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别急啊,我和你爸现在就去订票。”你看,急了吧,来了看到我的样子,该心疼成什么样?我有点后悔通知他们了。
刘凌从出事一直在医院守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的,但奈何身体不允许。心想,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么严重,估计没个半年都正常不了。那就来日方长,等我养足精神了再好好跟他理理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让刘凌去机场帮我接人,他拜托了护士照看我便匆匆离开了。我心里一直在构思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一身的伤,最后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便决定把这个黑锅让刘凌来背了。
我父母本来是不疑有他,来到病房后,我爸还语气轻松的取笑我到:“你也有今天呀,让你补钙你还说自己年轻不需要,这下打脸了吧。”
我苦笑着说到:“是呀,我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让我妈每天给我做排骨汤,多补补。”
我妈走上来坐在病床旁,摸着我的脸到:“你这脸色可不太好,还疼呢?”
我点了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老爸一只手碰到了我左侧肋骨上,我的苦笑被凝固在脸上,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两个人同时被我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慌忙的询问我哪里疼。
为了不让他们过分担心,我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叔叔阿姨,她,”刘凌的神情痛苦不堪,似乎他能切身感受我此刻的疼痛一般,“她上半身也有伤,不能碰。”
我妈瞬间眼睛就红了,“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碰了一下吗?”
我爸拉着我妈说到:“你先别急,”然后看着我问道:“岳灵焉,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给了他们一个苦涩的笑脸,缓了一口气说到:“我这是工伤,你看刘凌多愧疚呀。”
“嗯?什么工伤能把人伤成这样?”我爸怒发冲冠的质问刘凌。
我事先没和刘凌对好口供,怕他穿帮,赶紧忍着痛说到:“有人来工作室偷盗设备,正好被我撞个正着,哎,都怪我责任心太强,以后我肯定躲的远远的。”
说的这么明显了,刘凌如果还接不上话我就该怀疑他智商了。
“是我的责任,叔叔阿姨,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孺子可教也。
现在我爸妈可没精神去追究别人的责任,我爸去看病历卡的资料,我妈不顾别人在场,拉开我的病号服就要查看,见我肚子上被贴着厚厚的纱布,心疼的想用手去碰,但又不敢,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抖着。
我爸气的抓着刘凌的衣领就出了病房,我妈不停的抹着眼泪。
我真的后悔叫他们来了。
伤心是难免的,但接下来的日子却不能沉溺在伤心中无法自拔。我爸妈每天早上由刘凌送来医院,一直到晚上把我收拾妥当,由夜间女看护接手后,再由刘凌送他们回去休息。
如此有条不紊的运作了两周后,脾脏修补术的术后恢复很好,肋骨骨裂部分也已经长合,只是仍需静养,不能有任何受力。右腿出现了肌肉萎缩的现象,医院每天都有物理治疗师来进行按摩针灸等治疗。
在我受伤住院的第二十天,兰若回来了。在此期间,我和父母都选择了隐瞒。
当兰若风风火火的提着大包小包被晒的黑不溜秋的出现在病房时,我爆发出了这段时间第一次愉悦的大笑。
“怎么回事?我才走几天呀,你怎么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她是到了首都机场才打电话询问我在哪里,听我说在医院,甩了同事们自己打了个车就奔过来了。
“你真是和太阳进行了亲密接触,黑成这样,海关怎么就没把你拦下呢。”兰若的样子把我爸妈都逗乐了,这的黑了多少度呀。
“老爸老妈,她病的很重吗?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呢?”她走上前来想查看我的病情,被我爸给拦住了,怕她也像自己一样不知道轻重再弄疼我。
“已经好很多了,人家医生也说了,下周一让出院呢。”我爸把她手上的东西又塞回给她,“你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这么多行李放在病房也不合适。”
“老爸,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我姐就行了。”兰若有好多的趣闻要跟我分享,现在说什么都不愿意一个人回家。
“还是晚上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他们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会让我少受点痛苦,贸贸然让兰若接手,我还得再遭回罪。
兰若奇怪,询问我得了什么病?上次肺炎都不要别人在医院陪,怎么这次连两位老佛爷都惊动了?
所以就把哄骗父母的说辞又拿来哄骗了兰若,兰若听罢后,检查了一遍我的伤势,右腿上狰狞的疤痕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动手的混蛋呢?”兰若气的眼里都要冒出火了。
“被抓了,而且我也没吃亏,”说着比划了个出拳的动作,“一拳,他付出了一只眼的代价。”
这个事情够我吹一辈子牛了,两个歹徒,他们废了我一条腿,我废了他们一只眼,这买卖,不亏。
“姐,你那么爱臭美,你看看这大条疤,你以后怎么穿裙子?”兰若毕竟思想单纯,不会对我说的话有怀疑。“刘凌呢,让他出钱,我们去韩国整形医院,一定能去掉这个疤。”
“可行,或者再给我来个全身改造,回来我就是东方第一美女,接受众生的膜拜。”我把我爸妈和兰若都逗笑了。
“我决定了,以后再要出差,你得跟着我一起走,刘凌不给假就打到他给假,你太不省心了。”兰若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