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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横刀与小童

孟家庄覆灭后的那一年。……

“我不知道当初那么恨赤刀门的你现在却有脸回来。”

横刀的师兄陌刀以鄙夷的态度讥讽着说,横刀跪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一个婴儿在他边上滚趴着,现在发生了什么婴儿根本不知道。

一个时辰前。

天刚蒙蒙亮,赤刀门弟子百里鸣正在屋子前面清扫落叶,百里鸣每次值日都会有嗜睡的欲望。

那时候他正拖着疲惫的身体揉着眼角让自己打起精神,却不想一个着破烂怀抱婴儿的人突然向他撞来。

好似一个乞丐、身上散发出近一月未洗澡才有的恶臭。

面对如此古怪之人百里鸣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在大叫一声后整个人更是跳了起来,浑身都在打折颤抖。

百里鸣努力回想着作为一个刀客遇到可能是敌人的陌生人应当该怎样与之对抗,他后退到里怪人较远的安全位置(自认为的)便对着那古怪的抱婴人举起笤帚做挥刀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东西?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即将在武林中大放异彩的新锐刀客噢!”

“百里。....你是百里鸣啊。”这怪人无疑便是横刀。

“你。...你是.....横刀!?!?”百里鸣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人,给人的感觉是已经连站稳都困难,脸颊也瘦到皮包骨头、眼神空洞游离,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脱力颓废的气息。

他怎也想不到曾经那个飞扬跋扈为谁雄,把自己当小弟随便欺负的横刀师兄此刻竟会落魄成这副模样!

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落魄人,已经可以确定确实是横刀。

“你,你稍等,你稍等啊!我我这就去叫师兄给你安排房间休息!”

看起来是说着关怀的话,可百里鸣的脸上却流露着不屑眼前人的讥讽笑容。

看来当时的横刀并不是一个善待同门的好师兄呢。

百里鸣叫来了横刀的师兄,见到横刀,这已经在武林出道,留下陌刀客雅号的高手脸上显露出无数种丰富的情绪:愤怒、不屑、蔑视、可怜,还有那一丝高兴。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就在刚才,还没多久。”

“把他带进来吧,找仆人给他洗一洗,发臭成这幅样子感觉就像是在屎坑里泡了一年!”

陌刀头也不回的进了练功大殿。

时间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长叹一声,陌刀继续盯着不争气的师弟,下跪的姿态足够谦卑,磕头也磕到诚恳十足。

他们共同的师父赤刀先生在知道横刀归来之后是非常高兴的,只因种种考虑,赤刀先生并没有当面把横刀接见,而将这个任务留给了陌刀。

这或许也是一种考验吧,一种师父给予徒弟们的修行和试炼。

“当然了,你能够回来,我很欢迎师父也非常高兴的。”陌刀继续说着带有教训之口吻的话。

“只是你带来这孩子既是你的责任,就由你自己来照顾。”

陌刀用看丧家犬的眼光看着横刀,横刀感觉师兄的心底里瞧不起他,但甚至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所以从不抱怨。

横刀回归了赤刀门,苦苦修行当年因翘班而怠慢荒废的刀法,苦练、苦练、不说话得不断苦练。

他要变强,他要更狠,为了报仇雪恨,他拼命的挥动着刀,每日一日都是如此,直至身体掏空得筋疲力尽。

最开始的时候每一日都要挥动一万刀,慢慢地对刀劲使用越发娴熟,他开始每天挥动两万刀。

不断的苦练让他的刀变得迅猛、变得持久,肉体上的改变也是显著的,横刀身上本就硕大的肌肉群体在日积月累的成长后变得更加精致和魄力。

即使是这么的努力,横刀付出所换来的也只有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明讽暗嘲,有时候甚至还被年级小的师弟去吐口水。......

小童从懂事起横刀便陪伴在小童的身边,横刀的痛苦小童看在眼里,横刀隐藏于内心中的熊熊斗志他亦能感受。

一天,浑睡是伤的横刀狼狈的从练功房走出,背后惯例是来自师弟师兄们的讥笑,看不惯他的人甚至扔起了臭鸡蛋。

横刀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朝着自己休息的卧室走去,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摆脱身体上的疲惫感。

一不小心,跨进门槛的时候蹩到了脚,整个身子也重重得摔倒在屋子内。

“你看看他呀,他好像一条狗!”

“他可不就是一条狗嘛!”

“是呀,是一条癞皮狗!”屋外满是欢笑的声音和闲言碎语,一时间气氛也变得欢快起来。

一言不发,努力趴着进了屋子,横刀在努力得挣扎中翻了个身,好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一些。

“真是太过分了!”小童这时候已经能够生活自理。

“明明都是师兄弟呀,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你。……”一边用酒精擦拭淤青的创口,小童心疼得说道。

“这就是报应吧。”

“报应?”

“是报应。”

“是我不对在先的。”横刀自嘲着说道。脸上一阵苦笑,回忆起了曾经的蠢事。

“罢了,已经是过去式。”在小童的帮助下横刀站起了身,一瘸一拐躺在床上。小童看着疲惫的横刀,连上充写满了怜悯。

第二天一早。

横刀在舒适的良好睡眠后自然清醒。从床上爬起,竟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再是昨日练功时弄得浑身是汗的脏衣服,换成了一套白色的睡衣。

饭菜的香味飘过,横刀发觉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一碗叉烧饭,……走出房间,门外的晾衣架上挂着是昨日的衣服,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正等待晾干。……

到底是谁在做这些了?横刀又仔细看,这才瞧见小童正趴睡在卧室的一角落。

叉烧饭的味道香甜可口,让横刀感到心里暖洋洋的。从回归赤刀门那天开始横刀就做好了经历八十一难的准备。

他预料到师兄弟的冷漠,也明白已经落后所有人太多、自己的修行只会更加艰苦。

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他,横刀慢慢将这熟睡的孩子抱上床前。

“谢谢你。”

能在如今的境地中,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温暖,对横刀而言是一种奢侈,已让横刀十分感动。

在往后的修行岁月里,小童成为了横刀孤独的环境里唯一的依靠,让他原本已经来说冷却的心也再一次焕发出灿烂热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赤刀先生选吧继承人的时刻,赤刀门上下一百人齐聚赤刀大殿,期待着优胜者诞生。

继承人规则非常简单,打败所有人,然后对决赤刀先生本人。赤刀先生会从最后两人中选出赤刀门领袖和赤刀传人。

赤刀领袖为门主,以建设赤刀门为使命,赤刀传人则继承黑血大刀,并且要在武林奔走完,成赤刀先生的一个心愿。

横刀一路上过关斩将,那些昔日里瞧不起横刀的师兄弟被横刀打心服口服。

他与陌刀一起成为了最后剩下的两人,他们的刀法势均力敌,难分输赢。直到陌刀因体力不支晕倒,赤刀先生才选出了最后一人。

“能胜过陌刀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缘,只是最后,能不能得到黑血,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赤刀现在将黑血挥动。

横刀以天山陨石制造的禅刀格挡,禅刀那里是黑血对手,不会一功夫就撑不住刀劲被震的粉碎。

“原来是这样!”瞬间的功夫横刀悟到了胜利的关键,无刀胜有刀,逆境中的刀客,本身就是一把犀利的刀。

横刀以内力传入双手,又摆出一种手刀的姿势把朝着黑血刀身拍去,黑血受到刀劲影响,从赤刀先生手中震脱!赤刀大惊,同时又大喜。横刀以内劲吸走多年佩刀,将黑血高举上天。此情此景,已经把结果说的明白,旁人和看客更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陌刀睡了整整一天才醒来。

赤刀先生来床前探望他,陌刀便好奇问起横刀的事,得知横刀已走,便生气着感慨。

“终于还是留不住这厮。”回想起刚入门的时候,他还叫横飞,赤刀先生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潜力,亦认定其为可造之才。

赐名『横刀』让他与师兄陌刀共同学习赤刀门武学,横刀的功夫进步很快,连一同练功的师兄也觉得意外和惊喜。

陌刀打心底里欣赏横刀,他把横刀视作唯一可以与之争夺赤刀传人位置的对手,和赤刀门神兵『黑血』的竞争者,对他有着非常大的期待。

“那时候,我就清楚横刀是不会长流此地的。”陌刀看着自己的手,回忆与横刀对招的感受。

“他是桀骜不驯的苍鹰,他本人再改变,这一点也绝不会变。”

赤刀先生听罢,放声大笑。

横刀走了,带着彼此之间能够互相依靠的小童走了,他将去完成他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复仇」,同事他也要完成恩施赤刀先生的那个心愿。

小童跟随在横刀的身旁,形影不离的跟着,横刀也曾困惑为何不留住赤刀门里,非要和自己跑来经历凶险。

小童却表示自己这条命是横刀救下的,这几年里唯一对他真心好的人也是横刀。除了横刀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依靠。

横刀不再多问,默许了小童的陪伴,一切都是上天给自己的最好安排,既然冥冥之中形成了这种羁绊,那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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