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柏怔住了,看着窦蔻的手说不出话。
“大哥哥,你可以派人去镇东城外看看。她的丈夫绝对找不着她,而那个稳婆将死在山下,死于撞击了一块山石。”
窦柏站起身,又坐了下来,想着什么。“你怎么能看得到老夫人在杀人?你亲眼见到她杀了人?”
“我躲在窗下,没看见是不是老夫人动的手,可让人抓了这稳婆的人是她我听的清清楚楚。”
“你听见了什么?”
“听见她们说是跟着娘亲找到的稳婆,稳婆说二夫人的事是不是老夫人指使的,但老夫人没有认。”
“怎么会是老夫人?娘当年生产,本是舅舅给定下的稳婆,在快生产之际都搬进了院子。是大夫人在知道了难产引荐了说是一位做老了的稳婆。还没等人同意就让那稳婆进去了。”窦柏说着说着十分着急。“后来一尸两命,三姨娘大着肚子上知府击鼓鸣冤,谁知那时那稳婆竟就死了,知府难以做出审判,放了大夫人回来,这事……这事就这样被按了下来。”
窦柏想着什么,“我从来觉得这事是大夫人怨妒,本来娘亲才是太傅府的大夫人,在祖父长逝后,大夫人匆匆和爹定的亲。说着娘亲才是大夫人,不知怎么如今的大夫人就被扶了上去,娘亲成了妾。如此说来,这件事也该是老夫人推成的,毕竟是她孙家的女儿。”
窦蔻跟着推论,若真的是老夫人所为,那就把一切都说通了。当时在太傅的书院,深夜前来的老夫人不仅同意甚至自己还帮着写下和离书。她将二姨娘拉下做妾,将三姨娘赶走,究竟是和杨家有什么愁?
窦蔻试探的问了问,“大哥哥,你想想,这孙家可有和杨家有什么积怨?”
窦柏一手按下桌上想着,“没有积怨,甚至在祖父和杨家祖父还健在时将爹爹和娘亲定下了娃娃亲。这是在咱们自己家老夫人大着肚子的时候四人互相知情定下的。怎么会有积怨?”
窦蔻细想了想,这又成了个疑点,“不该啊,大哥哥,若此事真的是老夫人所为,那她为什么要对这杨家的人下手。”
“我们如今没有证据,蔻儿,所有的线都断在这了。”
“大哥哥,你是该想想要不要和娘亲谈谈了。”
窦柏放下了手,“三姨娘?”
“娘亲前去找过了那个人,那个人才会被老夫人发现。我们必须要和娘亲说明。二姨娘不止是你的娘亲,更是我娘亲的亲姐姐。”
窦柏没有说话,一直以来心里想的要为娘亲找出害了她的凶手,如今才发觉自己有多愚昧。有什么坚定的信念正在崩塌,但又有什么新的依赖正在建立。
渐渐入夜,卫靖尧褪去外袍在盆中洗着手。七宫已经在一边抖着被子。卫靖尧抬头看了看院外,有几个下人还在走动。
糊涂将手帕递了过去。卫靖尧擦了擦手压低了声音说着。“明天前让胡老头把太傅府三夫人的解药配出来,咱们带着去太傅府。”
糊涂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糊涂放下水盆转身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看见那两个小厮看着像在守门,却一直看着滕王的房间。
糊涂合上门就看见窗上映出两个交映的身影渐渐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