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成不知姬轩为何会在大婚之日口吐黑血,灵力紊乱,不过这分明就是练功过度走火入魔的征兆,但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姬天成只感受到姬轩灵力紊乱,而体内丹田却还平静。
“老羌,你看,这征兆为何我从未见过。”姬天成问向一旁同样着急的上官羌。
“老姬,这一看的确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但却又不像,只怪我见识少,无法作答。”上官羌也对此无法给与回答。
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大长老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二人且先让开,本座查看一番,或许能得知一二。”
“好。”
“行。”
大堂之内,不,姬家之内,就数大长老修为最为高深,如果连大长老都没法子,恐怕姬轩要凶多吉少了。
只见大长老将昏迷的姬轩身子摆成打坐的姿势,站在姬轩背后,一只手悬在姬轩头上,只有五公尺远,渐渐,一道柔和的灵力从大长老手心流出,流入姬轩体内,虽然这道灵力温和,但其中蕴含的灵力却不容小嘘,如果用来伤人,恐怕化神期的仙人都将死于这道灵力之下。
不过即便如此恐怖的灵力,也能被大长老把握的如此之好,可见大长老本身实力有多强悍。
在这道灵力被释放出来之时,大堂外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的人才反应过来,姬轩出了事情,纷纷进来看看。
待这道灵力走遍姬轩全身经脉之时,上官雪率先开了口,“大长老,姬轩他伤势如何?”
大长老收起了这道灵力,表情比之前更为凝重的说道,“小女娃,别急,让本座查阅一番。”
说完,本是赠于姬轩的骨戒,不知为何又出现了大长老手中,只感受到骨戒周围灵力动荡一下,一本书便被大长老拿在手中。
姬天成看到这本书时,惊呼道,“这难道是圣天离书!”
一想到这是大长老从骨戒中拿出来的,就不禁想,自己儿子是何等大气运的人,竟让大长老将此书赠出,怕是这骨戒都不及圣天离书的十分之一贵重。
“不错,正是。”
天下传闻,有一书,可查世上所有事,有一丹,可救已死黄泉之人,有一剑,可斩世上最为磅礴的川流,使之断流。
此书便是大长老手中的圣天离书,没想到真有此书,看来姬轩的伤可治,姬天成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只见大长老翻开圣天离书,书中竟没有一字,但上官雪却看到大长老的眼珠不断转动,莫非圣天离书的字是无形的,天下第一奇书,竟如此古怪。
片刻,大长老手中的骨戒灵力有是一波动,圣天离书已被收回骨戒之中,三人此刻都在等大长老说话。
“小轩这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天生隐疾。”
在大长老口出此言后,姬天成心中一颤,为何他自己并未听过姬轩身上有隐疾。
上官雪此时也是真正慌了神,当初易巫所说不过是比较难以医治的怪病,即便不去医治,十多日一过,此怪病也会消散,而现在眼前这位大长老又说这事天生隐疾,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成,你可知西方那边,有一种隐疾,和走火入魔十分相似,却又大不相同。”大长老同姬天成说道。
“大长老是说,轩儿得的便是此隐疾。”姬天成也对西方那种隐疾有所听闻,但西方与这向阳之东隔了不知多少山河,为何会在轩儿身上出现,而且还是天生隐疾。
“没错,”大长老将打坐着的姬轩放下,平躺在大堂地上,继续说道,“普罗刹,便是此隐疾的名称。”
“普罗刹,在这世上还未有完全根治的办法,只有无限延续此普罗刹发作的时间,从而苟且于世,不可不谓是必死之疾。”
一时间,姬天成三人彻底垮了,没想到以为是练功过度引发的走火入魔,竟变成了必死的怪病。
大长老看着绝望的三人,道,“不过,本座有办法延续,小轩再活上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只是。”
听到犹豫之言的上官雪,看着昏迷不醒的姬轩,面露苍白,问道,“只是什么,大长老尽管说就是,我愿同姬轩同生死。”
看着如此紧张的上官雪,大长老轻笑道,“只是要想彻底医治,本座听说北方沙俄那里流出能医治普罗刹的消息,假使让小轩随本座一同前往探寻真假,或许能医治好小轩身上的普罗刹。”
姬天成一听普罗刹或许能在北方医治好,连忙道,“大长老,等轩儿醒来,不妨让轩儿去寻求解决的方法。”
大长老围绕着地上的姬轩走了几圈,思考了片刻,道,“行得通,刚刚小轩已成为本座唯一的弟子,为他劳烦一些也并无大碍。”
上官羌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雪,一喜,说道,“那好,我替我家闺女请求大长老带姬轩去往北方寻求良方。”
姬天成与上官羌并不会质疑大长老,只因他们二人也曾听闻过西方的普罗刹,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一时间忘却,直到大长老查阅圣天离书道明此隐疾才想起来。
而此时的上官雪只顾姬轩的生死,不顾其他。
“明日,小轩便会醒来,然后即刻启程,不知天成意下如何?”大长老给出了前往北方帮姬轩治病的具体时间。
“甚好,甚好。”
上官雪听到明日姬轩将随大长老去往北方治病,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恢复平日里的冷静,这一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姬轩好像达成了他的目的,原本与易巫商谈的计划也和这相差无几,开始怀疑大长老是否在欺弄爹与姬伯。
即使大长老是欺弄二人,上官雪也不会出声,毕竟此事不可让二人知道。
姬天成见得姬轩天生隐疾一事有了着落,便打算散了这场差一步完成的婚宴,现在还是以姬轩治疗隐疾为主,成婚之事,以后的日子也多着。
“今日还请各位先行回去,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姬天成对着大堂外看了半天的来客们十分抱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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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姬轩的房屋内还亮着油灯,在午时昏迷的姬轩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只见床沿边有一女子,便是上官雪。
得知明日大长老会带着姬轩,将离开烛天城前往北方治疗隐疾时,上官雪心中甚是不舍,从小到大相识十多年,这是姬轩第一次出远门,时间也将是最漫长的一次。
“我从小第一次见姬轩你时,便对你记忆颇深,”上官雪看着昏迷的姬轩,眼中尽是回忆之色,情不自禁的道出小时与姬轩的缘分,“不知哪家公子竟对这些琴棋书画感兴趣,这净是些风尘人所鼓弄的东西,本想着嘲弄你一番,身为姬家长子沉迷于这些排不上用场的玩意。”
“却不曾想到,你沉迷于琴棋书画,而我,却沉迷于你,真是天意弄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你就如我家院中那些木头般,不开窍,直至近日,你才明了。”
上官雪整理了下姬轩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即稍稍将窗户合上一些,随即柔情道,“听闻你比起与我成亲更愿走遍天下之时,我的心不知有多痛,你可不知,你的世界有山,有河,还有你那口中的说书人,而我,却只想有你。”
“即便我在易公子那听到你要逃婚时,我也不曾有丝毫后悔之心,竟然还会出手相助于你,喜欢一个人,竟可做到如此地步,你说,我是不是被你迷昏了头。”
昏迷中的姬轩当然无法给上官雪答复,这屋内也就一痴情女子的呢喃声。
“明日,你将离我远去,去那所谓的北方,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重回这烛天城,就算如此,我也愿等,待你归来之时,只要你未娶,就好。”
“我愿将我的一切都分于你,我的夫君,姬轩。”
话落,上官雪凑上姬轩的已有红润之色的脸庞,印着姬轩的嘴唇,轻轻放了下去。
宛如蜻蜓点水般,上官雪将双唇分开,抚摸着姬轩秀气的脸颊,惆怅片刻,随后熄了油灯,合上了门,独自一人在黑夜中,径直离开姬轩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