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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洪水卷走的透明十二岁(1)

不知你相信不相信,原先我没有料到人一辈子才有一个十二岁,要料到我会故意记住很多情事,不会仅仅记住那场大洪水。可我料到时,早已时过境迁了,过去的情事,如失手飞走的鹰,追不回来了。我很后悔。到眼下,我向你述说十二岁的事情时,脑子里只还有一点儿事物。

我记得,我站在伊河桥的脚手架顶上,过了我才有一个的十二岁。那时候,白云如棉花一般盛开在我的头顶,风一吹,一线一柔一线一柔地刮着我的脸,燕子似的朝我脑后滑走了。我的脸很湿,很舒快,像谁吻了我。见娜在桥上叫,连科哥,我不敢上呀!我勾回头来,你怕天吗?她跺着脚,你快下来!我抬起头,把手在空中摇摇,我抓住天啦!我抓住天啦!给你说,我是真的抓住天了。天是湿滑的,仿佛是泡在肥皂水中的蓝绸布。可就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我的十二岁。看见了我十二岁遇到的奇观。我看见伊河上游的最端上,伏牛山和耙耧山之间的十里平川,窄得像一条胡同。胡同里涌动着膨胀的白雾,像一天散云从山上朝着山下压。伊河水在那白雾下面,如清明时节挂在墓堆上的白纸条一样抖动。这是我不曾遇到过的景况,惊奇像一群野兔在我胸中跃跳。我被震惊了,脸在天下凝着不动,眼被惊成两颗僵硬的星星。伊河上游端头的膨胀白雾,在我眼中越铺越大,如同从一条沟中奔来的几百匹白马,马蹄下腾起的紫雾在半空,像土塬上吹起的漫漫浩风,铺天盖地,时浓时淡,集集疏疏,被马群拖带着。我看清了,马群和紫雾是朝下游卷来,先还像从山坡朝下压着的云,随即就在我眼前闪出了两道白光,像在半天滑落的两道流星。流星闪过,伊河上游就成了天的颜色。那时候,天并不单单是蓝色。几天前日夜阴雨,一杆一杆的雨柱,仿佛是白色的象牙筷子,几天几夜接连不断地朝地面戳着。直到那天的早上,才风停雨住。太阳从裂开的天缝里扫出几道光线,将伏牛山、耙耧山和十里平川染了些微黄色。我立在脚手架上惊骇时,上游的白马群朝下游奔过来,天和地混在一块,仿佛天突然间像房子一样塌下来,压在了山坡上和河面上。伊水仍在哇哇啦啦,哇啦哇啦地朝着下游流,于是天被伊水拽得颤颤发抖,像风口猎猎作响的飘扬的脏绸。见娜在我身下叫,你在看啥儿连科哥?你听见了啥儿连科哥?我不理她,我只把目光硬凝在上游不动。即刻,我听到了一种声音,沉沉隆隆,从很远的地方喑哑地传过来,我以为那就是天发抖的响声。我从来没想到天会哆嗦,会哆嗦出喑哑的声音。我觉出来了,那沉沉喑哑的声音,不是天哆嗦的响声,而是地哆嗦的声音。我觉到,河面上还未筑成的大桥,如同伊河上的一枝草棒在顺水而下,似乎还不断被浪打进水里,响声是从脚手架下传来的,摆动也是从脚手架开始的;我隐隐觉到,新筑的桥柱似乎在缓缓移动,似乎整个十里平川的地下有一条比伊河更大的河流在哗哗地流,它载着八百里伏牛山、载着十里平川和平川上的伊河水,载着耙耧山以西的茫茫土塬,朝下游翻滚了。我心里惊极了,脸上的肉像立马风干了一样紧绷。远处的白光一道一道闪现,我用力盯着白光后面,猛然就看见那后面竟是世界大小的浊色光亮,像日光照着的天宇冷丁儿落了下来。我身子一缩,心里哆嗦一下,即刻明白,那上游朝我漫来的无边紫气和白亮是洪水。

“见娜,快跑!洪水来啦!洪水来啦!”

“你说啥?我听不见,连科哥!”

我要立马下来。我在脚手架上转了一个身。

我的身后是一片安静的天地。阳光从云缝扫出来,把云块边染成红黄的颜色。伊河水在阳光下哗哇哗哇地流动,云在水中成了冲不走的油彩。河水两边,是两滩望不到尽头的鹅卵石,一个挨着一个,白的、红的、紫的、黑的……在脚手架上望着,仿佛是两张大席上晒的青花豆。鹅卵石滩两边,是两条古老的大堤,堤上的柳树、杨树交错着,把大堤深掩起来。堤如青龙,蜿蜒地从上游伸来,朝下游伸去,将伊河和卵石滩夹在中间。所有的杨树都在太阳下泛成一个大的光球,被白色的树干高高地举在空中,就像飘着飘着冷丁儿停在空中不动的团团白雾。

就在那雾团儿下,是我要给你说的稻田和我的祖辈村人们。这是秋天,不消说,谁都经过秋天,都说秋天是好的季节,粮食是在秋天进仓的,鲜果是在秋天成熟的,可洪水也是在秋天降下的。在那伊河下游,老堤朝西弓了一个嘴唇弯,村里人对着嘴唇弯修了一道嘴唇堤,这就在大天下、河滩上晒着一个大嘴洼。嘴洼像大地问天张开的口,天不作答,口就永远不合拢了。眼下,那嘴洼里是十八亩的稻田。熟稻撮儿撮儿在田里立着,在空中散开,蓬蓬松松一片,像结在地面上的十八亩金色大网。这是伊河岸上的第一块稻田,也是伊河岸人家的第一季收成。有了这十八亩熟稻,似乎整个伊河秋天的水藻气息淡薄了,鱼腥气息稀疏了,空气中的熟稻香味弥漫在伊河岸上。我在脚手架上转过身子,就闻到了浓郁的稻香,看见村人们在嘴洼里收割稻子起伏的肩膀。他们排成一行,全都脱掉了布衫,红铜色、门板样的肩膀列排起来,仿佛是一道用夯擂过的寨墙,在从云缝扫出的日光下,闪出一道赤色的光亮。金色的阳光,金色的稻子,含着赤亮的肩背,就像一排脱光了衣服的奇人躺在一张金床上,盖着无边宽大绒厚透亮的金被子。他们站起来的时候,都要伸个懒腰,把胳膊扬在空中,举着镰刀,像要站起把太阳割掉一块。可他们不知道,洪水从他们背后来了,洪水就是为了扫去稻田和收成才隆隆卷来的。他们的劳作在洪水下,会成为无边沙地中的一块儿泥沙。

洪水来了,可他们还一点不知道。

“连科哥——”

“你快跑!”

“啥来了?”

“大洪水——”

我从脚手架上落下来,就像一个苹果在风雨中从树顶掉下一样迅急,双脚一挨着桥面就抓住了见娜的手。见娜的手在我手里像是一团没有骨头的肉,她的裙子在风中扬起来,在我的光腿上擦来擦去,似乎是蝴蝶在贴着我的腿肚儿飞。

追着我们的洪水终于露出了水头。跑过桥面,登上大堤,我说见娜你快看,她和我就看见水头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时塌时起的玻璃楼房,刚刚涌起一座,就被洪水推塌了,又涌起一座,又被推塌了。

见娜怔着。

“快跑,要淹死我们哩!”

大堤上杨柳参天,满空绿色,杨树、柳树,到半空炸出一群枝梢,挂满一树绿叶,把射来的阳光挡了回去。长堤就像一条绿色的胡同,浓郁的绿气又黏又稠,在胡同里,云雾一样流动。我们在胡同里跑着,把绿气冲得歪斜扭动。早黄的柳叶,在半空悠闲地打着旋儿落下,碰到我们时,被我们的惊恐撞得翻着身子跌到沙堤上和堤坡的草窠间。

“洪水来啦——!”

“爹——大洪水来啦——!”

“洪水来啦队长——洪水来啦呀队长——!”

“都快跑呀——大洪水来啦——!”

那一场景物到今天我都记得十分清晰,就像记得我一辈子只有一个十二岁一样。到嘴洼稻田边的堤头,说了你会不信,我和见娜急急立死脚步,慌慌撕着嗓皮儿扯叫,村人们却连头也不回。嘴洼的十八亩地,在伊河岸像深陷的池子,大堤把洪水的兆头隔在了池子外边。他们割过的稻子一圃儿一圃儿地躺在身后,每人身后,都有一条挨着的圃儿,就像都修了一条半成的上毛路。稻茬一撮一撮地立在湿软的黑田面上。脚窝井似的一个挂连一个。有的地方,还亮着黄浊的水滩。有蛙在水滩中昂头,偶尔一声响叫,嗓子又粗又哑,似乎是破柴的声音。叫后,那蛙就从水中跳出来,到稻圃上蹲着;面对云缝中绒绒的太阳,嘴张得又大又圆,仿佛想一嘴将太阳吞进肚里。这时候,突然飞来一只鱼鹰,从空中射下来,把头扎进水里一啄飞走了。蛙是看见鱼鹰才跳出水滩的。我们站在田头大声地叫,洪水来啦,洪水来啦!可我们的声音被谁唱的野歌压住了。

大山砍柴不用刀。

大河挑水不用瓢。

好姐不要郎开口。

只要闪眼动眉毛。

唇又红来齿又白。

似玉如花舍不得。

轻轻捧着姐的脸。

心也热来肝也热。

这歌声是从十八亩稻田的那端传来的,粗重得如伏牛山上的大沙石,把嘴洼里的一切声音都给盖住了。十八亩地中央的村人们,听见野歌就都直起腰来,望着唱歌的村里汉子。

有人问:“你嗓子里装了大炮?”

汉子只管唱:

大山砍柴不用刀。

大河挑水不用瓢。

又说:“你把我们轰死啦!”

汉子道:“操他奶奶,今年可以吃到大米啦,老子长四十岁还没吃过一粒大米哪!”说着,汉子就沿着田埂朝村人们晃来,像一座移动的黑塔。

洪水推倒玻璃楼的轰鸣愈加嗡闷响亮。我和见娜都觉摸出似乎有股寒冷的大风在水头引路,引载着楼塌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忽见水头如冰山一般被天水推着,隆隆朝下游滚来,一群银白的鸟,如鹰一样灵巧地在跟着水头起落,仿佛要从水头中寻找啥儿,时高时低,似乎是天水运载着它们。情势怕极了,再有一会儿落叶的工夫,天水就要滚到桥前,漫过大桥,朝嘴洼扑来了。

“哎嗨呀!洪水来啦!”

我把手卷在嘴上叫了一声,就丢下见娜,跳下大堤,朝十八亩地心跑过去。我怕你不信的情事就在这里。我跳下去时,双腿陷进了稻田泥里,还未及拔出腿来,身后就有人走出来。

“叫啥连科?”

“洪水来啦!”

回过头,就看见前几天刚进洞房的我的邻居哥嫂从大堤下一个偏僻的窝里走出来,嫂子满脸红亮,害羞羞的。哥是一脸扫兴,好像对我有一肚怨气。我不知道他们在那躲着做啥儿。现在我明白他们把那窝儿又当成洞房了,那时候我还弄不懂。他们从那窝儿出来时,脸上的快乐和满足后的遗憾就如贴上去的红纸一般,又显摆、又诱人。朝我走来时,他们不断回头去瞅那偏僻的大堤窝,不消说对那堤窝很感激。可惜那时候我才十二岁,我不懂那些事情。

邻居哥走近我了,“你说啥?”

“洪水来啦!”

“你晚跳下来一会儿我和你嫂就做完事情啦,就差那几下……”

“可洪水来啦!”

“洪水事大还是让你嫂生娃事大?”

“你上堤看去,好大的水。”

邻居哥一上大堤,就旋即转过了身子。

“啊呀呀——可不好啦——发大水啦!发大水啦!啊呀呀发大水啦!”

村人们躲难似的迎着大水跑过来,在稻田里不择路地跑,踩溅起的田水在日光中闪着珠子的光亮。惊起的稻蛙,在他们脚下、腿间跳来蹦去,像群马跑在草坡上惊起的蚂蚱群。有的精灵蛙跳起时,撞到村人的肩膀上,又蹬着肩膀钻到薄薄的田水里,像我们男孩娃在伊河水中洗澡钻水的姿势一样。有人跑急了,就踏着田里的稻圃儿,一脚下去,稻秆、稻叶和稻穗就被踩进泥浆里,金黄的稻香味也跟着踢碎了。肥田的臭泥气息成块地在十八亩田中铺开。这当儿,队长三叔突然钉在人群地中央,像柱子般竖直在天地之间。

“我操你们八辈,你们踩的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啊!白花花的大米啊!”

于是,村人们灵醒过来,他们的脚下是五年辛苦的第一季收成,是五年劳作换来的从未吃过的稻子,他们就都分散开来,上田埂,沿着埂路朝大堤上疯跑,整齐的稻圃被他们护在田里边。

五年前的时候,这十八亩嘴洼是一片卵石滩,和河滩紧紧地连在一起。那年冬天,天地都冷成白色,队长去了一趟洛阳,回来我问他,三叔,洛阳好吗?好。有大米吃?有。是大米好吃还是白面好吃?队长望着我,不再说啥了。我不知道是大米好吃,还是白面好吃。我没吃过大米,也没见过稻田。我去过的地方,田地里全是种玉蜀黍、小麦、红薯、豆子几样庄稼,还有的地方种西瓜。可我们瑶沟村不种瓜,只种外村也种的庄稼。那时候我七岁,七岁是一个像故事一样令人神往的年龄。我不知道我是从哪儿开始明白大米的,似乎是从生下来那天起,我就明白了大米是一粒一粒,雪白雪白,像寒冬老天降下的小冰球。对了,天降冰球粒儿时,娘总是站在院里唤唤,天下大米啦!天下大米啦!我没吃过大米,爹和娘也没吃过大米。村里人大都没吃过大米。七爷爷去过极远的南方,好像是徐州。他回来说他吃过大米,可他没来得及说大米比白面好吃,还是白面比大米好吃,就得病死了。但他说过城市人都是因为吃大米才皮细肉嫩的。我想队长也是到过城市的,然却没想到他到过城市,但没有七爷爷那样出息,也和村人一样没吃过大米。我问完队长的时候,就站在那里,盯着队长的脸。队长的脸像姐姐给我说的谜语一样,叫我着迷和耐我揣摸。他不看我,也不看村头的人们,把脸对着红艳艳天空,好像那天空中有大米或稻田。就那么天长地久地过了很长时间,队长起身骂了句操他八辈,就在我头上拍了几巴掌,起身走了。他没有回村,而是一个人朝着伊河滩去了。他到天黑才回村。

当年的冬天,村人们就开始对着伊河老堤的嘴唇湾又修大堤了。那当儿,天地都是冰白,鱼鹰都冻得不敢在伊河上空盘旋。伊河水不再流动,结成了晴日早晨天色的蓝冰。我去给爹送午饭时,不时儿发现白条鱼被冻死在冰里,就像装进了水晶棺材一样。我拿石头只消砸一绳儿长的工夫,就可以把鱼从冰中抠出来。可抠出来后,鱼就又冻在了我手上。眼下,我再也记不得有啥儿岁月比那年冬天更冷了。村人们在挑沙筑堤,摇动在白天白地里,就像几只饿雀在浩大的天空中孤单单地慢飞,一个个都是穿着黑袄,系着草绳。他们已经一日一日干了许久,堆起的沙堤像伊河滩上出现的一条田埂儿。看着不见头尾的白冰河和那埂儿似的沙堤,我站在河面天色的冰上,七岁儿如红豆一样的心里,就开始可怜村人们。我想到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个人,一伸腿就能踢倒一座很大的山。我幻想我会成为那踢倒山的人物,抓起一把红沙在嘴唇湾一撒,就堆起一条大堤。一年四季过去,大米就如冬雪一样在嘴洼厚厚堆着一层,村人们只管用袋儿往家里装……可是,我在伊河边站了许久,终于没有成为故事中的人物,仍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娃,像一只耐寒的麻雀在冰边站着。

爹站在沙埂上唤,不怕冻死啊?回来!

爹的唤声仿佛成了气流在河滩上空结成了淡淡薄薄的冰,我朝那嘴洼走了很远,还觉摸出爹的唤在我头顶哗哗啦啦抖。我到嘴洼里,蜷缩在挖出的沙坑中,闻到了大地破了伤口的血腥气,清清凉凉地夹着水藻味。我要等着爹吃完了,把饭罐提回去。也把别家的饭罐带回去。

我看着队长最先吃完了饭,他把海碗舔净,往沙地上旋着一扔,那碗在地上转着,他就走出沙坑,站在老堤的一个高处,朝茫茫的天空瞟了一眼,对着沙滩长长地尿了一泡,像放了一次河水样,回来竖在我面前。

“娃崽,想吃大米吗?”

“想。”

“别急,稍等三年五年,这就是米滩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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