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慕雪两个人,照着拟好的剧本,K完歌就去撸串,我平常不怎么喝酒,会一点啤的,便点了一提哈啤,一共八罐,桌子上点了一盘毛豆、一盘一站到底(花生米),一盘羊肉串,一盘面筋,一盘骨肉相连,肉串共计四十二支,合人民币一百六十八元,别的不算。
李慕雪的平日生活便是如此的奢靡不堪吗?不对,这也许只是我的一贯看法,撸串烧烤大排档配着扎啤,的确是某些人享受生活,排解忧愁苦难的地方。它能够让人将压抑在心底的不满、怨恨、苦衷彻底尽情地释放出来。今天这顿饭,我愿意请,什么狗屁报告,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熬不过今晚,全是扯淡。
干杯,下肚,撸串,三点一线的对垒。她一小口,我一大口,她吃完串,我忙着给她倒酒,看着她胀红的脸,估计喝高了。
“嘛呢?喝!干!”李慕雪醉得一副天昏地暗的样子。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来自星星的我和一个未知年代的女孩居然咔咔叫起了劲,啤酒瓶叮当作响,感觉像是在听演唱会,此时倒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到底在干什么,曾经一度厌恶聚餐饭局请客的阵仗,今天却貌合神离地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人生没经历过的事,品味起来,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回去干什么,从哪来的重要吗?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的日子,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也还要顾及那份除了不是生我的亲生父母般的工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现在胡吃海塞嘛,完全没什么意义嘛。
那晚,我和她一醉方休,醉倒的时候都不知道被谁给抬回了家。
……
梁一凡:“小子,醒醒,起床了,上学该迟到了。”
我看看手机,八点五十二,”亚麻的,怎么不早点叫我?”
梁一凡:“呦呵,小土话跟谁学的,今天周六,不用上学。”
“阿希,那个女的呢?不是,李慕雪呢?昨天……”
梁一凡:“昨天你们干了什么事我还不清楚么?贵人多忘事,哎——”(略带嘲讽)
“我能干什么呀,清者自清,白着自白,我们俩都喝高了。”(略带埋怨)
梁一凡:“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声色俱厉)
“带回来?怎么带回来的?”(语气缓和)
梁一凡:“我说你小子是脑袋让驴踢了吧,难道是跟拖着阿猫阿狗一样把你俩拽回来的?叫的两辆滴滴,人家司机师傅和我把你俩塞车上的,喝得跟个一滩烂泥一个熊样,哼。”(语气加重)
“对不住了,大哥,您大人不替小人过,我不求你原谅,你说吧,有什么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不能是大义灭亲违背江湖道义的事。”(语气卑微)
梁一凡:“刘宇恒,你又开始卖弄自己心里的文采是吧,你啥时候这么认怂了,还是原来的你么,自打昨天上完政治课,就不像我哥们了。”(语气凝重且略带失落)
梁一凡:“台球也不打了,让老师把魂吓丢了。”(小声嘀咕)
“梁一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昨天的话,我对天发誓是脑子清醒的,咱俩认不认识的事情等以后再解释。但我这辈子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人活着,不能怂,谁怂谁是粑粑!”(义正词严)我拾掇好满腔的愤怒,用内力逼出一股浩然正气,为了不被人看低,豁出去了。
梁一凡:“粑粑,是啥?”(情绪缓和,略带疑问)
“反正是比较恶心的东西,今天有什么打算,我陪你去。”(语气平和)
梁一凡:“打球去,你得赔我两场,买一赠一。”
我露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向台球厅,颇有种江湖上的痞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