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此后便是驸马,愿此后,能够相互扶持,恩爱有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不!我不同意!”赵毅听闻巴特尔为自己安排的婚事,赵毅十分的抗拒,毕竟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只有孟七。
“大胆,不杀你已经是大恩,如今又赐你与公主婚配,你居然还敢抗旨,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巴坦木怒气冲冲的说到。
他打心眼里觉得,赵毅就是太过的不识抬举。
而此时此刻,就在那围观的群众之中,孟七一身素服常衣,隐藏其中。
她听着新皇的话,心中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可是,她又不忍去计较,无论如何,只要他活着就好。
只要他活着,一切就都还有余地,能够如此遥遥相对,也好过阴阳两隔。
看着赵毅大喊着要抗旨,孟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多害怕他这个样子,会让巴特尔感到反感,最后后悔留他一命。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反抗,千万不要!她太了解他了,他的脾气高傲的很。
“毅儿!”皇后猛然的拉住了赵毅的手,神情严厉的看着赵毅,那神情就像是曾经的时光。
在曾经的时光里,只有他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的时候,他的母后就会用这种非常严厉的口吻和他说话。
“母后?”赵毅不解的问着皇后,觉得皇后的情绪有些太过激烈了些。
他觉得,母后明明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有人了,也深知他的脾性,为何还要他答应?难道。只要活着,怎样都可以吗?
公主?驸马?难道要以后他要对着巴特尔卑躬屈膝,甚至还要尊称他为父皇,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灭国之仇,杀父之恨,羞辱之耻,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话本子一样的,在脑海里翻过一页又一页,这让他如何能不计较。
他如今若不是为了母亲,便早已经拼个你死我活了,大不了一死,来世依旧是个七尺好男儿。
“别忘了你答应过母后的话,你答应过母后,你要好好地活着。”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毅一眼。
眼神之中夹杂着忧郁,夹杂着心痛,夹杂着很多的愧疚。
她知道她这样的决定其实是不对的,因为有些时候,活着往往要比死了更要煎熬。
可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去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去送死。
“母后,这件事情与你可有干系?”赵毅皱着眉问到。
他突然想几日前的夜里,母后被巴特尔单独召见,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后的母后,面色疲惫不堪,略显苍白,情绪也是十分的低落。
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一个字。不肯说她与巴特尔之间究竟说了什么?也不说她心中究竟计划着什么?
“孩子,母后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明白?”皇后眼中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想着以后的时光里,两个人便不能经常见面了,甚至说此生可能已经无缘再见。皇后就会觉得揪心的难受。这么久以来,他们母子二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境况。
“为我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心中满满的都是七儿,为何要让我和这个公主去成婚呢?”赵毅不满的发泄道。
听闻赵毅误会了自己,皇后也不想去做过多的解释。她觉得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解释的必要。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足够了。
“我说了多少遍,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看着赵毅情绪有些激动,皇后的语气也更加的严厉,更加的激动。
“不!我绝不,我答应了此生,我定要娶七儿而为妻。”赵毅决定抗争到底,反正最坏的境况也不过如此,他又有何所畏惧?
“你当真要如此冥顽不顾吗?”皇后尽力的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心平气和的问着他。
“是!此生我非孟七不娶,更何况是一个敌国之女。”赵毅别过脸,不去看皇后。
“好,好,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母后的话啦!”说罢,皇后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她一把抽出了旁边侍卫腰间别着的剑,然后横在了自己的脖子处。
看着皇后拿过了刀剑,周围的侍卫先是一惊,生怕皇后会拿着刀剑,对巴特尔不利。
然而相对于来说,巴特尔他的表情特别镇定,他只是单手撑着下巴,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仿佛是闹剧的一切。
他将这一切都尽收于眼底,然后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如此,那你便看着母后先一步驾鹤西去,也免得我落了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下场。”说完,皇后便加重了持着剑的力道,眨眼之间,勃颈处就出现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染红了皇后的衣袍,染红了她凌乱的发。
“母后,你莫要冲动!”赵毅见状吓坏了,他没有想到皇后的情绪会是这般的强烈,超出了,他说以为的范围之内。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应还是不应?这门婚事你究竟是娶还是不娶?”皇后再一次沉重地说道。
“母后,你先把剑放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儿臣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当真什么都听我的吗?”皇后问着赵毅。
“是,而且都听你的,只要您把剑放下来。”
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台上所发生的一切,也尽收于她的眼底,她始终握着拳头,不敢放松。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立即跳到了台上,然后大声的替赵毅宣告,他愿意与这位公主成婚。
他也恨不得敲开赵毅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去,跪拜新皇,接受旨意!”皇后逼着赵毅说到。
“一定要如此吗?”赵毅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是!”皇后闭上眼,不想去看赵毅的眼睛,她害怕他的眼神会让她一时间心软,然后她再也承受不住,然后任由他去了。
“好,如果这就是母后想要的,那么,儿臣去便是了!”
转身,赵毅跪在了巴特尔的面前,然后将头叩在地面上,咬着牙根说到。
“罪臣赵毅,领旨谢恩!”泪水无声的没入尘埃。