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老者露出了然笑容，这一切似乎没有超出他意料。
李恒真睁大眼捏起水缸碎片，检查是否做过手脚，然而结果却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别费功夫了，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这蓝壁水缸虽有些年头，我也能作证它的寿命确实不长了，但究竟会在哪一刻坏掉，谁也不能预测，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潮月鱼确有神奇之处吗？”驼背老者的逻辑很清晰，李恒真也跳不出毛病。
驼背老者大手一挥，将玻璃渣清除掉。
看着两条潮月鱼身上的绿色光点，李恒真斟酌了会。
终是开口道：“五百灵石是一条还是两条？”
“自然是两条五百灵石。”
说话功夫，驼背老者已经动手将两条鱼打包，李恒真也不觉不妥，接到手中。
两条潮月鱼精神不佳，但李恒真估计还能撑很久，妖兽生命力本就很强。
“顺便问一句，此有什么作用？”
驼背老者沉吟片刻，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一般都是把它吃掉。既然你把它买了，我就告诉你个小秘密，每次我在突破境界前，都会准备好这种鱼类，一锅乱炖，随后的突破就没有失败过。”
李恒真惊骇，瞬间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
“道友莫不是在说笑？此鱼有如此逆天功效？”
“逆天谈不上，但神奇两字却是相配。而且我指的是小境界，大境界我还没尝试过。因为只有踏入通灵境，我才敢去那个地方。并且每次突破前，我吃掉的潮月鱼可不止几条，质量也不是这种货色可比的。”
李恒真心里隐隐有些嫉妒，但他却捕捉到话语间隐藏的信息，似乎对方知晓潮月鱼生长环境和活动位置。
“道友，你之前所说的冻土湖在哪里，可否告知一二？”李恒真面色诚恳。
“当然可以，告诉你也无妨，就在红岩海域极北，如果能找到两处连着的巨型暗礁，那么距离最近的岛上，就存在着冻土湖。”驼背老者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
“但我事先告诉你，那里的鱼已经被我吃光了，如果再去，可能会一无所获……”
李恒真张了张嘴巴，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苦笑着摇摇头，好吧，就知道回答这么利索，结果肯定不会完美。
目光落回摊位，“方便让介绍下其他妖兽吗？都”
有过潮月鱼的经历，他再也不小看这老者，而且对其他妖兽的兴趣也提了起来。
“自然可以，比如这吠吠狗，叫声带有迷幻作用，虽然微弱的很，但我从没见过此类，只是当做稀罕玩意摆上。”
李恒真兴致缺缺，摇摇头。
“这幻蛇拥有改变自身气息的能力，可以让自己伪装成各种动物的气息，但实力实在太弱，我总共也就遇见过这么一只。”
李恒真目光微亮，这妖兽的特性，属实新颖。
“要了，一百灵石给你。”
“这只白猿擅长冰法，却生长于炎热之地……”
“算了”
“……”
最后，李恒真手里只提着两只潮月鱼和一条幻蛇，驼背老者后面介绍的妖兽，无一再能吸引他。
结账后，李恒真并未急着走，笑问：“道友的稀奇妖兽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不知从何处弄来？”
驼背老者淡然道：“游历时随手抓来。”
听着明显敷衍的话语，李恒真不死心，“敢问道友有没有妖兽图鉴？若令在下满意，愿以高价收购。”
驼背老者面露不满：“我要卖的东西，全部摆在摊上，道友看上什么，告诉我便是，莫要扯其他有的没的，若要再问不相干的事，休怪在下送客了。”
李恒真干笑两声，这老者如此作态，越发坚定了李恒真怀疑对方身上有秘密的决心。
但关系不熟，他还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切入点来扯到妖兽图鉴上。
这时，他想到一样珍藏些时日的东西。
便问道：“道友可知一种水晶海马形状的妖兽，浑身上下宛如琉璃。”
驼背老者皱着眉：“你说的可是沧澜海域中，大名鼎鼎的寒冰王？这厮一身实力达到恐怖的妖皇级。”
李恒真愕然。
随机他做出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肯定不是寒冰王，还有没有其他妖兽也是这般形状？”
“这……似乎就没有了，琉璃形状，海马体态，只有寒冰王一族符合这个特征。”
李恒真敏锐地注意到“族”这个字眼，忙不迭问：“寒冰王还有几个亲人？”
驼背老者诧异看向李恒真，似乎在问，你怎么连这也不清楚？
但还是缓缓解释道：“大儿子寒离，威震灵妖级别，难逢对手。二儿子寒月，虽诞生时日较晚，但据说也天赋异禀，受寒冰王重视。”
“只可惜，寒月前不久好像失踪，好像就是在紫珊瑚海域附近。寒冰王为此大闹整个沧澜海域。附近最强大的只有紫珊瑚海域，据说那里如今已是被灭的干干净净，几个首领被押回去签了血誓。”
李恒真暗自心惊，但表面平静道：“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已经传开了，据说寒冰王之前打伤了几个宗门的高手，而寒冰王在对紫珊瑚海域下手时，受到埋伏，他们的战斗波动，那叫一个壮观啊…….”
发生这件事时，熔岩宗已然举宗迁移。
而李恒真内心的震动不亚于九级大地震，他脑海中闪过这些字眼，寒冰王，紫珊瑚海域，失踪……
各种线索和事实联系起来，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收菜的那只具有超速回复buff的妖兽，就是寒冰王二儿子――寒月！
想到这里，他差点一头晕过去，天啊，他做了什么？做掉备受妖皇宠爱的儿子。
此等壮举，李恒真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同时下定决心，决不能暴露，否则身死道消。
好在他也没留下什么马脚，只要不作死，没人能追查到他。
他拍拍胸脯：“还好我们这片海域没什么出名的宗门，不然寒冰王发泄过来，大家都要受无妄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