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栾谷就收到消息,扬州出发去了胡商的歇息地。对于扬州此举,她并不惊讶。只是吩咐暗卫盯紧点,扬州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在心中。
院中又剩下了栾谷一人,她面朝着迟越抄录经书的地方站着,面无表情。
“扬州啊扬州,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远在城北的扬州突然打了个喷嚏,嘟囔着,“咦,又是哪个美人在想念我。”
“美人,是你在想我吗?”少年郎朝着道路旁对自己暗送秋波的少女问道。美人娇羞的甩了甩自己掩面的帕子,引得少年郎一阵大笑。
离开了母亲的看管就是好,任他调戏谁也没人管。
心情好,步伐也就轻快,拐几道弯,过几条巷,胡商的府邸就出现在了眼前。不得不说,这胡商也是个文雅人,若不是一路都问了人家指路,他还真不会发现,这座府邸就是胡商居住的地方。
鎏英红木的门前伫立着两座貔貅,支撑屋檐的柱子旁还摆放了两盆兰花。尚未进屋,就已瞧见那高出屋墙的竹枝。任谁也不会觉得,胡商会选择这里居住。
“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胡人居住的地方这么文雅的。怎么这北桑国的美女与盛南国不同,连这胡人的习性都变了吗?”扬州自顾自的想着,然后上前对着门卫请见。这两个门卫的确是胡人没错,可行为却不像胡人。不仅不糙,反而有礼的很。
没多久,就有人领他进去。
门外低调,门后却是别有一番热闹。环形花坛,青竹流水。各色各样的崇州富豪聚集在此,院子里还搭起来了台子,红白辉映的美人叫人心醉。
胡商的存在是院子里最显眼的,只见他手揽美人,一众人围在他身侧,谈谈笑笑。贸然过去插入,显然是不行的。
扬州也不急,独自在院子里走走停停,那边赏花,这边听曲。但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无法让人不关注,从他进门开始,虽说那些男客没注意他,可是那些胡姬可是盯得紧。往日都被限足在这院子里,来这里交易的人往往年龄偏大,不是酒肉之人,就是泼浪之辈。哪见的这么一个摸样俊俏的小郎君。
先前没上前接近时因为觉得他应该是来找胡商的客人,但这么久了,他只在院子里赏花听曲。美人们的心自然也开始浮躁了。
“姐姐,你瞧,那小郎君好像是一个人呢。”一个紫服的胡姬道。
她所叫的姐姐身姿颀长,一双丹凤眼勾人魂魄,面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要说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胸太平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叫胡商极为喜爱,院中的胡姬个个不敢惹她。
白隅画冷笑了一下,“怎么,妹妹这就忍不住了?”言语中的不屑毫不掩饰。紫服胡姬脸上的笑容凝住片刻,随即缓缓荡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姐姐说笑了,就算小郎君再好看,在曼达心里不及主人万分之一。”
白隅画对她的话嗤笑一声,然后朝那台前的少年走去,“可我倒觉得,那小郎君更胜一筹呢。妹妹既然不喜,那姐姐就收下了。”
她的话再次叫曼达脸上的笑容停滞,一对大眼此刻睁得老大,手拽的衣角更加紧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白隅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曼达的表情,白隅画虽然没看到,却也猜到了几分。这个被嫉妒所左右的女人,还不至于让她放在心上。倒是这个少年一副久经风月的纨绔形象,眼中却又格外清明,叫他起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