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球就这么静静地僵持着,突然原先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白火羽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竟转身迈着极有规律的步伐走了回去,走到那把椅子旁后便止住了脚步,在司源栖惊讶的眼神中,白火羽施施然地坐下,端过一旁的白瓷杯再次淡定地喝起茶来。
看到这副场景的司源栖登时睁大了双眼,被一层白色绒毛覆盖着的脸,竟然能够明显的看出吃惊这一个表情。
就连身后的那条长尾巴也一时间愣在了空中,但是好歹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下一瞬便反应了过来,若是司源栖此时能够开口说话,那么那些心里的吐槽自然是憋不住的了,只是心里却是依旧吐槽不断。
我靠,这茶这么好喝的嘛,连小爷你都能扔在这里不管,我们之间是有交易的你还记得吗?
看着白球脸上明显的震惊,白火羽对此表示十分满意,甚至还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用白色的雾气遮挡住了眼底的笑意,显然,这么一个行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恶趣味,可在下一瞬瞳孔微缩,握着杯子的手也微微僵硬了一瞬,却在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然后眼底的笑意即刻间便被白火羽强硬地用平静所取代,快到让人无法捕捉,那一抹笑意就好像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一般,再次端起手中的瓷杯,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看着依旧淡定喝茶的白火羽,司源栖内心吐槽满满,但是却不能开口说话,简直憋屈。
本以为会有大事商量的司源栖,实际上却是在看人喝茶:气成河豚了
过了一会儿后,就在司源栖满身都飘散着怨念气息的时候,白火羽却突然间站起了身直直地向着屋外走去,司源栖先是一愣,随后忙不迭地挥着自己两个小翅膀跟了上去。
见白火羽并没有不让自己跟着的意思,司源栖虽然心里有些疑惑白火羽要去干什么,但如今无法开口说话,也就只能跟在白火羽的背后。
白火羽步子快速且极有规律,司源栖则在他的背后挥着翅膀慢慢地跟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将近半手臂的距离。
看着前面的那个背影,司源栖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地拍着自己的小翅膀跟在白火羽的身后。
就这样,一人一球很快便走到了房门旁时,白火羽脚下步伐不停,在走到门旁时,一个转身便向着左边走去。
跟在白火羽身后的司源栖并未察觉到前者的动作,一边出神地想着什么一边在后头飞着,眼看着就要和墙壁进行亲密的拥抱,但是多年生死险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神经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立马停下向前的动作,向后退了两步,终是在鼻尖堪堪碰触到墙面时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墙壁,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向前走着的白火羽,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依旧在心里狠狠地冲着白火羽比了一个中指,随后撇了撇嘴,还小小地啾了一声,看前面的人依旧再向前走着,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动作,心虚地扑闪了两下身后的翅膀后,便连忙跟了上去,再次跟在白火羽的身后。
走廊里并没有刚才的那一间屋子里面如此的昏暗,阳光透过身旁左侧的几扇小窗户照射进来,在木质的地板上微微地移动着,在身后的窗户却身旁要大上许多。
透过小窗户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不大的花坛,在花坛的四周还围了一圈用竹子做的篱笆,啊,花坛里面却长着一些司源栖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就在花坛的四周也摆着许多花盆,司源栖同样也叫不出这些花草的名字,不过却对一株仍未开花白色的花苞产生了兴趣,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因为花并没有完全盛开,记忆里却只有那种花全部盛开的样子。
很快,视线便被墙根处的架着的几根竹子所吸引,泛黄的竹子上还缠绕着绿色的藤蔓,藤蔓顺着竹子向上生长渐渐地爬到了墙根,翠绿色的叶片也顺着藤蔓的生长爬上了墙根,藤蔓每条分支的枝头还缀着一些滚圆光滑的红色果实,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如同一颗红色的珍珠一般,从一株藤蔓上地粗粗数下来也有十五六颗了。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株藤蔓的名字里面显现了出来,三薨珠。
之所以名为三薨珠自然与其的传言脱离不开,传言此果若是服用三颗及以上那么恭喜你,可以去阎王爷那里旅游了,可若是只服用了两颗或者一颗,不仅没毒反而有解毒的奇效,虽有奇效,但服用之后却疼痛难忍,往往在毒素排空前,服用者就被疼晕过去,所以一般若不是逼不得已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去用其入药,但这一整株三薨珠却唯独只有果实有着用处,且数量稀少,一般一株三薨珠最多可结三到五颗果子,多了绝对没有,所以就算有着一不小心便会毙命的风险却依旧有许多人抢得头破血流。
不过,这一株上就长了十五六颗,小眼睛里划过一抹深思,若是自己没有认错,那么,视线稍稍转移,再次看了眼依旧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
看来这熠卿先生还真是不简单呀,也是自己早该料想到的,连自己提出的那般逆命之事都能办妥,还有什么是熠卿先生做不到的呢?
停止了胡思乱想,视线再次向墙根的阴暗处飘去,许是有些潮湿,墙面上面长了些青苔,但却并没有野草生长,想是主人家打理的仔细。
就这样,一人一球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一阵绿油油的灌木丛出现在了眼前,叶片小而圆,尖端呈现墨绿色,在之前的尖端还生长着白色的小花,点点鹅黄色的花蕊,在白色的花瓣间隐隐若现。
啊,又不认识,司源栖心里呐喊道,不过隐隐约约间也是明白这玩意儿定然珍贵稀少,算了,不想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又这般安慰着自己。
突然在前面走着的白火羽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扇黑色的门前,门比白火羽要高上许多,却只能容许一人通过,在黑色的门上还有着许多繁复的金色花纹,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起来组成一个司源栖极为熟悉的图纹。
目光紧紧地黏在那金色的图纹之上,心中也也泛起了层层波澜,虽然色彩和一些地方有着些许不同外,轮廓上大体都十分的相似而且图纹的正中央皆是一只正要展翅翱翔的大鸟,仔细的数了数,司源栖发现这个大鸟四周不像自己的那把匕首上的图纹一样,这只大鸟的四周只围了八圈细纹,可是司源栖毕竟不了解这些东西,在那扇门旁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圈,也有发现其他特别的地方,也就只好作罢。
然而静静站在一旁的白火羽见司源栖方才研究的十分起劲,现在却在一旁低垂着长尾弥漫着颓废的气息,眼里依旧平静如常,却是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有手向着司源栖的长尾巴捉了去。
司源栖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伸了过来,连忙向着一旁闪了过去,然而滚圆的身子却在突兀间僵硬了一瞬,白火羽手下的速度不停继续向着司源栖的尾巴捉去,就在司源栖刚恢复行动的一瞬,白火羽便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尾巴,捏着他的尾巴,将其在空中猛甩了两下,满意地看着手里此时眼冒金星的白球后,再次向前跨了半步,缓缓伸出左手,薄唇微启无声地念了什么,紧接着左手微微用力向前一推后,门上的图案金光一闪,再感觉到眼前的门震了一下后,白火羽提着手中的司源栖向后退了一步,过了几息之后,却见一个只有红豆大小的洞眼从门的中央缓缓出现,金色的大鸟图案也消失在了眼前,紧接着不过几息的时间这个小洞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增大,不一会儿这个洞就顺着门的轮廓变得越来越大,还有点点金光在一片黑色中隐隐闪烁,煞是好看。
就在这时候,司源栖也从刚才的眩晕中清醒了过来,见眼前的一副情景,一时间僵住了刚想挣扎的动作。
突然神经一阵颤栗,连带着整个滚圆的球身也抖了一抖,藏在皮毛下的皮肤瞬间便起了一层疙瘩,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事实也果然不出司源栖所料,只见白火羽抓着司源栖的手猛地用力向前一扔,司源栖连挣扎都还没有挣扎一下,就向前飞去,在空中拼命地挥动着自己的翅膀,然而回了半天却不见自己向前移动半分,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那条长尾巴竟被那个黑色的大洞吸了进去,终于抵不过大洞的强大吸引力,司源栖终是被吸了进去,就在他整个将要背黑色包裹住之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莫要负了你身上的血脉。”
听到这句话的司源栖一时间愣了一下,就在自己发愣的一瞬间,还不等自己挣扎,周围的黑雾就如同有意识一般将自己快速包围住,毫不温柔地用力的向里面扯去,转眼间,那白色的绒球便消失在了眼前,然而,那一个金色的大鸟图案再次出现在了门上。
走哪里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平静,白火羽依旧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司源栖消失的地方,许久后才缓缓地转过身,再次迈着极有规律的步伐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然而这次不同的是在他走出原地不过几米的距离后,白火羽的身形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又走了几步后身形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就在白火羽消失不久之后,一阵脚步声再次在走廊中响起,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魁梧全身一股土匪头子打扮的男人迈着大步子,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那扇有着金色大鸟图纹的门前。
武伏虎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图纹,眼里划过一抹深思,伸出宽大的手掌,有着厚厚茧子的掌心抚摸着那个精细的图纹,指尖也顺着这个图纹摸索着。
空气再次恢复了宁静,就在这时,一声低呵声响起。
只见武伏虎向前微微弯腰,眼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茫,原先摊平的手掌此时紧握成拳。
不过是无意间走到这里,没想到竟有如此收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突然间,武伏虎站直了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转身便向着刚才出现的方向走去。
走廊的宁静再一次降临,似乎不在会有什么,再次将这一份宁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