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一行人寻了块平坦的空地,就地开始搭建帐篷,待帐篷搭好,天色渐晚。两顶帐篷就搭在莫瑶家前边大概500米处。宋妍与父亲宋明暂住一起,三个大男孩在另外一顶帐篷。
夜色降临,宋妍被黄花接触过的脖子、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发痒,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痛感不断升级,变为剧痛,尤其是宋妍的手臂,红肿了一大片,呈现出溃烂的趋势,疼得她在地上直打滚。
而松原,林学民以及宋教授的脖子,手臂也是惨不忍睹,因忍受疼痛而面目狰狞,他们紧紧咬着牙,冷汗不断冒。
洛湛的手背只红了一小块,相比之下,洛湛算是情况较好的。看到老师和同学们的痛苦模样,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决定去找个村民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院子里有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收竹竿上的衣服,他一眼认出她就是下午看到的那个女孩。
他快步走上前,推开了矮矮的木栅栏。听到脚步声,莫瑶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年轻帅气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头上细碎的短发挡在额前,一件白衬衫,搭配一条蓝色牛仔裤。莫瑶怔怔地看着这个男孩,只觉得莫名地熟悉,却说不出。
洛湛也痴痴地看着莫瑶,一张白皙而精致的面孔,浑然天成,有一股莫名地熟悉感,而且非常强烈,仿佛她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梦中女孩。
洛湛被莫瑶的目光看得脸一红,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想到老师与同伴正在忍受疼痛,他用略快的语速对莫瑶说:“姑娘,你好,我们是南湖大学的学生,因为迷路而来到这里,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种黄花。现在,我朋友们被花接触的皮肤都奇痒,疼痛难忍,你能过去给他们看看吗?”洛湛说话着,手指着那边的两顶帐篷。
莫瑶想起中午一群人朝城门方向跑去的情景,心下明白了一二。她本该拒绝他的请求,但对着这张脸,莫瑶说不出拒绝的话,反而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跟着洛湛走出了自家院子。
两人快步来到帐篷前,宋明和松原见洛湛带着一个当地女孩过来,忍痛从宋妍的帐篷里迎了出来。
洛湛开口说:“老师,快让这位姑娘给妍妍先看看吧。”宋明向莫瑶点头致意,并鞠躬说:“拜托了。”
莫瑶进去,蹲下看了看宋妍的症状,说:“你们是碰到路上风铃花了。”洛湛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也蹲下来,问:“有法子治吗?”
莫瑶解释说:“风铃花是我们这儿的圣花,但它也是一种毒花。人碰到后半天就回奇痒无比,伤口红肿,溃烂,严重的话甚至会丧命。我以前听阿祖说有一种草药可以治好,但是我没试过。”
洛湛说,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就一定要试试。
莫瑶点点头,让洛湛带上火把同她一起去寻药。洛湛跟着莫瑶进了不远处的林子,地上长满了野草,高低不齐,微弱的火光在林子里晃动。
莫瑶洛湛,一前一后。出于对老师和同学的担心,洛湛走得特别快。草丛里突然窜出一条青蛇,洛湛一个不稳,就被一个大石头绊倒了,青蛇就在他眼前,对着他伸出了细长的舌头,洛湛被吓了一跳,莫瑶举着火把快步走过来,青蛇就迅速爬走了。
洛湛松了一口气,莫瑶伸手去扶他,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地栽在洛湛身上,双目对视,久久……
莫瑶先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别过脸去。洛湛也从地上起来,火光在闪动。莫瑶开口道:“我们赶紧走找草药吧。”莫瑶点点头,两人并肩走着。
走了几百米,莫瑶突然出声:“就是这儿。”二人停下脚步,莫瑶蹲下,在野草丛中抓把了一颗棵平淡无奇得野草,野草的顶部开着白色的小花儿。
莫瑶用力把这株草药连根拔起,洛湛也想去帮忙,莫瑶喝住了他:“不要碰它。”洛湛缩回来伸出的手,不解地看着莫瑶。
莫瑶尴尬地解释说这株草有毒。洛湛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问:“那你?”莫瑶怔了怔,苦笑着说:“我有免疫力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免疫力,而且她从小就有出一些异于常人的表现,比如不怕各种毒物,周围的蛇还喜欢跟她一起玩耍。她以为这是城里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原因,殊不知,这只是冰山一角。
莫瑶拔了许多株,掂量了一下,说足够了,就打着火把和洛湛往回走。两人一路无言,只是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