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就有开医馆的打算,只是几个问题暂时没解决。首先是银子,身上能用的只有几十两,在不知道邪魅男人底细的时候怎么敢轻易用,或者那钱根本就不存在也未知呢。至于臭男人的钱就更甭提了,那上面写的是大荣通币,除非想找死。
二来是身子愈发重了,总得生产完再说吧?而且孩子落地好歹给个窝儿,事情多着呢。
最关键的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妇人,想要跟镇上良家有后台的医馆对抗,疯了不成!
如今有了刘大夫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不怕没钱,那两千两随便花。不怕没后台,四大家族之一的宫子是她的靠山。
而且看着便宜娘和小妹那日子过得,唉,如果她开了医馆就能把人接出来,好歹离那些吃人的极品远一些。
冷清清想了想点点头:“不瞒刘爷爷,我也有此打算,只是诸多事情缠身,所以……”
刘大夫哈哈大笑:“夫人也别藏着掖着了,您的心思啊老夫都明白。往后有老夫和公子照着你,牛鬼神神咱都不怕。”
一老一小相谈甚欢,但是另一间厢房里就是火光四射了。
“你怎么在这里?”穆寒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然的问。
宫皓然嬉皮笑脸:“自然是来看未来嫂子的了。”
穆寒徽脸色变冷:“什么未来嫂子?以后不许对她动手动脚。”
“我都没喝到喜酒,自然不承认她是我嫂子啊。再说了,她前几日还问我,要不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爹呢……”宫皓然的话都没说完就泼了一鼻子的水,呛得他不断的咳嗽。
“我说,别过分了啊,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怎么着,为了个女人咱们还得打一架不成?”宫皓然维持不住那嬉皮笑脸。不知怎的,一想到那个女人不属于他,心里就犯堵。
明明是那女人调戏自己在先的,他动情在后,凭什么不对他负责?!
“晚上找个僻静地方!”穆寒徽甩袖走人。
此时正在商谈的店铺价格等事宜的冷清清哪里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招惹了一朵要她负责的烂桃花。
冷清清不知道这臭男人发的什么风,一路上都不说话,一副“你快道歉”的死样子。这也就罢了,但凡有男人多看她一眼,他就死死的瞪着人家。
“你到底要闹哪样啊?”冷清清终于无奈开口。
“哼!”穆寒徽还是傲娇的不说话,就是靠得她越发的近,都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了。
“不说算了,毛病。”冷清清不打算再理他,反正臭男人带着围帽呢,又看不见他的表情,眼不见心不烦。
想着即将要开的医馆,事情还多着呢,她得好生的思量思量。
“女人,说话。”穆寒徽终于忍不住这份沉默,不满的开口。
“说什么?”冷清清爱答不理。
穆寒徽捏了捏拳头,告诫自己不能生气,这是自己二十多年来唯一的媳妇,打坏了,气坏了,就没有了。所以,忍!
“说说你和宫皓然是怎么认识的?”
“宫皓然,谁啊?”冷清清懵逼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说福安堂那个脑子有病的男人?”
“……”围帽下,穆寒徽的嘴角勾了勾。
“嗨,别提他了,看着他我就心烦。对了,我要开医馆了,专门治疗妇人病,就开在福安堂旁边。”
原本好心情被狗啃了,穆寒徽很不高兴:“镇子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开在福安堂旁边。你不是说讨厌宫皓然那家伙吗?”
冷清清心情好好,笑道:“讨厌不假,可免费的靠山不要,我傻啊。”
“本,本公子也能给你做靠山,别开他家旁边。”穆寒徽捏了捏拳头,他已经忍得青筋暴起了。
“得了吧,你还被人追杀呢,找你做靠山,我是嫌命长了!”冷清清毫不客气踩向了他的痛脚。
穆寒徽刚才还在想,要是这个女人敢说半个不字,他就……可现在他却半点法子也没有,愤愤的道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女人!”
两人一路走一路斗嘴,不亦乐乎。冷清清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竟然觉得和这个臭男人斗气挺有意思的,比她一个人时的空寂好多了。
“三丫头,三丫头,快回老宅,你娘晕倒了,你小妹要被打死了……”刚到村口就看到王婆子气喘吁吁的跑来。
冷清清心中一咯噔,也顾不得旁边各种不满的男人,手中的包袱往他怀里一甩,就跟着王婆子跑了起来。
“死女人,你慢点……”小心本王的孩子。只是这后面一句话穆寒徽没有说出来。
心里有些愤愤,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将这个女人和孩子抱进怀里!该死的王丞相和皇后,走着瞧!
当冷清清被穆寒徽抱着飞落在老王家院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眼睛陡然瞪大。
只见她那还没有咽气的便宜娘被裹在破草席上呻吟,哑巴小妹满身污血的抱着娘亲不放,正被硕大的棍子一棍一棍的敲着。旁边有个好心的妇人帮着劝阻,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
刘王氏一边打一边骂:“小贱蹄子,把你卖了也换不了一只猪!”
冷清清一脚将刘王氏踹翻在地,立刻去检查小妹和便宜娘的情况,看到她们伤痕累累,火气直往天灵盖上冲。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便宜娘的情况不大好,原本眼睛还能看见些,如今只剩下茫然。小妹情况也不好,一直捂着肚子,看来是内伤了。
真是好狠的心啊!
这个时候有个老汉拉着牛车匆匆赶来,见到冷清清在松了一口气,急切的喊道:“三丫头,三丫头别冲动,先送你娘和小妹去看伤,剩下的,有村长和我们给你做主。”
冷清清很是感动,立刻在大家的帮手下将两个伤员扶上了牛车,正当要走的时候,不曾想老王家这群没脑子的蠢货竟然拿了锄头镰刀的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