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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试

那中年夫妇一听这话,心里俱是害怕起来,妇人扑在床上搂着孩子痛哭,男人也是双眼通红的捶胸自责。

“这可怎么办?”妇人边哭边喊道:“苏大夫,难道我儿真得活不成了?”

苏言诚看着这一家三口如此痛苦,心里更是愧疚,可又无可奈何,他行医几十年,知道有些事儿是回天无力的,正想要劝劝这对夫妇,却听得沈梦清在一旁说道:“苏大夫,小女倒有个法子能治疗此症,只是尚需苏老配合,而且此技乃家传秘术,若要施展也只能在清风医馆内,外人不可靠近!”

沈梦清字斟句酌得说出这番话,她想了很久,自己的医术在栖凰国应是罕见的,若是贸然显现出来怕是会引人注意,可若要在这世上立足自己也需有一技傍身,苏老为人正派,严于利己,若是有他为自己打掩护,今后自己行事也要方便得多。

苏言诚哪料得她想这么多,只以为沈梦清是怕家传的绝技被人学了去,急忙拱手道:“沈姑娘放心,老朽绝不会趁人之危!”

那中年夫妇也急忙向沈梦清下跪施礼,沈梦清急忙唤二人起身,让他们将孩子扶上马车,转身又低声叮嘱澜月回王府将手术器械和麻药带到医馆。

几人匆匆去了医馆,到了那里后沈梦清便与张管事说道:“张管事,我与苏老要在诊室救治病人,切莫要外人打搅!”

那中年夫妇将孩子送入诊室便退到了外面等候,此时也澜月将自家主子交代的东西拿了过来,送进了诊室。

沈梦清正在做术前准备,见澜月送器械过来,就道:“今日你先在一旁看着,以后也需要有你的帮忙!”

这做手术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虽有苏老在一旁帮忙,但人手还是不够,澜月胆子大容易接受新事物,沈梦清就决定将来培养她做自己的助手。

诊室当初装修的时候,沈梦清就特意交代做成内外两间,外面用来看病,而里间则是当作小型手术室来用。因为没有现代的消毒设备,沈梦清也只得暂时借用古代人的智慧,选用雄黄等药粉经常对室内进行消毒。

此时沈梦清接过了澜月拿来的东西,先将麻沸散取一些出来,兑水给孩子服下,苏老见她从瓷瓶里倒出的粉状物,不由稀奇得问:“这是药粉?”

沈梦清点了点头,这也不怪苏老好奇,这栖凰国的药铺多以药草为主,丸药为辅,似这种粉状制剂是极少见的。这一方面是很多药工不懂这种制粉技法,另一方面也是因药铺都有坐堂医,大夫多开汤药,甚少用成药的缘故。

待沈梦清将事先消毒好的手术包打开之后,苏言诚看着这一件件直剪、弯剪、镊子等手术器械一字排开,当下更是诧异。

“苏老,待会儿我们就要用这套器械给这孩子做手术,先要消毒……”苏言诚听了这话更是大惊,未等沈梦清说完话,就手指着这些器械有些哆嗦的问道:“这,这不是药神娘娘的祭品吗?真得可以用来救人?”

沈梦清见他如此吃惊,只得停下来简单解释道:“苏老,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只是时人不太了解罢了,不过还请苏老代为保密!”

她说完了这话又先教他消毒的概念,苏言诚虽用心听着,可脑子里仍是震惊,对沈梦清的来历也越加狐疑起来。

若说她是出生医香世家,可为什么对自己赠送的几本普通医书就如此欣喜若狂?可若只是官宦人家的仕女,又怎会这么精湛的医技?

况这做手术的技法他也只在一位老军医那里听说过,而且也不需要用到药神娘娘的祭器啊?

介绍完了这些基本知识,沈梦清又仔细观察了孩子的反应,见他渐渐安静了下来,此时已呼吸平稳,鼾然入睡。沈梦清又用探针试了试孩子的身体反应,这才开始铺单准备手术。

“这是为了使手术区域保持无菌状态,防止术后感染。”沈梦清尽量用通俗的语言简绍,可苏老仍是不解的问道:“敢问沈姑娘,何为无菌状态?又何为术后感染?”

沈梦清又只好再次为他解释一番,可苏言诚听完她的解释,脑子里更糊涂了,又紧接着追问她什么是细菌?什么是病毒?简直成了好奇宝宝!

沈梦清直觉得头大,这古代和现代的常识知识本就不一样,她又恐怕越解释越乱,只得说道:“这是先祖传下来的知识,有些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既然规矩就是这样定的,我们只要照着这规矩来就是了!”

苏言诚听了这话,心里又开始佩服起沈梦清的先祖来,不过听说这沈姑娘乃是沈将军家的女儿,倒未曾听说沈家祖上有名医啊?难道这沈姑娘说得乃是自己的外祖家?苏言诚有心想要问却终是止住了,这种机密之事自己若还要探知,那分明是想窃取别人的绝技了!

沈梦清不再理会任何人,专心致志开始手术,泛着淡黄光辉的手术刀握在手中,轻轻划开浅肌层,腹股沟这个区域皮脂不算太厚,为了减少对孩子的创伤,她一层一层轻轻的剥离,很快就到了腹膜层。

此时脱出的肠子已经完整露出,沈梦清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肠子并没有坏死,不由松了口气,毕竟单纯性的疝囊只需要将脱出的肠子回纳腔内,再将疝口缝合结扎即可。

若是脱出的肠子已经坏死,处理起来就要麻烦的多,不仅要将坏死的肠子清除掉,再做肠吻合、疝口结扎,术后还易发生肠套叠、肠粘连等并发症,况且这里没有抗感染药物,只能用些中草药,对术后的恢复也是不利的。

沈梦清双手麻利的做好疝口结扎,又将内层和外皮迅速缝合好,然后习惯性的对一旁的说道:“手术结束,麻醉中止!”却是无人反应,抬头一看却是苏言诚和澜月二人目瞪口呆的在一旁立着,她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栖凰国,这手术室里哪有护士和麻醉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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