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你永远不知道你啥时候突然就变成锦鲤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古人诚不我欺。
孟晚歌昨天还在为房租发愁,为工作奔波,现在摸摸身上的新裙子,是季星川早晨让手下去随便买的,觉得自己半年的饭钱有着落了。
季星川转头问她:“你摸什么呢?”
孟晚歌也不害臊,回他:“在摸我半年的饭钱。”
季星川有些诧异,问:“半年?”
孟晚歌点了点头。
季星川犹豫了一下,委婉地问:“忘了问问你,你家在哪,我们俩如果交往,我肯定需要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
孟晚歌嗤笑一声:“不用了,没有父亲,我妈前几年癌症去世了,倒是有一个妹妹,”她顿了一下“失踪了。”她自嘲:“我连家都没有,再过几天房租到期,大概要睡公园了。你看,不用你拜访了,是不是很方便?”
季星川哑言,斟酌了一下,说:“对不起。”
孟晚歌倒是不在乎:“这有啥好值得你道歉的,又不是你干的。”她笑:“你说你家教很严,我现在信了。”
季星川没想到她这么看得开,由衷说:“你真的很不一样。”
“不是我不一样,只是习惯罢了。”
声音很轻,仿佛叹息。季星川扭头看她,她头靠着窗户看窗外。季星川看不到她的脸,却觉得她莫名的落寞。
孟晚歌正在出神,突然听到旁边一句“以后你每天都会有新裙子”。不由得心麻了一下,大概,她真的遇到了对的人。
司机听着后座两人的对话没有丝毫反应,尽心尽力地开车。可见,专业素质真的高。
不过一会对话就中断了,孟晚歌睡着了,还睡得东倒西歪的。季星川轻轻地把她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生怕磕到了她。
啧啧,据说谈恋爱的人都会很腻歪,连季先生也没能避免。可见谈恋爱的可怕。司机心里默默吐槽。
楚家在城东,季家在城北,相当于跨了半个城区。早晨人多,两个小时后车才停下来。
季家从外面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走到里面才会发现季家极大,大约占地五百亩,从大门到客厅可以走二十分钟,可以说大半个城东都是季家的。
但是孟晚歌并没有发现,因为她睡着了,是季星川把她抱出车的,一步一步走到客房,不肯假借人手,亲手盖好被子才悄声退出房门。
一路上的仆人都惊讶得停了下来,第一次见季先生带人回来,还是抱着回来的,真是让人吃惊。天天冷着一张脸的季先生居然也可以这么温柔!
季星川并不在意仆人,他们过段时间就会习惯了。他今日这般对孟晚歌,就是给别人看的,他要让别人知道孟晚歌对他的意义,让他们下手的时候都思量一番。
孟晚歌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有点昏暗。她轻唔了一声,头有些晕。
这时,灯被打开了。孟晚歌因为有些不适,眯着眼打量,是季星川。
季星川见孟晚歌醒了,过来将她扶起来,问:“身体还好吗?”
孟晚歌点了点头,问:“这是哪啊?”
“我家啊。”季星川心里思忖着该不会发烧了吧?
整个屋子富丽堂皇,大得可怕,她还以为是哪家酒店大厅呢。不愧是有钱人。她默默地把这几个字憋进了嗓子里。
季星川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该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孟晚歌觉得好笑:“我干嘛会发烧啊?”
“不是说第一次处理不当都会生病的吗?我让人给你处理了的,是不是女仆没有处理好?”
孟晚歌瞬间脸都红了,含糊着说:“没发烧没发烧。几点了啊?怎么天都黑了。”
“六点了,该吃晚饭了。”
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天了吗?孟晚歌嗔怪道:“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第一次去别人家却睡到现在,真是太唐突失礼了。
“我看你昨天太累了,就想让你好好休息。”
……非要提这个,你还没完了是吧。
孟晚歌磨磨蹭蹭,收拾了好一番。第一次在季家亮相,她可不想让别人笑话了去。
孟晚歌打开衣柜,发现真的是满满一柜子的裙子,季星川居然还记得白天的话。孟晚歌挑挑捡捡了好久,眼花缭乱得头都晕了,最后只好随便选了一件。白色的束身长裙,一条细长的蓝宝石腰链勾勒腰身,头上戴着一顶银白的小王冠做装饰。手拿一个同色系手包。神彩添仙气,华贵露娇俏。姿容艳丽,名姝倾城。比楚若之流更像名门大小姐。
孟晚歌刚洗一走出房门,一排的女仆向她鞠躬:“少夫人好。”
孟晚歌被震得要摔跤了。
“哦哦哦,大家好。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个女仆,大概是侍卫长,过来引领孟晚歌,恭敬地说:“少夫人,请跟着我走,少爷在等着您呢。”
走廊居然用的是铜制壁灯,挂着看起来就很艺术所以也很贵的油画,仿佛穿越到了欧洲中世纪时期。
长廊尽头,仆人推开雕花嵌玉的铂金扇门,显露出大得像个舞厅的屋子,铺着结洁白的羊毛地毯,让人仿佛走在了云端之上。一步一步,走向长桌,尽头坐着一身正装的季星川。不言不语,贵气逼人。季星川笑着过来牵住孟晚歌的手入座。轻轻在她耳边说:“你穿裙子真美。”
孟晚歌晕晕乎乎的,总感觉不真实,不过脑子地干巴巴回一句“谢谢。”
孟晚歌有些局促,季星川便温柔地引导一些话题,缓解气氛。就在这尴尬又难熬的时刻,仆人说:“少爷少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孟晚歌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