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络握着朱笺柔弱纤细的手腕,微微蹙眉,声音却无比温柔,像在耳边低喃:“怎么把手链摘了?”
朱笺本还有些期待丹络看到自己女相会如何反应,可他似乎连起码的惊讶都没有,不免有些扫兴道:“看到本君是女儿,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丹络嘴角微勾,凑在她耳边道:“当日替你戴上手链之时,我已探过你的神脉。”
“好你个丹络,居然趁本君不注意……”朱笺扬手往丹络胸口拍去,被他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朱笺觉得好笑,淡漠中夹杂一丝娇嗔道:“放开我。”
丹络的手抱得更紧了,“不放。”
朱笺故意问道:“这会儿抱着不放,那么请问方才冷面冷心的殿下,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
朱笺特地扬了声调,“没想到堂堂煜王殿下也会不认账。”
“认,怎么不认。”丹络低头轻轻咬了朱笺的耳朵,只余一丝气音道:“我认命了。”
朱笺的脸贴在他胸口,不禁升腾起一股涨热,“你这一套和谁学的。”
丹络轻轻笑了一声,揉着她的肩膀,“情难自禁,哪里要学。”
朱笺偷偷笑着,在丹络衣服上蹭了蹭,“你这傻鸟,本君真是输给你了。”
夜半时分,祁阳宫中灯火已歇,唯有言和院朱红帐幔交错的寝殿中,烛光摇曳,活色生香。
良久,丹络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朱笺,道:“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
朱笺点点头,嘱咐道:“路上小心。”
丹络眉毛一挑,道:“谁说本王要走了。”说罢手搭在膝盖上,坐在了床沿。
朱笺哼笑了一声,道:“殿下方才说过我言和院如何不是,难道忘了?”
丹络得寸进尺,惬意地靠在鸳鸯枕上,面不改色道:“本王何时说过。”
“行,本君倒也不介意。”朱笺说罢斜靠在丹络胸膛。
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躺着,看着眼前的红绡帐,灯影恍然。
丹络眯着眼,一时晃了神,“小八,你说母神将你送到祁阳宫,真的只是单纯地抽不开身吗?”
朱笺头稍微一动,道:“什么意思?”
丹络一手握着朱笺的手,在掌心轻轻揉搓着,“你有没有觉得,母神是刻意而为。”
“母神到底想干什么。”丹络搓着她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语。
朱笺听言陷入了沉思。
丹络轻轻叹了一口气,“未免口舌,今后人前一切该是如常,委屈你了。”他说着将床头的珊瑚珠链替朱笺戴上,将朱笺的手轻轻在唇边划过,“我回去了。”
朱笺愣了愣:“路上小心。”
寝殿之门嚯得打开,将昏昏欲睡的百谷吓得一激灵,黄禹立马上前应答。
丹络负手立于门前,转头嘱咐了句:“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黄禹见状也跟着走了。
丹络回祁阳殿路上眉头紧锁,所有一切都要等到母神回来才能有答案。可母神此去北天,不知何时才是归期。
回到祁阳殿时,殿中灯火竟还亮着,殿上坐着一个人。
丹络惊讶地发现,母神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