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旱之后,每年的温度都要比大旱之前要热上一些,虽然影响了百姓耕种得收获,但是大召得万物照样的开花结果繁衍生息,像是早已忘记了旱涝的纯在,更有欣欣向荣之势,远超天灾之前。
—————陈府,书亭中———————
“阿香,这个字你可写错咯,要罚你呢!”
陈瑾说着就速速的抬起手,在阿香头上弹了一下。
“哎呀,阿瑾少爷,疼~这字我才第一次见的呢!”
陈香自是揉着额头,埋怨着陈瑾。
在夫子眼中,两个孩子在这书亭里嬉笑和学习,倒是充满了乐趣,两个孩子也愿意如此学习,让夫子更加的高兴。
不用督促着陈瑾学习,夫子也就在蒲团上盘坐着,一边看着书一边打着迷糊,像是快要睡着是的,但又时不时的睁开眼看上几句经典。
“要不是外面的小虫子叫的厉害,我也不会写不出的,叫的这么厉害,可烦人心了。”
陈香可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不会这字,自然就把这错抛给了外面鸣叫的夏蝉身上了。
“说的也是。”陈瑾也应阿香的抱怨,也觉得这蝉叫的烦人。
陈瑾跑到夫子边上说道:“过几日,我们和娘亲就要去,池涯山去避暑了,娘亲说那边凉快,应该就没有这么多蝉鸣了吧。”
陈瑾想了想,又对着夫子说:“今年夫子可还一起去呀。”
夫子依旧散漫的侧依书屏上,回应道:“不去了,年纪大了,也走不动了,在这看看书,睡睡觉就好了,你们自个去吧。”
夫子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树影,约莫着快到正午了,于是起身道:“阿瑾,阿香。这要到正午了,你们也学乏了,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去厨院吃午膳吧。”
边说着,夫子的身子也撑了起来,先把身前的桌子上的笔和书都整理好,从袖兜里掏出一张白布,把桌面擦拭了一下,然后将刚才看的书,放回了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看了看四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向着陈瑾二人说道:“你们快些整理,我先走了,待会儿跟上来。”说完就杵着手杖走了出去。
“好的,夫子。”
陈瑾和陈香异口同声的回应了夫子,然后迅速的将书桌整理整齐后,飞也似的跑向了夫子的方向。
一路上忙活的下人们,看见夫子都会恭敬的问候一声,然后再对陈瑾施礼。
可以看出,夫子在陈府上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夫子名唤陈榆,是陈瑾父亲的老师,也是陈瑾父亲的二叔,在陈家是一位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了。
三个人还在路上走着,前方迎来一个下人,对着夫子和陈瑾施礼,然后说道:“少爷,夫子,家主回来了,差我来请夫子去食厅用膳。”
“爹爹回来了,可有也我带什么好东西呀?”顿时陈瑾就来了兴趣,毕竟每次陈瑾的父亲回家都会带很多的好东西回来,有时是吃食,有时是新奇玩具什么的。
“少爷莫急,等去了就知道了。”
“前面带路吧”这是夫子示意,让下人先带路,也没有去理会陈瑾,毕竟小孩子都是这样跳脱的。
“是的,夫子,请随我来。”
不出一会,就来到了会客厅。
只见陈道铭正坐在主位上,和一位健壮的大汉说着话。
“犬子马上就到了,待会还请张师傅看看我这小子可有习武的根底,若是满意还请张师傅教习一番。”
“那是自然,毕竟虎父无犬子嘛,像陈大人这样的根骨,公子肯定不会差的。”
二人正在寒暄吹捧着,陈瑾就先夫子一步跑进了院子里,而阿香在之前就被叫回了厨院去吃饭去了,平时陈香都会和陈瑾一起到食厅吃午饭,但是今天有客人来,所以夫子就让陈香自己回女舍去吃午饭了。
“爹爹,我来了,这次可有带什么好东西给我呀?”
“边上等一会儿,有客人在,不要太过胡闹。”说完就对夫子施以轻礼。
“夫子来了。”
“家主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来给夫子介绍一下”,说着就抬起手为夫子和陈瑾介绍边上的这位壮汉,“这位是齐山郡商河县的张寒张师傅,是商河县白玉祁大师的徒弟,有一身精悍的武艺,相传有御虎之力。”
“陈大人过誉了,张某只是为乡里除过几头恶狼而已。”
陈道铭继续介绍到:“张师傅莫需谦虚,这位是我长辈,也是本官的老师——陈榆。家中人都称作夫子,现在在教犬子识文。”
介绍了夫子然后将陈瑾唤到跟前说道:“这便是我犬子了,今年已有十岁,平时我也会教他些粗浅的武艺,还请张师傅看看,犬子资质如何。”
“阿瑾过来让张师傅看看吧。”说完陈道铭便介示意陈瑾走到张寒边上去。而这时的陈瑾大概知道些情况了,是父亲给他找了个习武的老师,但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先看看公子的身骨吧。”几人相互认识施礼之后,便领着陈瑾来到了中院,让陈瑾宅院子里摆着各种动作,陈瑾也晃晃悠悠的跟着做着。
而内堂上陈道铭也与夫子聊着些密事。
“此人可靠?”
“可靠,我在祁阳郡做郡守的这几年与剑术大师白玉祁甚是交好,他的背景我打探的一清二楚,还请夫子放心,这个张寒是他最清白的徒弟了,而且武艺甚好,完全可以保证阿瑾的平安。”
“那家主为何提前这么早回来?怕是不仅仅为了阿瑾学武的事吧,既然已经给阿瑾安排了贴身护卫,恐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
陈道铭看了看外面的武师和陈瑾,转头压低了些声音,对着陈榆说道:“的确,三日前我有秘闻所知,圣人怕是大动作了。上个月庭杨郡的余家就被圣人给抄家了……宫里的线人传密信说,内地五郡要有大动作了,八成是针对世家的。”
陈榆思索着接过话题说道:“的确有可能,毕竟天灾人祸,人心惶惶,大灾的余威未尽,圣人又这般的大动干戈,各地都是怨声载道。而这千年大召,又是上下不通,腐烂不堪,各个世家早已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虽然我等地处边郡,但也是唇亡齿寒啊。”
“而且从各地官员的调动来看,我可能会被调往翼州去,基本都不可能留在祖籍和产业所在的州郡为官。”
“还有就是.....“陈道铭稍有停顿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各地皆有谣言传出,十内年大召王都将要被陨星毁灭,虽是妄言,但全国各地都有观测到夜里有灾星飞驰.不仅如此,疆域内外各藩王也是蠢蠢欲动,虽然沉寂,但也有所动作。各州也是叛乱时起,像是有人在幕后主使一般,从未断绝。”
“经我多年观察,大召将乱是必然发生的事。圣人如此这般打压世家,现在又开始杀臣抄家,怕是圣人也相信了这谣言了,也害怕有人会反召。”陈榆扶着下巴上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家主还是早些做准备吧,至少要在乱世来临前为阿瑾做些准备吧。还有就是,确定可靠?”
“二叔放心,这个张寒我也差人查过,确实没有什么底细,不仅是他,他夫人的亲眷我也查的清清楚楚。就是以后阿瑾下午来您那你学习,上午和傍晚就跟着张寒学武。”
“如此甚好……家主可是要我这把老骨头饿着咯。”
“二叔错怪……请二叔先去用餐吧,这里我还要和他们聊一聊。”
陈道铭和陈榆说话的这段时间见里,陈瑾在院子里一会蹲一会跳的,一会又是跑一会有独立站着的。而张寒在边上时不时的点这头,看样子很是高兴。
待陈榆走了后,陈道铭整理了一番思绪,往陈瑾和张寒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