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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曲径萤火明

【她梦中那条曲折迂回的小路上,飞满了萤火虫,像极了繁花似锦,也像极了世事沉浮。】

却始终无人应答,一阵风吹过,小人儿单薄的身子向后倒去,却直接跌进了房间。

小人儿磕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在房间四处找寻着,却不见沈阔半分影子。

只见桌上几串糖葫芦,小人儿缓缓走过去,看着糖葫芦发呆,许久,才拿起一串,入口却是苦涩的滋味……

“小七”沈阔的声音突然响起,小人儿大惊,口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门外的沈阔一袭黑色长袍,银色丝线勾出几片祥云,较往日添了几分冷漠,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十足地温柔。

“哥哥”小人儿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才想起将手中的糖葫芦藏在身后。

“傻丫头”沈阔走向她,“我怎么舍得怪你。”沈阔这般道。

方才他不过出去一会,回来时发现小人儿在门外,也没有惊动她,倒是小人儿说的话,沈阔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哥哥,对不起。”小人儿哽咽着道。

沈阔轻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叹息般道:“我的小七,几时才能懂事啊。”小人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在他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里。

“别哭了,傻丫头,我不怪你。”沈阔将小人儿轻轻搂进怀中道。

小人儿在沈阔怀里哭了许久,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他,“哥哥,我以后会乖的,再不会惹哥哥生气了。”听见小人儿这般说,沈阔原先预备说她一些的话,也全然说不出了。

沈阔这才发现小人儿手背上的一处红肿,着急问道:“小七可是伤到了哪?”小人儿笑着摇摇头,道:“方才没站稳,不小心跌进了房间。”沈阔这才想起,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小七先去床上坐着,我去给你找药。”沈阔说完便急急出了门,不时便回来了。

此时小人儿因累了一天,经不住困意,竟沉沉睡着了,沈阔轻柔地替她上完药,这才将她抱回房间。

次日清晨,小人儿醒得很早,觉得身上不那么累了,因天色尚早,便没有惊动任何人,自行去打了水洗漱。

今日小人儿穿了一袭素衣,也没有绾发,任如瀑的长发自腰间倾泻,未施任何脂粉,更显柔弱清丽。

小人儿蹑着脚去了沈阔的房间,此时沈阔还未醒,小人儿轻轻推开了沈阔的房门,又轻轻合上房门。

床上的沈阔睡得安然美好,薄唇轻抿,却又似在浅笑,小人儿着了迷般,竟弯下腰在沈阔脸上轻轻一吻,像蜻蜓掠过水面,一点便离。

怕惊醒沈阔,小人儿拿了他桌上的一串糖葫芦便离开了,待小人儿合上门出去,沈阔却睁开了眼睛,此刻眼中像落了满天的星辰,闪耀无比,却又像带了无边的忧伤。

“小七,我要如何待你?”沈阔低声道,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

此刻太阳仍在最东边,只是天边隐隐有些红云,小苑内一片寂静,小人儿拿了花剪,便去修理苑中的花树。

树上不时传来鸟叫声,小人儿心情突然便有些开心了,她突然想起昨晚的梦,梦中那条曲折迂回的小路上,飞满了萤火虫,像极了繁花似锦,也像极了世事沉浮。

不待忆起全部的梦,小人儿便自嘲地笑了笑,道:“春天,哪里来的这多萤火虫呢?不过是梦罢了。”

不过,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梦,仿佛在梦中,纵是世事无常,也是无比美好的。

“小七”小人儿听见袭人的眼睛,回过头笑着问道:“袭人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袭人道:“当然是看看你在不在,今早看见你不在房间,我都急坏了。”

小人儿又笑着道:“你快些回去睡吧,我不会乱跑的。”得到小人儿的保证,袭人才放心地回去补觉了。

又过了一会,太阳才缓缓从云层里探出,第一抹晨光洒向大地,所见之处,皆是光明温暖。

小人儿此时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在台阶上专心看着日升,直到周身布满温暖,小人儿才发现太阳已然高升,“小七”小人儿听见有人在唤她,回过头发现是陌念,便礼貌地笑笑,道:“念姐姐早啊。”

陌念点点头,将小人儿从地上拉起,亲昵地牵着她的手,道:“我们快些去吃早饭吧,想来小七也是饿了。”小人儿便乖巧地由陌念牵着去了。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小人儿去了书房,此时沈阔正在看书,这是他的习惯,每日早饭过后便会看会书。

小人儿一声不响地从后面将沈阔抱住,沈阔反应过来,低声喝道:“小七,不可逾礼。”

小人儿却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拥抱他的,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是她一个人的。

“哥哥,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人儿用头抵住了他的后背道。

沈阔一时僵硬在那里,半响,才用力将小人儿环在腰间的手拿开,道:“小七,并非哥哥不纵容你,你还小,又怎会懂得。”

小人儿却好似没有听见,再次环上沈阔的腰,低声呢喃,“哥哥,哥哥,怎么办才好?”

“小七,别闹了。”沈阔有些愠怒,再次将她的手拿开道。

小人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又道:“是小七不够好,让哥哥为难了。”小人儿不止一次想压制住自己的心意,奈何这少女的心事,像是那春天一粒不小心被人丢在土里的豌豆,只需一点水,一点阳光,便可无限地发芽,竭尽全力地生长。

沈阔却再没有别的言语,眼看着她的人儿落魄地走出书房,眼看他的人儿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却无力招揽什么。

小人儿回到房间,刚关好门便有人来敲门,“小七,是我。”

“念姐姐”小人儿立刻便开了门。

“小七,这是我做的嫁衣,听闻你的女红不错,特来向你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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