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的手朝着柳茱的身子伸来,柳茱愤愤地咬着牙挣扎着,却都是徒劳罢了。
那狱卒津津有味地瞧着柳茱痛苦的模样,似是把她的挣扎当做了一种乐趣似的,瞧的柳茱只觉着受到了万般的羞辱,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了结了自己方可。
自己如今的身份乃是大柳的皇上柳星河,若是让这些大傅的喽啰给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想必大柳都要成为大傅子民的一个笑料罢了。
自己不曾守卫住大柳这片净土,如何能够让这些渣滓们再度拎出来羞辱一番呢。
柳茱舌下用力,正欲自尽解决了这所有的事情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喧杂的吵闹声,那狱卒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颇为不耐烦骂道:“就知道坏老子的事儿!兴头上给我折腾这么一出!”
狱卒一面骂着一面给穿好了外衫,抽起一旁的皮鞭子便是骂骂咧咧地朝着地牢门口走去。
柳茱抓住这个机会,一个抬脚便是勾到了不远处方才被狱卒给落下的钥匙。之前狱卒一心想要羞辱自己,殊不知这串救命钥匙给丢在了地上,真真是可笑至极的了。
柳茱灵活地解开了束缚住自己的几道铁链,稍稍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来不及多做停留,柳茱猫着腰便是想要找寻一条出口先逃离为上策。
只不过大傅的地牢密实的像是密道一样,别说找到逃出去的密道了,柳茱来来回回地寻找了一圈,最终依旧是回到了那间审讯室里头。
柳茱愤愤地四处搜寻着,可是下一瞬便是听到那门口处传来的脚步声。
分外熟悉的,只需要听着柳茱便是能够喊出他主人姓名的脚步声,由远方传来,不急不缓地朝着审讯室所在的方向走来。
自己今日沦为这般田地,受一个小小狱卒羞辱,其中原因不乏都是因为正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男子!
柳茱握住了炉火上的铁钳,猫着身子蜷缩在角落处,高度紧张地盯着那门口,只等着铁门被推开的那个瞬间,亲手杀死那个男人。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铁门缓缓被推开,一角雪白的衣摆先是出现在柳茱面前。
紧接着,那男子一袭白衣而来,三千青丝懒懒地披在了肩头处。姣好的容貌尽是清冷之意,左眼下一粒温柔的泪痣却是衬的他更为清冷。
柳茱握着火钳便是朝着男子扑去,男子斜了一眼,掌心用力,柳茱的手腕便是被准确无误地钳制住,那火钳也是瞬间从她的手里脱落。
“真是许久不见了,柳星河。”
柳茱满是恨意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腕,可却不敌男子的力气,只得咬牙道:“真真是许久不见了,吕泽,不曾想到如今你居然是做了大傅的一条狗!”
吕泽听着柳茱的辱骂,不过冷笑一声,眉眼间沾染上几分怒意来,“狗这一字用在我的身上怕是不大妥当的了可是?毕竟现在你才是一条丧家之犬。”
“那你呢?你做了这傅国的一条狗,可是骨子里却依然是流着柳国的血!柳国亡了,你也是条丧家之犬——”柳茱咆哮道。
她话音刚落,吕泽的巴掌就猛地抽了过来,重重地把她的半边脸都给抽的歪到一旁。
柳茱愤愤地吐了一口血水来,吕泽冷笑道,“只不过我瞧着我这条狗,比起你来过得来的太好了一些!你堂堂大柳皇帝,今日落得个这副田地,真想让你那些个尚且抱有复国幻想的子民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希望现在是怎么的狼狈!”
柳茱咬破樱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于地,眼神中也皆是杀意,似乎恨不能与面前的吕泽同归于尽似的。
可是吕泽也根本不给柳茱自尽的机会,伸手便是掐住了她的喉咙,厉声道,“柳星河,你怎么可以现在就这么轻松地死掉呢。当初我在你手下所受的种种苦楚,我要你加倍偿还回来,我要让你此后生不如死,尝遍当年我所受的种种痛苦。”
柳茱心上一惊,不由得想要开口询问吕泽究竟和兄长之间是有着何种瓜葛。可是不等柳茱开口,吕泽已是一记手刀劈来,柳茱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吕泽随手便是想要将柳茱从地上拎起,手指尖却是兀地触碰到了那薄薄的一层布料。
柳茱被俘到大傅之后,身上的衣裳便是没有换下过,依旧是那一日战场上的破旧盔甲和已经发黄发臭的中衣。这几日的虐刑下来,柳茱身上的衣物更是变得破败不堪,只剩下了薄薄的布料挂在身上遮蔽着身子。
吕泽的指尖触碰到那布料下凹凸有致的身子,尽管带着累累伤痕,却如凝脂一般的肌肤。
吕泽全然不顾柳茱身上肮脏,伸手便是用自己衣袖沾水,轻轻擦拭着她面上伤痕和污垢。
那一张秀气且稚嫩的脸庞骤然浮现于吕泽眼帘之中,这张脸,他见过千万次。那个在自己心尖上过了无数次的人儿,如今却是以这般的模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吕泽猛地将柳茱横抱起身,扭头便是要出地牢,狱卒们思忖再三忙上前阻拦道:“丞相大人,这是柳国的皇帝,您这样子做怕是不大合规矩罢?”
吕泽睥了一眼一旁拦着他的狱卒,对着自己身边的人比了个手势,转身便是朝着门口走去。
狱卒还欲说些什么之时,刀刃已是划过他的脖子,鲜血霎时喷溅在那漆黑的墙壁上。
吕泽头也不回地便是对着身后的侍卫比了个手势,他连忙跟上,任由那狱卒的尸体倒在肮脏的地上,谁都不曾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