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热闹的时候,一群忙忙慌慌的汉子挤开人群,担架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孕妇:“医女,救救我媳妇,救救我媳妇……”
“怎么回事?”冷清清本来浅淡笑容的脸当即大变,迅速赶到了孕妇的身边。
“被,被马车撞了,我媳妇九个月了,这这……”汉子满头虚汗,带了哭音。
唉,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赶紧将人抬进去,快!”冷清清转身吩咐新招的女小二:“赶紧烧水准备东西。”
“是,东家!”那女小二说起来也四十多了,原本是个接生婆,不知道怎么的被刘大夫给游说来了。做事儿一点也不含糊,立刻就指挥起其它的人来。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一阵骚乱。
“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是个骗子!”
“对对,不要相信她的鬼话,面子做得好,其实就是个不忠不孝的逆女。”
“未婚怀孕不说,还因为一点小事就跟长辈动手,你们没看见,她爷奶被她带着野汉子打得都起不了床了。”
“就是,就是,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村子里的人都不干净,和村长也有一腿,不然凭啥帮她。肚子里说不定是谁的野种呢!”
“……”
迅风的手已经伸进了袖口里,只等夫人一句话,就要了这人的狗命!
听到这些话后,围观的老百姓一阵哗然。有说冷清清的确医术了得,救人如救火,先保命再说。
有的议论,被这样的毒妇所救都是脏了身子,以后也是个不干净的,活着也没意思。
那孕妇的男人脑子还算清醒,不管大家说什么,反正如今他媳妇和孩子命最重要。抱着人就要往里面走,但是却被他的几个兄弟嫂子死死的拦住,七嘴八舌,反正就是不要他进去。
还说什么就是死,也不能脏了名节。
冷清清真是气急了,又担心孕妇的情况,正当为难要不要让迅风武力压制的时候。
一阵提提踏踏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是县老爷带着官兵来了。
“都干什么呢,翻了天不成!”县令花白着胡子,却中气十足的喊道。
老百姓都怕官,见到父母官来了,纷纷跪了一地。
县令懒得搭理,冲汉子吼道:“还不将你媳妇抱进去,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汉子真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再不救治,他媳妇和孩儿可就没了。他不在意什么干不干净,没有命再干净有名节那还有什么用。
何况看这位医女也不是那种人。他,信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不要命的跳出来:“县令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妖女,她就是个贱人,未婚怀孕,还打伤长辈,我看她根本不会什么医术,就是骗钱的!”
“掌嘴!”县令厉声吼道,并且拿出一个黄色的牌子给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大家看好了,这是府衙下来的命令,皇帝下旨,全力扶植女医。”说着又指着冷清清道:“她,是本县第一个医女,受官府护佑,谁敢找她麻烦。”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只有那几个人还蠢蠢欲动,县令似笑非笑:“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受何人指示,不过是医女没开口,老夫卖她个面子罢了。别以为老夫年纪大了就糊涂了,实情怎么样,大家门儿清,奉劝有些人差不多就行了。”
那几个被老王家收买来捣乱的人吃了哑巴亏,他们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当县令用那警告的目光看向他们时,整个人都怂了。
众人先前还觉得肯定是冷清清有问题,是个不忠不孝的,要不然怎会有人在她开张的时候来说这些。但是看冷清清本人从头到尾担忧的都是病人,又有县令的那满带深意的警告。
大家也都不是没脑子的,细细一琢磨,再找人打听打听,还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几日后王老头和王小飞来报名考试的时候,被同窗和路人指指点点许久,说他们一家真是好本事,诬陷人,磋磨儿媳妇的伎俩那是一套一套的。
王老头连名都没报成,甩袖回了家,窝在房里砸东西,把冷清清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说这个车祸的孕妇,经过一番救治总算是母子平安,那汉子抱着孩子看着媳妇笑得见牙不见眼。
经过几日的休养,孕妇和孩子被接了回去,冷清清的生活又恢复了鸡飞狗跳。两个男人跟斗鸡似得成天在她眼前瞎晃悠,吵吵闹闹的谁看谁也不顺眼。
原本以为日子就会一只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毫无踪迹的消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