她默默转身,返回房间。
晚饭后,上官云反复睡不着觉,打开窗户,足尖在窗棂轻轻一点,飞身跃上房顶。还没站稳脚,猛地用脚在房顶的瓦片上一点,再度飞起,甩手就是一枚飞镖,同时对着站在房顶的身影大喝一声:“什么人?”房顶那人伸手一抓就将飞镖落入掌中,叹息一声,轻声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原来上官姑娘也和我一样。”看着那张嬉皮笑脸,不是秦飞剑是谁?!上官云放松下来,轻轻落在秦飞剑身侧,“我道是谁,你不会连睡觉的空地都没找到吧?”“上官姑娘可能没注意到在下,我就住在你房间外面的走道里。”上官云似笑非笑的说道:“我道是哪个难民的铺盖呢,原来是你的,好乱的一个窝啊。”“上官姑娘说的是,在此乱世之中,我本也是一个流民,看着百姓流离失所,却无力帮助,只能暂且体会一下他们的生活吧。”“说的好听,是你懒不整理被子好不好?!”秦飞剑一下子被点破,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凭着厚脸皮的优势,倒也看不出脸红。“不过你专心医治伤病,倒是让我有点好奇,你是郎中?”“不是,修炼的时候经常受伤,也算是久病成医吧。”“哦,原来你还是个修炼者。”“当然,要不然怎能接住上官姑娘的飞镖。”伸出手来,掌心赫然一枚精致的飞镖,上刻“上官”两个小字。“还给我。”上官云伸手就要拿回自己的飞镖,秦飞剑手掌一收,将飞镖藏入袖中,说道:“这飞镖如此精致,就让在下暂为收藏吧。”上官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秦飞剑得意扬眉,笑容璀璨。上官云看他如此,心里的烦躁也消减大半,举头望着天上繁星,似是自言自语道:“三界如此之大,各安其位多好,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的争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飞剑看着上官云,说道:“上官姑娘心怀天下,想的是黎民百姓,可当权者想的却是眼前的利益,百姓的生离死别在他们眼里跟花草树木没有区别。”
上官云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说道:“造成这战乱的何止是这些当权者,幕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
闻听此言,秦飞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