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很快就躺在几位姐姐的环抱中睡熟了。
而此时,窗外,隐隐约约有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浮动着。
“师妹,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没想到这程家小丫头谨慎一年,终有疏忽的时候。”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着。
“那可不,我已经暗中观察这群小丫头片子好久了,料定今天,这些傻子会胡闹一晚上。这不,她们都醉倒了。哈哈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薛鹤报仇,就在今日。”旁边一容貌丑陋的女子恶狠狠地小声答道。
“景岳,不可大意。之前那姜铁山设下圈套,骗了她去范少伯祠;没想到她早有准备,反而让姜铁山自己被毒死。不过这小丫头上次也伤的不轻,据说是倒在了文种墓前,却被路人救了。待我‘毒手神枭’先试探一下,看看这屋内还有没有陷阱。”另一个人说道。
“师父说得是!”
这毒手神枭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神出鬼没,却又流毒四方的石万嗔。他本是毒手药王大嗔的同门师弟,然而心术不正,未能学得精华。
慕容景岳、薛鹤、姜铁山、程灵素本是同在大嗔门下求学。然而三人之间发生了混乱的情感纠葛,又彼此心怀鬼胎,觊觎由其无嗔大师编写的《药王神篇》。姜铁山为讨取薛鹤欢心,设下毒计想害死程灵素,没想到自食其果。如今,慕容景岳与薛鹊结为夫妻,又拜入石万嗔门下。这次是几人设想已久的计划,而其目的,远不仅仅是一本《药王神篇》而已。
石万嗔掏出一袋石灰,企图从窗户中投掷进去。
然而,这窗户却异常坚固,石万嗔竟然拿其毫无办法。
“师父,我看咱们之间硬闯吧,这几个女的想必没多大本事,再加上酒醉,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其他人归你们,我要亲自结果那个慕容美波!”慕容景岳取出一柄斧头,向门锁劈去。
“刚才弹琴的那个小丫头归我了,这小丫头琴弹得倒真好听,死了可惜。”
霎时,一声剧烈的金属撞击声撕裂了安静的夜空。
斧头劈在锁链上,燃起点点火花,却只是出现了一丝划痕。
慕容景岳正要再次劈过去时候,斧头刚刚举过头顶,整个人突然怔住,随后向后倒去。
“这混蛋,莫非用力过猛,闪到腰了?也好,一会儿顺便结果了你,少个人跟我分财物。”
薛鹤接过斧子,又一劈,随后也和慕容景岳一样,倒在地上。
这下石万嗔才反应过来,定然是设下的陷阱,于是凑近一看,果然见二人都被射中了一枝细细的柳叶箭,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是却瘫软在地上起不来。
“好你个程灵素,也学会了那老秃驴的伎俩!”
当年,石万嗔由于处处用毒谋财害命,被大嗔斗法弄瞎双眼。没想到他贼心不改,奇遇之下双目复明,又从西域学得更多奇门毒术,回来报仇。然而大嗔早已不在人世,于是石万嗔就把仇恨转移到大嗔最喜爱的弟子程灵素身上。
这时候,程灵素戴着口罩和护眼面纱,背上一把柳叶刀,举着《药王神篇》缓缓走出。程灵素默然无语,却气势逼人;娇小的身体,竟然把害人无数的石万嗔逼退了好几步。
“程师侄,见了师叔怎不快磕头?”石万嗔镇定下来。
程灵素不回答,将《药王神篇》一甩,一支暗器从中射出。
这石万嗔也是江湖上好手,一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开了暗器,随后正要逃走,却发现院门早已紧闭,四处高墙又极难跨越。
石万嗔只得抽出刀,袭向程灵素。
灵素不慌不忙,卖了个破绽,石万嗔心急,一刀劈来,却扑了个空,绊倒在慕容景岳身上,一刀却将薛鹤砍伤,眼看不得活了。
石万嗔连忙跃起,摆开架势,要与程灵素拼命。
这时候,王美波和武甜也各持兵器,从门中跃出。几人将石万嗔团团围住。
“程师侄,你竟然找这么多人陪葬,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石万嗔已经被一个铁鞭抽得脑浆崩裂。
“我那日在文种墓前晕倒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回到了药王庄,遇到了一个刀客。我好像爱上了那位刀客,但是他却喜欢别人。他被石万嗔下毒,我为了救他,亲自啜毒,自己却中毒即将身死。随后,我就梦醒过来,恰好被陆伯伯救下了。今晚,石万嗔果然亲自找上门了。”
“美波贤侄,美波贤侄,看在我们都是慕容家的面子上……”
“你还敢胡言乱语!之前要害死灵姑娘的是不是你们?如今又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的,也是你们!还想抢占非非妹妹,有我们在,你们谁也别想动那小丫头一根汗毛!”
“慕容师兄,对不住了。念在同门一场,给你个安稳的死法吧。”
说着,程灵素甩出一片蓝色的粉末……
当晚,武甜抱起来还在熟睡的非非,几个人迅速转移到陆家,又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换下,并将旧衣服全部烧毁。
第二日,陆游带着几位少女亲自到官府告知了此事。官府也是担心那些尸体身上还有毒物,于是派专门的队伍将其用石灰掩埋之后,一并把灵素的药店和美波的画室烧毁了。
“灵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呀,非非最喜欢你了。”
醒来之后的非非,听了灵素的讲解之后,高兴得扑到了灵素怀里。
“傻非非,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其实都没有真醉,只有你个傻丫头是真的醉了。门锁上我早就设好了陷阱,可惜只有两发弓弩。至于那薛师姐所说的跟踪我和美波很久一事,我也早就发觉,于是将计就计,终于除掉了这几个人。”
“灵姐姐,你说,你做的那个梦,会不会是你的前世呢?”
“前世与否都无所谓了,只是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仿佛梦中一世一样。我也从那个梦中明白了,对待敌人,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否则会害了更多善良的人,甚至是自己;而对待男人,我们女孩又不是男人附属品,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了,不是还有非非呢嘛。”
“只是,姐姐们一起骗我,让我错过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非非突然甩开灵素,背过身去,装作生气的样子。
“姐姐们还不是担心那老怪身上毒太大,伤到你。”
灵素摸了摸非非的小脑袋,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