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是我桃花岛弟子,我自然识得。真要论起辈分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来,叫声师叔听。”
杨康说道:“一边去,休想占我的便宜。”
李阳道:“占什么便宜了,货真价实,你那梅超风师父出身桃花岛,是我师父之前收的弟子,他伙同陈玄风盗走九阴真经,害得我师父大怒,将其余师兄的腿全部打断了。”
杨康问道:“你师父这么凶,怎么你的腿没事啊!”
李阳说道:“那时我还没有入门,后来师父创了好几套练习腿法的武功,我想他老人家虽然性格强硬,嘴里一句不提,他心里肯定很后悔当初行事冲动,迁怒其他无辜弟子。”
杨康瞪着李阳,半晌没有接话,李阳一愣,说道:“你干嘛不说话!”
“你今天打扮的倒是蛮像样子,我还以为你特地来看我的,结果是为了九阴真经才来的吧?”
李阳道:“好,完颜,那个姑娘,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是来求你赐还真经的,我要将他归还给师父。”
杨康怒道:“什么完颜,那个姑娘,我好好的名字,有那么难听吗!”
李阳面色一窘,“对不起啊,我第一次叫你名字,不甚顺口。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父王母后,平日都叫我康儿!我不是告诉你的名字了吗?”
“哦,康儿。”
杨康嫣然一笑,说道:“你先坐着,我叫人给你弄点甜点,你喝酒吗?”
李阳心想:王府高手众多,还是取了真经早走为妙。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字,“好啊!”
杨康见李阳答的痛快,也愈发高兴,面带喜色的出去了,过了片刻,便端了一盘美丽精致的甜点过来,盘中还有一壶美酒,酒香浓烈,李阳平日也算好酒,却从未见过如此浓烈香郁的美酒。
杨康笑盈盈的倒了一杯,推到李阳面前,说道:“你的!”
又倒下一杯,举起来对着自己说道,:“我的,来,尝尝我酿造的新酒!”
李阳见她小女儿神态流露,娇俏可人,顿时怦然心动,笑道:“咱们过去一见面便打架,今日难得坐下来相谈共饮,来,我敬你一杯。”
李阳举杯饮尽,心情愈发畅快,他素来豪放随性,当即酒到杯干,品尝起来盘中甜点糕点。杨康见李阳热情,自己也更开心,她酒量颇浅,虽只喝了两杯,便酒色上涌,面色却更增娇艳,红如桃花。那眼波流转,仿佛一汪春水,更显得温柔动人。
李阳又喝了两杯,才缓缓放下酒杯,说道:“康儿,夜色已深,多留不便,李阳先行告辞了。”
他本就有伤在身,饮酒之后,更是醉意难制,走起了路来,竟也不甚平稳。杨康道:“喂,你还要走啊!”
李阳道:“我自然要走,今日已十分尽兴,杨康兄弟,咱们改日再聚。”他醉眼朦胧,嘴里念念有词,一时竟忘了这世界的杨康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杨康心中奇怪:他怎么叫我兄弟,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当即派人,将他搀扶住,吩咐随从将他送回客栈,李阳走出房间,犹自脚步虚浮,倒到歪歪。
“你的破衣服,拿去。”
李阳随手接住,也不道谢,也不回头,在那随从搀扶下缓缓离开。当时明月照人,轻柔的银辉如情人的双手,将这个醉酒的少年一路护送到很远很远。杨康站在楼阁之上,远远的看着,马上倒伏的少年,酒酣醉人,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仿佛那天空中温柔的月光。
夜渐渐深了,杨康回了房间,瑶琴渐起,柔和的月光流淌,轻柔的琴音悦耳,飘荡在这花木掩映的香闺之内,温柔缱绻,缠绵动人。
李阳回到房间时,静静调息了一会儿,酒意缓缓而去,他跟那郦元圣大战一场,又多饮了几杯酒,竟是难以支撑。此时虽然酒意稍去,身体却十分疲惫,当即躺下沉沉睡去,一夜到天明。
次日清晨,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滴答滴答的,在窗前响个不停。他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微痛的脑袋,轻呼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捡起拖在地上的衣服披上。那正是前日自己所穿的那件破旧的衣服,此刻却见衣服上多了几个崭新的补丁,也干净了许多,显然是洗过的。
他在衣服里翻找片刻,才摸出来那根竹筒,又取出那张人皮和匕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心想:她肯将九阴真经还我,足见对我真心实意了。当即小心翼翼的将经书与匕首一并放在包裹之内,出了房门,打算离开。
自从那日薛惭离开,就再也没有见到他,李阳心知他受了不轻的伤,心中颇有些挂念,但知道他江湖经验丰富,自有脱身手段,因此也不急于去寻找他。反倒是这蓉儿,多日不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何处,若说不牵挂,他心中也时时想起,可纵使如此,他竟也无处寻去。
郭靖没有在张家口遇见她,那么难道她在江南?李阳心中疑惑不解,又想到这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自己已经看完了,各种武功虽没有练成,却都印在了脑子里面,果然博大精深,但要他全部领会,还需要很长一些时日才行。又想到:天下武学,各有所长,九阴正经深受各派推崇,但未必就一定是最强武学,想那郦元圣的阴阳气流,那寒掌,便丝毫不输给九阴真经里的摧心掌,由此可见,武功虽有高下之别,最主要还是看人。
出了客栈,他一时竟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在客栈门前徘徊良久,看着门前行人来来往往,分外感觉到了孤单。站外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势变大,街道上的行人各自撑伞走过,红的,绿的,蓝的,绿的,各色各样的雨伞,各色各样行色匆匆的人。
他斜靠着一处墙壁,静静地看着,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有六人走来。这六人形貌各有特色,并肩行来,不避风雨,于众多撑伞人中间走过。当先一人却是个瞎子,手扶降魔杖,相貌凶鸷恶烈,眉眼间透着一股煞气。旁边却是个身材瘦小的书生,身穿黑色的短衫,长相伶俐,两眼间透着一股精明市侩。再后面一个樵夫,一个矮胖子,还有一人甚是古怪,肩上挑着一杆金色的杆秤,仿佛商贩。最后面却是一个清秀女子,长相虽不是十分美色,却也颇有一股楚楚风姿,那女子腰间挂着短剑,银亮锋利。
几人显然都是武林中人,李阳看见了便挪不开视线,他知道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常常听说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