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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艾莉正在喝着她那已经变热了的啤酒,钻研着成堆的警方报告,这时,她听见茱莉亚回来了。

艾莉抬头道:“嗨。”

茱莉亚关上了身后的门,“嗨。”把公文包扔到餐桌上后,她走向冰箱,给自己拿了罐啤酒。“杰克和埃尔伍德去哪儿了?”她随口问道。

“看吧?当它们不往你裤裆里钻的时候,你又开始怀念它们了。它们露宿在你的卧室外边。它们几乎从不离开那里了。我想是因为那女孩,它们为她而疯狂。”艾莉笑了,“所以,你是去见麦克斯了?”

茱莉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你会把他的名字和‘往你裤裆里钻’在一句话里说出来了。说吧,他有什么特别的?”

艾莉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镇上的每个单身女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我打赌,他跟她们每个人都睡过。”

“不完全是。”

茱莉亚皱了皱眉,“但他看起来像是……”

“我知道,他会疯狂地跟女人调情,但那就是他一贯的作风。别误会,他的确跟镇上的许多女人都上过床,但他从未跟任何人生活在一起过。至少,时间都不长。”

“那么你呢?”

艾莉大笑了起来,“他刚搬来的时候,我就把他扑倒了。这就是我的方式,你知道的。没那么细腻,也不会等待。如果有长得好看的男人来到这个小镇,我就会扑过去。”她喝完啤酒,放下瓶子,“我们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大口喝着龙舌兰酒,在倒酒之家酒吧里跳舞,在洗手间旁拥吻……到我带他回家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浑身火热了。我们做爱做得……老实说,我不记得这个了。我所记得的是,我在告诉他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容易。”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了?”

“你知道我的,我总是马上就会爱上一个人,而且,男人们通常都很喜欢。但麦克斯不,他就像是拼命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从此以后,他就躲着我,好像我得了传染病似的。”艾莉斜着眼睛瞟了一下茱莉亚,以为在那双和她自己的一样的绿眼睛里,她会看到谴责。茱莉亚无法理解,为何要向错误的人投怀送抱;也不会理解那种感觉:对爱情的饥渴,会让你伸手去抓住任何一个男人,一个对你含着情意微笑着的男人。因此,艾莉在她妹妹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让她惊讶。突然间,茱莉亚看起来……很脆弱,就像是她们谈到了爱情,让她感到难过。“你还好吗?”艾莉关切地问道。

“很好。”

但是从茱莉亚脸上的表情,艾莉能发现她在撒谎。破天荒第一次,她懂了:她的妹妹,也曾被爱伤透了心。可能没有像艾莉这么频繁——或者是这么公开,但是,茱莉亚的确受过伤害。

“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菲利普?你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还在想,你们会结婚的呢。”

“以前我也那么想。和他在一起,我爱得太投入了,以至于忽略了那些迹象。直到太晚我才发现,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鬼混。现在,他和一个牙医结婚了,住在帕萨迪纳。上次我听说,他现在同样背着他的太太鬼混。我还是个心理医生呢,是吧?我连自己交往中的问题都没发现。”

“听起来,他真是个混蛋。”

“如果他真是个混蛋,会让人觉得好受些。”

“对不起。”艾莉第一次觉得,好像她是能懂她妹妹的。茱莉亚可能是个天才;但要说到爱情的话,她的这份天才,也不会让她得到更多的保护。每颗心都会碎。

“你最好离麦克斯远一点,你知道的。”

茱莉亚叹了口气,“相信我,我知道的。那样一个家伙……”

“对。他会伤像你这样的女人的心的。”

“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茱莉亚轻轻说道。

她也感觉到了,她们心里有了一种新的相通。“对,”艾莉赞同道,“像我们这样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艾莉刚把车停在“老根据地”咖啡店门口,她的对讲机就响了。老旧的黑色扬声器里传来一阵静电干扰的噼啪声,接着是卡尔的声音:“头儿,你在吗?快出来。”

“头儿?”上一次他这样叫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回答道:“我在呢。”

“到这里来,艾莉,快过来。”

“莎莉正在给我做摩卡呢,我会……”

“立刻,艾莉!快过来!”

艾莉瞟了一眼咖啡店窗口里的那个女人,喊道:“抱歉,莎莉。有紧急状况。”然后,她把车开上了路,加大油门奔去。过了两个街区后,她转上了盖茨大道,几乎撞上了一辆新闻车。

沿着街边——甚至是街道中间,停着许多新闻车。白色的卫星天线直指着灰色的天空,记者们撑着黑伞,沿着人行道挤得一团团的。她下车还没走几步,记者们就向她猛扑了过来。

“……对报道做些评论……”

“……没人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

“……准确的位置……”

她挤过人群,把警局的门拉开。溜进去后,她狠狠地摔上了身后的门,然后斜靠在上面,骂道:“见鬼!”

“你还没看到什么呢,”卡尔说,“我八点钟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扎营在那里了。现在,他们在等着你九点钟发布新消息。”

“什么九点钟发布新消息?”

“为了让他们离开这里,我跟他们说的。他们在这里对我叫着,我根本无法接听电话。”

花生拿着一个一加仑的油漆桶那么大小的塑料杯子,走到了角落里。她又开始喝葡萄柚果汁了。她的胳膊下面夹着一圈报纸。“你最好先坐下。”她说。

艾莉立即望向卡尔。

他点点头,用口型说:听她的。

艾莉走到她的桌子旁坐下,然后看着她的朋友们。她知道,他们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花生把报纸扔在了桌子上。报纸的整个上半部分都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她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野性和疯狂,她的头发一团漆黑,里面充斥着树叶。她看起来很僵硬,疯疯癫癫的,也很肮脏,就像是从电影《疯狂的麦克斯之勇破雷电堡》里走出来的小孩一样。署名是:莫特·埃尔兹克。

艾莉感觉好像被人一拳重击在肚子上一样。这就是他在要求采访的时候说的“否则”的真正意思所在。“见鬼!”她不由自主地又骂了一声。

“好消息是,他没有提到茱莉亚。”卡尔说,“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他不敢。”

艾莉浏览了一下那篇文章——

野人女孩走出了森林,进入了现代文明世界,她唯一的伙伴是一只狼。她在树枝间跳跃,对着月亮号叫。

……

“他们在开始认为这是个骗局了。”卡尔悄悄说道。

艾莉的愤怒变成了恐惧。如果媒体认定了这是个骗局,他们会撤出雨谷镇的。没有公众的媒体宣传,女孩的家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到这里来。她把手伸进她的帆布书包,拿出了茱莉亚拍的照片,“把这个传播出去。”

花生拿过照片惊叹道:“哇噢!你妹妹真是个创造奇迹的人!”

“我们叫她爱丽丝,”艾莉说,“把这个也记录下来。或许有个名字,会让她看起来更真实一点。”

女孩慢慢醒了过来。这个地方很安静,也很安全,虽然她听不见河水的歌谣和树叶的呢喃,太阳也躲着她,但这里的空气又明又亮,她不害怕。

一时之间,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理了一下思绪,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是真的,她不害怕了。她不记得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感觉,通常,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在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小。

在这里,她也可以呼吸;在这个陌生的、四四方方的世界里,光线来自于一个神奇的触碰,地面又硬又平,她可以呼吸。这空气里没有“他”那难闻的气味,她喜欢这里的空气。如果狼和她在一起的话,她会永远待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地方,把那个会旋转着水花的地方标记为她的领地,睡在让她去睡的那个地方,那里很柔软,还有阵阵花香。

“我看到你已经醒了,小家伙。”

是那个有“太阳颜色”头发的“她”在说话。她在吃饭的那个地方,手中又拿着一根细棒,那个会在它身后留下蓝色记号的工具。

女孩起身走进那个清洗的地方,那里的那个魔法池子现在空荡荡的。她拉下裤子,坐在了那个冰凉的圆圈上。她尿完尿后,打了一下那个白色的东西。

另一个房间里,“她”站在那里。她微笑着把她的两只手拍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猎人的枪声一般。

女孩喜欢那种微笑,那让她感觉到安全。

随着一阵乱哄哄的“禁止发出”的声音,女孩知道:开始了。

她弯腰驼背地慢慢移动着,整个人都绷紧了。她知道像这样的时刻会有多危险,尤其是当她放下了防备的时候。她应该一直保持机警的,但那微笑、那空气,还有那睡觉的地方的柔软,让她忘记了山洞,忘记了“他”。

她坐在了“太阳头发”想让她坐着的地方。我要乖一点,她想。她抬起头,努力露出一副快乐的面容。

“太阳头发”给她拿来了吃的东西。

女孩记得规则是什么,也知道不服从会有什么代价。那是从“他”曾给她带来的那么多次教训里学来的。她等待着“太阳头发”微笑和点头,并说点什么。当这些事情完成后,女孩吃了那甜甜的、黏糊糊的食物。当她吃完后,“太阳头发”收拾了餐桌。女孩等着。

最后,“太阳头发”坐在了女孩对面。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说着她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同样的东西。“朱而亚。”又摸了摸女孩,“阿丽丝,阿丽丝。”

女孩想要乖一点,想待在这个地方,和这个会微笑的“她”待在一起。她也知道,现在“太阳头发”对她有一些新的期望了,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看起来,“太阳头发”好像是想让女孩发出那种不好的声音,但这不可能是真的。她的心跳得好快,都让她感到恶心和头晕了。

最后,“太阳头发”把她的手缩了回去。她把手伸到她旁边那个四四方方的洞里,开始把东西往桌子上放。

女孩着了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她想摸摸这些东西,尝一尝、闻一闻这些东西。

“太阳头发”拿出一支有尖头的小棍子,把它的一头接触到那本画着线条的书上。在她接触到的地方后面,一切都变成了红色:“色……彩色……书。”

女孩发出了一个惊叹的声音。

“太阳头发”抬起头来,现在她在和女孩说话了。在那些乱哄哄的声音之中,她开始听到一个重复的声音:“阿丽丝,来玩。”

玩——

女孩皱着眉,努力去理解。她几乎能懂得这些声音了。

但是“太阳头发”不停地说话,不断地把东西从那个神秘的地方拿出来,直到女孩都不记得她想要记住的是什么了。每一样新东西都吸引住了她,都让她想要伸出手去。

然后,当女孩几乎已经准备好开始行动,去摸一摸那根红色的尖头小棍的时候,“太阳头发”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女孩尖叫着迅速向后躲开,但她又被她坐着的椅子挡住了。她跌倒了,撞到了头,又尖叫了起来。然后,她手脚并用地向那堆植物堆砌出的安全地带爬去。

她就知道她不应该放下防备的。那为什么她在这里又能呼吸呢?这是个小把戏,一个骗局!

“太阳头发”对她皱起了眉头,发出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噪音。女孩完全辨认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心跳得那么快,听起来就像是部落里的人沿着河边捕鱼的时候敲响的鼓点。

现在,她们之间几乎已经没有距离了。

“太阳头发”又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女孩再次开始尖叫,并抓着自己的头发,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他”在这里,“他”知道她喜欢“太阳头发”,“他”就会伤害她。所有她能想到的是,她最能明白的那个声音。

“不!”

爱丽丝拉扯着她的头发,鼻子哼哼着,摇着头。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嘶哑的咆哮。

茱莉亚看见了她真实的情感表达。这就是爱丽丝的内心世界,那是一个黑暗而可怕的地方。

茱莉亚把门打开,做出把手上的“那个东西(捕梦网)”扔到走廊里的动作,然后把门关上了。“好啦,”她用安慰的声调说着,慢慢走了过来。她不想再吓到爱丽丝了。“对不起,亲爱的,真的很抱歉。”她跪在了爱丽丝面前,这样她们就几乎眼睛对着眼睛了。

现在的爱丽丝站得纹丝不动,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在害怕,”茱莉亚说,“你觉得你有麻烦了,是吗?”她慢慢地伸出手去,触摸到了爱丽丝的手腕。这次接触非常短暂,又如同耳边低语一般的轻柔。“没事的,爱丽丝,你不用那么害怕。”

刚碰到她,爱丽丝就发出哽咽而绝望的叫声,跌跌撞撞地往后缩。她躲到了植物后面,轻轻地发出绝望的低号。

这孩子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平复下来。在她的生命中充满了心碎的时刻,而这次,又增加了一次。

“嗯……”,茱莉亚说着,动作很大地环视着房间四周,“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呢?”过了一会儿,她拿起那本破旧不堪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本小爱丽丝,我们读到哪里了呢?”

她走回床上坐了下来,把书在膝盖上摊开,抬起了头。

一张细小而热烈的脸从两片绿叶之间露出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来吧,”茱莉亚温柔地说道,“不会有伤害。”

爱丽丝可怜地吱了一声,发出一种类似于啜泣的声音。

这个声音牵动着茱莉亚的心。这样的呜咽,一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好像太成熟了点,也让人觉得这是更小的孩子才会发出的声音。这是常年生活在恐惧中所形成的一种本能的反应。“来吧,”她又拍着床说,“没有伤害。”

爱丽丝仍然没有离开她的安全地带。

茱莉亚开始读道:“‘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爱丽丝说,‘像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她可以这么说)还会这样地哭呢!马上停下来,我告诉你!但她照样不停地哭着,流水一般地流出大片大片的眼泪,直到她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大池子。’”

一个在地上拖着脚走路的声音,从房间对面传了过来。

茱莉亚自顾自地笑了,继续读着。

这是个骗局——女孩知道这个。她知道的。

然而……

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舒缓。

她在“森林”里坐了那么长时间,她的腿已经开始疼了。虽然一动不动一直是她待着的方式,但在这个明亮的地方,如果她可以的话,她更愿意动一动。

别那样做。她想着,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上。

这是个骗局——当女孩靠近了一些后,她的意愿加剧促使着自己接近。

“到这里来,阿丽丝。”

从“太阳头发”发出的那一堆杂乱的声音中,女孩又听到了这些特别的声音。她隐隐约约地想了起来,这是一句话。

骗局——当然,她别无选择,只能服从。迟早——也许会很快,“太阳头发”就会厌倦了等待,她的这场游戏将会变得不再有趣,然后,女孩就会有麻烦了。

慢慢地,她从她躲着的地方挪开了脚步。似乎她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落脚落得太重了点,在那光滑的洞穴壁上响起了回音。她的心跳得咚咚直响,她都害怕她的心会从胸口跳出来,掉到地板上。

她低头看着她的手和脚。在这个古怪的、总是明亮着的地方,地面是由带着泥土颜色的坚硬长方块组成的,没有树叶或松针可以软化她的脚步。每走一步,她都会觉得疼。但是,不会有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那么疼。

她已经不乖了。

尖叫是非常不乖的。她知道这个。

外面是陌生人和坏人,大的响动会引来他们。

安静点,你这该死的!她知道。当她靠近床边的时候,她把上身弯到了双膝之间,以手抱头,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虚弱。这是她从狼身上学到的。

“阿丽丝?”

女孩一阵畏缩,闭上了眼睛。别用棍子打我,她一边许着愿,一边不由自主地发出呜咽的哀叫声。

起初,接触得那么轻柔,她都没感觉到。

啜泣声哽咽在她的喉咙中,她抬起了头。

“太阳头发”现在离得很近了,正在冲她微笑着。她在说话——她一直这样,她在用她那阳光般的嗓音说着话,听起来就像夏末的河水声一样,柔软而舒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新叶一般碧绿。她的脸上没有怒气。

她正在捋着女孩的头发,温柔地抚摩着她。

“没事的……没事……不会有伤害……”

女孩向前倾了一下身,但只有一点点。她想让“太阳头发”继续抚摩她,那感觉真好。

“到这里来,阿丽丝。”

“太阳头发”拍了拍她旁边那柔软的地方。

女孩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蜷缩在她的旁边。这是她长久以来,感到最安全的时刻。

当“太阳头发”又开始说话的时候,女孩闭上眼睛听着。

茱莉亚静静地坐着,尽管她的脑子正在以光速转动。

她这么害怕捕梦网,是为什么?

爱丽丝明白“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吗?

或者,是她对拍床做出的反应?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这样的反应已经是一种交流方式了……除非,爱丽丝只是凭自己的意愿跳到了床上。

茱莉亚手指痒痒地,想做些笔记,但现在不是时候。相反,她把注意力转移回那本书上,开始接着读了起来。

当她读完一章后,茱莉亚感到床上有动静。她暂停了阅读,向下扫了一眼爱丽丝,发现她已经变换了个位置。现在,这孩子像一只蜷缩着的猫一样,倚着茱莉亚,她的额头几乎要碰到茱莉亚的大腿了。

“你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安全是什么感觉,是吧?”茱莉亚说着把书放下了一会儿。她的喉咙缩紧了;花了几秒钟,她才压制住自己的情感,然后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到你。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待在我身边。信任就是一切。”

就在茱莉亚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她就想起了上次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那是在上一个冬天,在南加州一个阴冷的日子里。在她的办公室里,她坐在那把两千美元的皮椅上,听着另一个女孩说着话,做着笔记。安柏·祖尼加坐在茱莉亚对面的沙发上,浑身穿着黑色衣服,正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信任就是一切,”当时,茱莉亚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茱莉亚闭上了眼睛。这个记忆,可以带来真正的、生理上的疼痛。那次会面,仅仅发生在安柏产生暴行的两天之前。为什么茱莉亚没有……

停下!

她拒绝继续自己对那些事情的思考,那只会把她带入黑暗和绝望。如果她又去了那里,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爱丽丝需要她。也许比之前的任何人都更加需要她。“就像我说的……”她继续说道。

爱丽丝碰了碰她。开始还没什么,就像蝴蝶翅膀扫过一般,充满着试探。茱莉亚看到了这动作,但几乎没感觉到啥。

“那太好了,亲爱的,”她低声说,“到这个世界来。你心里很孤单,是吗?你害怕吗?”

除了手之外,爱丽丝其他身体部位都没有动。非常缓慢地,她伸出手以一种笨拙的、甚至是痉挛的动作,摩挲着茱莉亚的大腿。

“有时候,碰一碰其他人是会让人觉得害怕的。”茱莉亚说着,不知道女孩是否能理解一些她所说的,“尤其是,当我们曾受过伤害,我们就会害怕接触别人。”

那个摩挲慢慢舒展开来,变成了一种温柔的抚摩。爱丽丝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一种惬意的咕噜声。她慢慢地抬起下巴,看着茱莉亚。那双美得惊人的蓝绿色眼睛里,充满了担心和害怕。

“没有伤害。”茱莉亚用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她感到自己的情感已经被引发得太多了,这是很危险的。要成为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就要像四十岁的人读小说一般淡定。你需要长篇大论地说话,或让一切变得模糊。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爱丽丝那柔软的黑头发。“没有伤害。”

这花了很长时间,但最终,爱丽丝停止了颤抖。这个早晨剩余的时间里,茱莉亚一会儿读着书,一会儿又跟女孩说着话。她们停顿了一下,到桌边吃了午饭;刚一结束,爱丽丝就回到床上,用她摊开的手掌打着那本书。

茱莉亚清理了一下盘子,然后回到床上,继续阅读。两点钟的时候,爱丽丝紧挨在茱莉亚旁边蜷缩着,睡着了。

茱莉亚小心地起身,站在那里,盯着这个陌生的、安静的,被她称之为“爱丽丝”的女孩。

在过去的这两天里,她们取得了非常多的突破。但是,也许藏在“捕梦网”身后的,是超越一切的可能。

爱丽丝曾对这件小饰品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它必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茱莉亚现在需要找到的,是一个既能解除茱莉亚对“捕梦网”的恐惧、又能破解这个谜的办法。如果找不到,就会让爱丽丝非常害怕,并再次受到伤害。这是目前茱莉亚手上最好的武器,这是唯一引起过爱丽丝强烈情绪反应的物品。她别无选择,只能使用这个武器。

“你会哭吗,爱丽丝?你会笑吗?你陷在了你自己里面,你知道吗?为什么呢?”茱莉亚退了回去。她拿出她的笔记本,把从早餐过后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她看了一下她写下来的这些文字:对“捕梦网”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产生了极端的愤怒和(或)恐惧。同往常一样,她的情绪完全是直接的内在表达。就好像她不知道怎么对别人表达她的情感似的。或许是因为选择性缄默症,或许是被训练成这样。是否有人或什么东西,教过她,让她一直这样保持沉默呢?她是否曾经因为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就只是因为说了话而被虐待呢?她是否已经习惯于将抓刨和扯头发作为她仅有的情绪表现?这是否是群居动物在无人注目的情况下的情绪表达?这是否是野性、与世隔绝或被虐待的表征?

某些意识在挑逗着她,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跳舞,进出得太快,让她无法看清。

她放下了笔,又站了起来。她扫了一眼摄像机,知道它还在记录着。今晚,茱莉亚可以再研究这个“捕梦网事件”的录像。也许,她错过了些什么。

她再次检查了一下爱丽丝,确定她睡着了,然后离开了房间。外面走廊里,两条狗蜷缩在一起,睡着了。茱莉亚从它们身上跨了过去,捡回了“捕梦网”。

这是一个制作低劣的小饰物,是那种在当地纪念品商店出售的东西。它的大小不及一个茶碟,有用非常细小的树枝构成的圆形边框——这不具备任何危险性。几个廉价的蓝色珠子在丝线织成的小网中闪闪发亮。她觉得这样的东西,往往应该附着一个标签,来说明它们对当地的原住民部落有多么重要。

但这和爱丽丝有什么关联?她是本土美国人吗?那是谜图的一个组成部分吗?或者,完全不是“捕梦网”这个东西吓到了她,而是它的某部分?比如上面的珠子、树枝,或者是丝线?

丝线。有点像绳子。

被捆绑的痕迹。

或许这就是关联。丝线激起了爱丽丝被捆绑的记忆。

这个答案无法被确认,除非爱丽丝自己来揭示。

在普通的治疗中,由于通常的时间和经济情况的限制,需要花几个月才能让一个孩子来正视这样的恐惧——或者要数年时间。

但是,这可远远不是一个普通案例。爱丽丝在她那孤独而封闭的世界里待得越久,她就越难摆脱出来。因此,留给茱莉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需要迫使两个爱丽丝面对面,一决胜负:在丛林里失踪了的那个孩子,和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的那个女孩。这两部分,需要整合成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格特质;否则,爱丽丝的将来就会充满危机。

极端的时刻,需要使用极端的方法。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并不美好。

她下楼给她姐姐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后,艾莉和花生穿过前门,走了进来。

“嘿!”花生春风满面地和她打着招呼,她那涂着粉色星条旗图案的指甲闪闪发光。

茱莉亚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捕梦网”,“你们谁认识这个吗?”

“当然,这是‘捕梦网’,”花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满满一口袋胡萝卜条,“我儿子以前就有一个,挂在他的床头。我想他是有一次去尼亚湾野外郊游的时候买的。那是美国原住民的传统工艺品。意思是它们可以保护睡觉的孩子不做噩梦。那些噩梦会被那个小网拦住,但是好梦可以从中间那个小洞里无声无息地溜进去。”她露齿一笑,“探索频道,美国本土历史周。”

“为什么问这个?”艾莉问茱莉亚。

“爱丽丝对这玩意儿有严重的情绪反应,哼鼻子,抓扯自己,尖叫。看起来像是把她的魂都吓掉了。”

艾莉伸手拿起“捕梦网”,审视着,“你觉得这玩意儿会让她做噩梦?”

“不,我想还有更特别的原因。也许,她曾在一个挂着这玩意儿的房间里受到伤害,或是被一个制作这玩意儿的人伤害过,又或者是那上面的丝线,让她想起了那些用来捆住她脚踝的绳子。我也不确定。但一定是有关这玩意儿的什么东西,激起了她的反应。”

“我去查查看,”艾莉说,“线索的确是少之又少,我会派厄尔去原住民居留地,也许我们会走运的。”

“是该走点运了,”茱莉亚赞同道,一边从沙发上拿起了她的包,“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出售这些东西的地方?”

“思温家的杂货店,”花生答道,“他们有本土纪念品陈列区。”

“很好。我会尽快回来。”

“你最好戴个口罩。”花生喃喃地说。她和艾莉交换了一下担忧的眼神。

茱莉亚皱起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莫特·埃尔兹克吧?”艾莉问。

这是一个充满了八卦的小镇,她应该知道的。“不记得了。”茱莉亚瞄了一眼她的手表。她希望当爱丽丝从午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捕梦网”买回来了。“现在我真的没时间谈这个了,我不知道爱丽丝还会睡多久。”她边说边朝着门口走去。

“他在《雨谷公报》上,刊登了一张爱丽丝的照片。”

“标题上称她为‘小狼女’。”花生一边大声咀嚼着一边说道。

茱莉亚停了下来。猛然间,她回忆起了高中时候的莫特,还有那天晚上在医院的情景。他在走廊里撞到了她。对了!他背着的那个口袋,是用来装摄影器材的。那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参加教堂里举行的会议的原因,他利用那段时间溜进了医院。她慢慢地转过身,问道:“有提到我吗?”

两个女人一起摇头。“全镇都在保护你,”艾莉补充道,“他知道你在这里,但是没人会跟他确定你正在帮助爱丽丝。”

“我知道会有泄漏,总会有的。但没关系,如果……”

花生和艾莉又交换了一次担忧的眼神。

“什么?还有情况?”茱莉亚追问道。

“有些记者已经在离开这里了,他们认为,这整件事就是个骗局。”

茱莉亚低声咒骂了一下。这是一个他们承受不起的状况。如果媒体现在撤退出去,他们可能就永远无法发现爱丽丝是谁了。“那些新照片,我的意思是我拍的那些,可能会起作用。也要发布一些信息,一些科学性的信息。让穿着制服的人到摄像机前面,谈谈关于搜查的事情,多用些有关失踪儿童的统计数字,让每句话听起来都很官方、很正式。那样的话,会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你得让她开口讲话,茱莉。”

“别开玩笑了。”在以前,她的话会足以说服媒体。但现在,她的话已毫无意义。

“你想让我去给你把‘捕梦网’弄来吗?”花生轻轻说道。

茱莉亚讨厌屈服于压力,但她别无选择。她不能让莫特拍到她的照片。她把她的包扔回到沙发上,沮丧地说:“谢谢,花生。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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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浅桢瞥见垃圾桶旁边的一只落水小白猫,腿部受了伤,伤口上正冒血。“喵~”可怜的那双绿色闪闪发光的眼睛似乎是在求助于少女。俞浅桢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呢。走吧,我带你找个温暖的家。”“喵喵喵~”白猫叫唤了几声便转身往小巷子跑了。“去哪啊。你受伤了,不能跑的。哎…”话还没有说完,就赶紧追着那只白猫,生怕它跑丢了一般。俞浅桢也不顾着路面上的水坑,直奔白猫跑去的方向。“呼…呼呼。好能跑,终于追到了。”她一边扶着墙角一边插着腰,气喘吁吁地说:“你过来,俞姐姐保证不打死你。当然,把你伤养好了。我会考虑折腾你一下。”“喵喵喵~”白猫似乎很不逊,抬起前爪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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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生成了最强毒后

    【女强,男更强】他初登大位,她却被陷“不贞”,被他绝情负义打入冷宫!昔日蓝颜为救她被斩首于午门,曾经的孩子也被嫡姐设计小产!她悲愤欲绝,不惜流尽身体每一滴血,施行逆天术重生。欠她的,她誓要一件件讨回来,拆阴谋,除异己,诛嫡姐,灭养母,她不惧被打上“十恶不赦”的罪名;血战路上,智谋无双的欧阳世子舍命相护,再续前世蓝颜情。面冷心热的昊王几次搭手相救,前世宿敌化身生死好友。还有天下第一美男,智勇双全的景王与她共进退,享荣辱,夺江山,战天下!一情一劫,生死不弃,到底谁才是那个与她牵手,走尽一世繁华,看尽一生风景的真命天子?
  • 如果从来没有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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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面对母亲的阻挠,林宇辰对罗紫藤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无论怎样都会和她在一起。可三年前的圣诞夜,回家多时却再没联系过罗紫藤的他打电话来说他要和她分手……三年后,再见他时,他已是她好姐妹的男友,并绯闻不断,且对她进行纠缠。三年前的苦衷,三年后的隐忍,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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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暴君

    我吸了一口吸血鬼公爵的血,获得了十万点血气点。我吞噬了吸血鬼领主的血统,获得一万公顷领地,十万名吸血鬼奴仆。我弹出了一滴精血,驯化了三千名吸血鬼猛禽。我大手一挥,召唤出一名吸血鬼新娘。我虎躯一震,无数猎魔人匍匐颤抖。……嗯,你没看错,你在看猪脚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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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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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纪实】他是一个平凡的医学院学生,有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大方的女朋友和一个讲义气的铁磁。原本波澜不惊的校园生活却因为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出现变得跌宕起伏。这个女孩儿身上聚集了一切男人可以想象的美好,让他无法拒绝却又无法接受。在进退两难之际他选择了逃避,然而造物弄人,他和女孩儿总能机缘巧合地碰到一起。在这些偶遇中发生了一系列妙趣横生的故事,而竭力维系的背后则充满了无奈的谎言。面对维系已久的爱情和突如其来的激情,他又该如何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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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文)他是权倾天下的高冷少主,她是被人偷走美貌和封了天眼的克夫女。相亲宴上,她中招差点湿身,被他英雄救美,然后,然后她裹紧被子看着他说:“我八字很阴,能看见鬼,会克死你!”“正好,我八字纯阳,命中注定是你男人。”某日,国民男神邪魅一笑,吐气如兰,温柔地抱着她说:“老婆,为了早日帮你冲破封印,恢复驱魔能力,你的假期全免,而我也应该更勤奋一点!”说罢,推身,以吻封唇。嗷,这混蛋又来了……(主打感情文,宠文,驱魔,有点小灵异,可爱的鬼,不用怕哦,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求留言,求五分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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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的励志书告诉我们,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可是那些崭露头角的明日之星,最终沦为“万年科员”的事实却告诉我们,如果你爹不是官一代、富一代,那么你仅仅是埋头苦干,努力工作,按照常理,遵循常规,就很难爬上职场的顶端。在职业中,如何才能在初期避免走入误区,快速培养核心能力,成企业的核心人才?成功的人靠的不是天份,不是智商,也不是丰富的经验,成功者和普通人最大的差別在于技巧,而这个技巧的核心在于不按常理出牌。《别按常理出牌》的作者以自己在跨国大公司的职场经历,手把手地教你走好人生中最关键的几步,让你的职场走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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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倾盆大雨,熟睡中的万晴晴突然被抓起来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