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伯在苏卜湘发怔的间隙,已捧来了一把黄豆,捏几粒放入她嘴中。
苏卜湘含着,不敢吐更不想吞。
“嚼啊!”禹伯烦躁的一挺胸膛,吹着白胡子催促。
“哦。”苏卜湘腮帮子立刻动动,舌尖难过,它可是生的!
“无味?”
“嗯。”
禹伯翘唇,挑起了其上的白胡,思虑着,半晌,才想起苏卜湘,一瞪眼道。
“娃娃怎么傻了啊!还含着作甚,吐了。”
“呸呸!”苏卜湘立刻吐的干净。
“给你把脉,脉中有物动,生龙活虎的一股生命力,他排斥,排斥除你之外的人接近。”
“我爹诊过。”
禹伯又一瞪眼,嘴两边的胡子都吹起来,吼出话。
“苏小鬼,他放/屁!凭他修为,装神弄鬼差不多。”
苏小鬼?苏海山啊!
禹伯又小声唠叨,不是说给他人听,可苏卜湘的听力还是听的真切。
“我老头都废了好些内力修为,才诊的出。”
“禹伯,爹是知道,血里有蛊吗?”
“脉相和一书中描述甚像,血蛊也是有几分猜测,毕竟那写书的人早死了百年,所以,几粒黄豆,受用的狠,中蛊之人,生食黄豆无腥味。”
她竟然中了血蛊,一番心惊未了,又来一遭。
“这蛊,多半是苏小鬼那孙子置的!”禹伯打个酒嗝,佳酿的后劲似乎要上头了,后续的话就有些混天倒堵,逻辑跟不上趟,听的人也费劲。
“不对,不对不对…那孙子怎会这个!处女血何用,是处女。”
苏卜湘害怕这番禹伯酒醒了不愿与她说,就急着跳下床,拉他胳膊,追问。
“禹伯,中了血蛊会怎么样。”
禹伯吹吹白胡子,掰了手指算算,摇摇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她的问题,眯着眼睛,同情道。
“它是在阳气极盛时药草炼制,先不说这药是十种,还是百种,就算知道,也未必再找的全,而且,巫医惯于草药不留全草,炼制时都切碎,让外人难辩真身,所以,无论何种,血蛊的草源,必是找不到了。解药这物讲究个对症,不知置蛊的草药,就无药可医!一切,看造化。”
她问她会怎样,死是死定了,症状呢,是痛死,吐血死,还是七孔流血?苏卜湘头皮发麻,觉得天妒英才,才是她躲不过的造化,想骂天。
“哦,苏小鬼的药压制蛊毒,还是按时吃,不然,血流逆行。”小老头酒糟鼻子被酒精催的通红,还是从怀里掏出酒壶,猛灌一口。
“呀!别喝了!”
苏卜湘眼睁睁瞅着老头,醉的直直到底,一会,屋里就鼾声肆起。
药?苏卜湘扯了身上绣花包,取了粒可乐药丸,此刻看它,真是泛了层恶心的光!
上午苏启的话徘徊在脑中,苏海山是魔鬼,她第一眼见时,那股阴劲就让它不喜,现在,命操控在他手上,她更不喜!何事不得一拼?最坏不过是死,眼下,苏海山还给她药吃,显然,不想她死。
这人活于世就是奇妙,天嫌地嫌,人嫌物嫌,但只要有一人不嫌,她就值万两金。若让她知道苏海山的算计,她定会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