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去真正了解过,帝尘澜和他们同样的年纪,甚至还比在场大多数人还要小,他们没有杀过人,那帝尘澜就杀过人了?
他们的心中有的只有对这件事的恐惧,却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这件事的原委。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挑衅帝尘澜,那天过后,所有人心中都给帝尘澜树立了一个形象,那就是冷酷无情,不近人意,对曾经那么亲近的人都能下狠手,比变态的张莫还恐怖。
这一次,帝尘澜为了活命,之前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她,第一次接触死人居然是在做碎尸这样的事情。
可谁都不知道,那天以后,帝尘澜自己一个人在大树后面吐了整整一夜。
之后,由于帝尘澜加入了噬邪这个组织,伙食也相对变好了很多,谁都不知道,帝尘澜再也没有吃过带着血丝的肉。
帝尘澜的故事讲到这里停止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我没事的。”帝尘澜见封景奕心疼的望着自己,不禁有些浑身不自在。
“那后来呢?”封景奕还是很想知道帝尘澜不是加入噬邪了吗,最后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我去那个原始森林中,除了前两年过得凄惨了点,后面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年龄的问题导致我不能给他们做什么,而我又发誓效忠,所以他们一直致力于在培养我。”
“我在那里每天就是学着上界各个门派各种不同的秘术,因此我才会说哪一方面都会一点的。”
“不过,我效忠的是噬邪这个组织,又不是噬邪中的哪个人,所以我钻了天地规则的漏洞,最后杀掉了噬邪留在原始森林的所有人。”帝尘澜终于说出了她可以杀噬邪组织内部人员的真正原因。
“你的狂躁症也是那时留下的心里阴影吧!”封景奕听到帝尘澜回忆起那段记忆,不由的心底一阵泛疼,帝尘澜上次看见一盘带着血丝的牛排都能吐成那样,可想而知,当时帝尘澜吞下人肉,所下定的决心和勇气了。
“不错,那次之后,由于我还没有正式被噬邪承认,所以我还吃了大概有十来天的生肉,在那十来天里,我吃一顿生肉,就会吐一个多小时,吐完后,我就会变得极其虚弱,在原始森林这种吃人的地方,我不能让我有这样的弱点,这样的弱点是致命的,因此,我强迫我自己,患上了一种只要看见带血的肉,就会暴躁的狂躁症。”帝尘澜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患病的真相。
封景奕心里对那时的帝尘澜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心疼,他想象不到,年仅四岁的帝尘澜,是如何在噬邪那个地狱中生活的,那个时段,是最需要父母照顾的,可她却只能一个人为了活命在不断的努力着。
“那又是什么支撑你为了回到水蓝界连续进行了三个月的空间跳跃?既然水蓝界已经没有什么可恋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了?”于是,封景奕迅速转接了另一个问题。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难,而他们却可以安枕入眠,我要风风光光的站在他们面前。”帝尘澜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有一丝怨恨。
其实,说不恨,那是假的,只是恨的太累,帝尘澜不想恨了,她把她的恨意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如今一提起,才勾出了帝尘澜心中一丝恨意。
由此可见,帝尘澜是一个多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你的做饭也是那段时间学的吧!”封景奕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错,有一次我跳跃到了一个陌生的界中,当时的我灵力用尽,身上也没有那个界的钱,因此,我去了一家餐馆帮厨,最开始人家看我太年轻,不用我,后来我和老板祈求了半天,老板才同意。”
“那个界类似于水蓝界的古代,人人都穿着长袍,男人在外抛头露面,而女人只能在家绣花顾家,为了方便,我换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在那里待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中,我天天看着厨房的大厨在做饭,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我天生过目不忘,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后来回到家族里,由于家族内斗,食物不安全,因此我吃的一直是我自己做的,不过,那时的我已经不需要吃凡间的食物来汲取能量了,至今,我才开始重新做饭。”帝尘澜无奈的说道,好不容易学会了一种技能最后却无处可用。
“那我能吃到澜澜你亲手做的饭,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封景奕看似是在询问,实际上他为的就是调侃一下帝尘澜曾经被叫做‘澜澜’的这个名字。
“不然呢?”帝尘澜瞥了封景奕一眼,神色中透露着还不赶快高兴一下。
帝尘澜听到‘澜澜’这个名字,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经历了这么多,脸皮还是可以扛着住点风吹雨打的,就封景奕这样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调侃,还不足以让帝尘澜脸红。
“景奕,既然你今天这样叫了,那之后就不用改了。”帝尘澜笑眯眯的很有成就感的看着封景奕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就顿住了。
“你在噬邪都能学到什么?他们不是一个恐怖组织吗?”封景奕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噬邪组织的来历很神秘,我至今都还未找到他们的总部,我们出入时都是用的传送符。”
“况且噬邪能学到的东西很多啊,可能是打家劫舍,灭人满门的事情做的太多了,他们内部的秘籍简直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秘籍,只有你想不到的,基本上各个属性,剑法刀谱应有尽有。”帝尘澜知道封景奕在转移话题,便顺着他的话题接着说了下去,也没有打算为难他。
“我在那里余下的四年中,除了出去接任务,日常训练,筹谋怎样离开之外,我都会泡在他们的放秘籍的宝库中,不断的学习着各种不同的知识。”帝尘澜继续说道。
“没人管你吗?他们的秘籍可以随意看?”封景奕对帝尘澜的话有些不解,一般组织中,这种地方不应该是专门隐藏起来不让人进的吗?
“噬邪组织中,没有藏私的习惯,他们崇尚只要你能学会,秘籍任你挑的原则,因此,你看什么他们都不会说什么的?”帝尘澜淡淡的解释着,因为有些人,即使把宝贝摆到他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是天赋问题。
“给你们同样的资源,优胜劣汰。”封景奕分析道。
“没错,每年加入噬邪组织的人很多,但噬邪内部每年因内部争斗死亡的人更多,噬邪内部的生存方式就和养蛊一样,最后留下来的,也绝对是最强的。”听到封景奕的话,帝尘澜看封景奕的眼神中多了些许赞赏:不愧是四大家族培养的人才,仅了解到一点消息,就能猜出这么多。
“所以你也是最强的了!”封景奕无奈,帝尘澜这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厉害吗?
“一般一般。”帝尘澜到真没有想要炫耀自己有多厉害,她只是客观的评价了一下噬邪这个组织的训练方式,更何况,听到封景奕夸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你们接任务一般接的都是什么任务?”封景奕虽然在帝尘澜和末月那里了解了一些有关于噬邪的事情,可毕竟那只是了解,如今遇到一个成功从噬邪组织逃出来的人,当然要问一下了?
这个时候,如果封景奕现在知帝尘澜不仅没有退出噬邪,反而在噬邪中的职位却越来越高,那他会怎么想呢?
“杀人,灭族,挑起门派之间的纷争……什么都接过,其实,那次碎尸并不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毕竟当时碎尸之前,齐楚就已经被张莫杀死了。”
“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是我加入噬邪后接的第一个任务,那次任务,我的目标是杀一个大门派掌门的女儿,那个小女生当时只有十六岁,我穿越重重禁制,亲手划破了被害者的颈部,看着血喷涌而出,我可以感觉到我的手中触摸的肌肤在渐渐变冷,直至死亡,就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丧失在了我的手中。”
“可那时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还小,不懂的生命的意义,还是在噬邪组织的两年彻底泯灭了我的人性,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根本没有寻常人第一次杀人后的害怕,担忧,也许,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吧!”帝尘澜平静的说出了这段回忆,对此,她没有一点隐藏。
“那你呢,我不相信你身为修真界四大家族之一的少主,会没有杀过人吧!听完我讲的,你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帝尘澜当然知道封景奕肯定杀过人,她用这样的语气纯粹是想调节一下如今的气氛。
封景奕感觉的出来,帝尘澜是故意用这种不正经的语气说的,她似乎怕自己会害怕她这种行为。
察觉帝尘澜语气中隐含的意思,这个时候,封景奕很想和帝尘澜说一句:“要是怕你,在刚认识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